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到了益州,林芷琪當然不可能真的天天隻看歌舞,看久也是會膩的,更何況随着正式大會的臨近,各地真正的花魁們反而是閉門謝客,在專心練習了。
于是,林芷琪借着這空檔,倒是把建平城周遭的風景名勝都遊了個遍。
出門晃了幾天一回來,建平城的河邊就搭起了一個巨大的台子。台子又被分割成很多的小台子,這是到時各地花魁們表演的地方。
經過這大半月的鋪墊,能進入這台子表演的對象基本已經是定下了。據說,有三十二位之多,而經過兩天的篩選,最後卻是隻選出四位來進行“天下第一花魁”的角逐。也就是說,這四位也許有幸得見聖顔,至于後面會不會再發生什麽,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此次花魁中還是以清倌人爲主打的。
到了複賽的日子,當晚,林芷琪又是一副少年郎的打扮,跟班的除了平時的冬花、雙桃和宏義外,荔枝和那個新來的小丫鬟香橙也一起來看熱鬧了。
看到這一大群的人,榮子昱是眉頭直皺,張了張嘴,還是苦着臉保持了沉默。
坐着馬車到了那大台子的外圍,此時河岸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大家别亂跑啊,走丢了就不好了。”林芷琪當先說道,得到的卻是衆人一緻看向她的眼神。
你才是最會亂跑的那一個吧!這是衆人共同的心聲。
林芷琪裝作沒看懂,一跳下馬車就指着入口處道:“萬一要是走丢了,大家就在入口處集中啊!”
她的擔心其實并不爲過,雖然來看熱鬧的人多,但是,真正舍得花一兩銀子進到裏面看表演的,也就隻有富貴人家了。普通的百姓也就站在外頭支着耳朵聽,可惜。除了吵雜的人聲,什麽也聽不到了。
跟着榮子期和榮子昱來的,除了那位陳總兵派來的幕僚,就是衛興帶着兩個護衛。說起人數來。其實和林芷琪一行是一樣的。
由護衛開路,他們擠到入口還是花了一點時間,隻見入口處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盤的絹花。
“這是做什麽的?”林芷琪指了指絹花問道。
那位接待人笑着說道,“入場者都可以得到一朵花,進去後喜歡哪位花魁。就将花給她,待明日過後,統計出前四位花魁來角逐‘天下第一’。”
“咦?那這不是帶的人越多越好啰?”榮子期問道。
不等接待人解釋,榮子昱就說道:“裏面自然也是一兩銀子一朵花啊!快進去吧!别在這磨蹭了。”
衛興當即上前給了銀子,不過,他們一行人的花卻是被林芷琪叫丫鬟們全拿了。
“你們要投誰,自己再花錢啊!”林芷琪笑道。
榮子昱無語,現在這花的也是我的錢啊!不過,他自然不會在乎這幾朵花的錢,這規則他事先就知道了。所以,腰裏還是塞着幾百兩銀票的。
四周是用圍幔遮住的,而圍幔的範圍其實不僅僅隻有那個台子,邊上還有兩座茶樓也被圍入其中。
小台子共有五個,花魁們輪流上去表演。因爲有着同一時間,這自然觀衆的選擇一般就已經決定了他們的花的歸屬。
而在這之中,正對着兩座茶樓的台子就比較搶手且搶眼了。因爲,逛累了的貴人們大都會在上樓休息,而這些貴人們手中的花才是大頭。
看到時不時從茶樓上傳來的十朵,二十朵。甚至一百、兩百的花數。林芷琪不禁懷着惡意的想着。
“這錢全用來買花了,可花在選出四位行首後就沒用了,這主辦的人豈不是賺翻了。”
聽到這話,知道林芷琪家世的那位幕僚以及衛興等人都不禁想到。這位表小姐不愧是商戶之女,什麽都是想到錢。
丫鬟們則是覺得,小姐真厲害,這都看出來了。
榮子昱隻覺得林芷琪又要搞怪了很是有趣,而榮子期卻是摸了摸下巴加入了話題,“難道不會是和花魁平分嗎?沒有她們出力。哪來這麽多錢啊?”
林芷琪想了想,“也對哦!不過平分的可能性不大,最多三七分。”
“恩,花魁出力大,是應該多分一點。”榮子期道。
林芷琪卻是搖了搖頭,“不對,是主辦方七。”
“爲什麽?”
“因爲是奸商啊!”
“哦,好有道理哦!”
衆人:“……”
“聽到你這話,也不知道那薜家會不會哭出來。”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很突兀的響起。
林芷琪和榮子期轉頭一看,異口同聲道:“小六子。”
來人當即腳下打滑,差點撲地上去,“我說,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麽異口同聲的。”
“哦!”榮子期道,“小六子。”
林芷琪再道:“小六子。”
齊六翻個白眼,決定暫時先不理這兩位,扭頭看向了因爲認出了他而有些拘謹的榮子昱。
“你就猜你們一定會湊這個熱鬧。”齊六一副很熟絡的樣子說道。
榮子昱也不是第一次和這位打交道,很快就放松了下來,不過,還是用了敬語,“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您。”說完,他突然想到了面前這位這個時候應該不是像以前一樣四處亂逛,此刻,對方應該與那位大人物在一起才對啊!
于是,剛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就僵了,“您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你是希望我一個人來,還是不是一個人來呢?”齊六笑道。
榮子昱卡了殼,榮子期卻是說道:“一看你就是自己來的,這裏人這麽多。”
榮子昱一聽榮子期的話想了想,也對,這裏魚龍混雜的,自然不可能将那位大人物帶到這裏來。
可是,他剛松了一口氣,就見到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穿過人群走向齊六。
“六公子,老爺說,既然是公子的好友,就請上去給他老人家見見。”
“老爺?”不會是想得那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