林芷琪此時并不想與她有什麽交集,對視後隻是掃了眼被重華郡主拿在手中炫耀的懷表,就很自然的轉回了視線,對榮子妍她們一起入座。
本來這座位自然也是要分等級的,小姐們沒品級自然是以父輩在朝中的地位來劃分。
不過,榮、甯兩家一公一侯,李大丫代表的聶府雖然低了點,到底還是勳貴這邊的。與那些文官的千金劃分了區域後,正好還是坐在了一起。
這七巧宴辦的是午宴,不過,對這些宴請上的食物,林芷琪已經有所領教過了,并不抱什麽期待,隻是等着看看那些躍躍欲試的閨秀們要如何作秀。
裕王妃與剛才林芷琪所見時已經又換了一身衣服,看上去更端莊大氣,看來對方之前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諸位佳人能來參加本妃舉辦的這小小的七巧宴,本妃心中堪感欣慰。”裕王妃開場就說了些客套話,之後話鋒一轉,提及七巧宴上諸女可以爲織女娘娘獻上各自的才藝,又說了些不相關的話後就各自落座。
佳肴開始陸續被端了上來,這本就是個比表現的地方,衆人自然是吃得要多優雅就有多優雅。
林芷琪倒是想放大了吃,奈何如此高調突兀的刷存在感,非她所願,隻好從善如流的細嚼慢咽起來。
好在,很快便有第一位閨秀站了出來,當然,說法自然是之前裕王妃說過的,爲織女娘娘獻藝。
這妹子長得挺一般的,表演的是彈琴,林芷琪對古曲沒什麽鑒賞細胞,隻覺得這曲子的調子聽着有些悲慘,實在不合适這種應該歡騰些的場合。
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的臉色,微微搖頭的有之。偷偷竊笑的有之,嗤之以鼻的也有之。
不過,好歹是第一個出來獻醜的,就爲這一點。她還是赢得了一些掌聲。
林芷琪不知道這妹子心中是作何感想,不過,對方回到位置時明顯松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的模樣還是讓她不禁猜測,這妹子第一個上場不會是像應付任務一樣的心态吧。
不管事實爲何。有人開了頭,接下來獻藝的小姐就多了起來。歌舞、書畫、彈琴、寫詩,也有人是直接給織女娘娘供上了一副刺繡,也有現場擺弄瓜果一展廚藝的。連李大丫都上場舞了一把大刀呢。可謂是花樣百出,各現風/騷。
可惜,在林芷琪眼中,這些還沒幾個月前的花魁大會精彩呢。
要是讓在場諸女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把她身上瞪成個篩子。
不知不覺的這頓午宴還真有吃成晚宴的架勢。
林芷琪盡心盡責的做着一個合格的圍觀黨,可惜,重華郡主卻是盯着她很久了。
剛才重華郡主倒是上台吹了一曲笛子。好不好聽,林芷琪沒感覺,看榮子妍她們的樣子,應該還是不錯的。
此時,在一個閨秀下來的空檔,重華郡主終于忍不住道:“娴妹妹不給織女娘娘獻獻藝嗎?”
“我?還是算了。”林芷琪笑笑道。
“怎麽,難道娴妹妹來參加七巧宴卻沒有準備不成。”重華郡主道。
結果,林芷琪倒是很光棍的承認了,“是啊!完全沒準備呢?”
重華郡主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剛準備的話一下子噎在喉間。
“我們那的習俗跟京城不太一樣呢。呵呵。”林芷琪對着身爲主人的裕王妃。表示自己不是來拆她台的。
“那你們那習俗是什麽樣的?”洪喬在這時狀似好奇地問道。
秀恩愛,虐死單身狗啊,還能什麽樣。林芷琪心裏吐槽了下,說出來的卻是在安平鄉經曆的那次七夕節。
“各家各戶的女孩跟着織女娘娘的像走遍村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在織女廟裏将願望綁在桑樹上,獻上最新鮮的瓜果,再由選出來最有福的或者最尊貴的女子來給所有的姑娘們戴花。差不多就這樣吧!”
聽到林芷琪這侃侃而談,有些人目帶好奇,有些人則面露鄙夷,特别以重華郡主最爲明顯。
【土包子。】
林芷琪直接無視。“所以啦!我完全沒想到在京城是這樣給織女娘娘祈福的。”
這話一說,有些人面有尴尬之色,畢竟,在場的大部分人懷着什麽目的而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其實,也不用特意準備吧。郡主平時擅長什麽,就獻給織女娘娘不就好了,重在心誠嘛!”
擅長什麽?姐最擅長吃了啊,難道讓我把這裏的東西全吃了不成?
林芷琪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這次說話的是白椒蘭,再看看之前的洪喬,以及針對性一直強硬的重華郡主。
尼瑪,這三個一夥的。
這邊林芷琪剛悟出這些,那邊已經有人附合起白椒蘭的話了。最後連上頭的裕王妃也道:“娴妹妹不如就叫大家見識一下?”
見識個鬼啊!棋,琴,書,畫,歌,舞,廚,繡,老娘哪個都不通的好不好。
林芷琪皺着眉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好像已經沒有拒絕的方法了,然後就在榮子妍擔憂的目光下,起身走到了棵樹旁。
伸手摘了一片合适的樹葉,林芷琪心中感慨啊!算來算來好像隻有這個能勉強拿出手了。
晃了晃手中的樹葉,林芷琪笑道,“這是跟一個高人學的,不過,我一直吹得不好,今天就獻醜一下了。”
接着,一陣輕快的音符就從樹葉與朱唇之間傳出。
曲子是歡快悅耳的,不過,大部分人的眼中還是不以爲然,這畢竟不是什麽上得了台面的東西。看着更像是街上雜耍班子的表演。
隻是,當曲子經過前奏開始高/潮部分的時候,樹葉發出的聲音開始變化,時而高亢,時而婉轉,細聽仿佛是群鳥歡聚的情景。
一些人爲此驚訝,但也還是這雜耍難度挺高的感覺。直到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的鳥啊!”
衆人才發現,那百鳥齊鳴的聲音并不隻是林芷琪演奏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