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回去哭,在碼頭上像個什麽樣!”林七爺嫌棄地說道。
林芷琪抹了把眼淚,沖着林七爺做了個鬼臉,就在丫鬟們的簇擁下上了早就停在一旁的馬車。
而榮子昱看着明顯瘦了一大圈的榮子期,眼睛也是紅了紅,眼淚到底沒有掉下來,而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小子,讓人擔心死了。”
“二哥,我回來了。”榮子期笑着說道。
看着榮子期略些清明的雙眼,榮子昱心情有些複雜,“你,這是好了?”
榮子期搖了搖頭,“就是撞了腦袋,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可是,有時候還是悶悶的。”
因爲要與林七爺同行,原定的讓霍水他們找過來的事自然是要更改了,反正林七爺已經知道了他不傻的事,那也一定知道霍家在他身邊安排有人,加上那家店鋪就算在暗地裏并沒有涉足什麽朝局是非,也不怕人查,他便也不忌諱有人盯着他,直接讓霍家這邊送信給了榮子昱這邊,讓他們到益州這邊等。
同時,也借着這次的事故,把他“蘇醒”的事情提前了,說法用的是他跟林芷琪說的那套。不過,也沒有說完全,隻是說情況好轉。具體的表現,還是要靠他自己來表演。
見榮子期摸着自己的腦袋在皺眉,又帶着點之前傻氣的模樣,榮子昱安慰道:“沒事的,慢慢會好起來的。”
“哦!”榮子期應了一聲,似乎一下子就不再爲此煩惱了,接着,他就拍了拍已經小了不少的肚子道,“二哥比我們早到這裏吧,有沒有什麽好吃的介紹啊!”
說着,他同過去一般。兩眼發光的看着榮子昱。
見他如此,榮子昱複雜的心情一下子全都煙消雲散了,不管長輩們會怎麽選擇,面前這人終究是那個跟着他一起淘氣。一起挨罵,一起逛過青/樓的弟弟嘛!
榮子昱臉上一下子換了個大大的笑臉,“就知道你會念叨這些,早就打聽好了。明天就帶你一家家吃過去。”
看着榮子昱一副一切保在他身上的樣子,榮子期心中松了一口氣。這份兄弟的情誼,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他生命中最珍視的東西之一。
……
另一頭,林芷琪對自己的經曆并沒詳說,直到回到他們現在暫住的地方,一路上聽着的都是桂圓在叽叽喳喳地訴說着她們的擔憂。
林芷琪笑着聽完這一番傾訴後,掃了一遍來接她的人。
桂圓、荔枝、雙桃、蘋果、宏義、苗姑,還有冬花也一副愧疚的樣子站在那裏。
但是,林芷琪并沒有出言去安慰冬花,而是問了一句。“葡萄去哪了?怎麽沒來?”
屋子裏一靜,之後,剛才歡脫的桂圓一下子“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小姐,葡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誤會,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桂圓請求道。
林芷琪不解地看向苗姑,她本來隻是想證實一下之前的事,怎麽看這情況還已經在處置了。
聽了苗姑的一番解釋,林芷琪才知道,這處置是處置了。不過,并不她所想的那件,而是因爲這次她會跑出船艙到甲闆上,緻使之後發生這麽多事。全是由于葡萄帶來的那個并不确切,甚至可以說是錯誤的消息。
事後,葡萄辯解說是她看錯了。那時候,佩佩豬确實是因爲不明的原因在甲闆上亂跑,使得宏義和蘋果到處找它。加上大家都在尋找林芷琪,因此。之前暫時也隻是将葡萄關着,如今,林芷琪回來了,苗姑本打算明天再提這事的。
林芷琪想了想,還是叫桂圓先起來,讓人先把葡萄帶了過來。
隻是一眼,林芷琪基本就知道了真相。
【這瘋丫頭竟然真的沒死?】
先不提這稱謂上的不敬,一個因自己失誤導緻主家出事,在看到主家平安無事後,正常應該是松了口氣的感慨吧,至少,以林芷琪待人一向寬容的情況,像桂圓這樣抱着請求能免罪的心理才比較正常吧。
如此不可思議,還帶了點怨恨的口氣,如一根針直刺進林芷琪的大腦。
她低頭揉着額角,沒再看葡萄。一雙手撫上了她的頭,輕輕地按壓着,大大緩解了讀心術的副作用。
葡萄隻是在心裏一個詫異,之後跪得比桂圓還痛快,眼淚鼻涕還一起來,“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隻求您别氣壞了身子。”說着,還“咚咚”磕起了頭。
這讓林芷琪眉頭皺得更深了,閉上眼睛思慮了片刻,再睜開,便沒有看葡萄,而是直接問苗姑,“我記得當初是說,等她們到了年紀,就回家去嫁人的吧?”
不管葡萄是不是真有緻她于死地的心思,她都做不到讓對方“意外死亡”,但是,既然危險已經存在了,就把她打發遠遠的吧。這樣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以苗姑的精明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林芷琪的意思。
“當初是這麽個說法,說起來,葡萄比石榴小不了多少,是該嫁人了。”苗姑瞥了一眼驚訝地擡起頭來的葡萄,随即又笑着對林芷琪道,“秦掌櫃他們過些天就會有一批貨物要運回興州,正好讓這丫頭跟着回去,也能放心一些。小姐覺得呢?”
林芷琪一愣,她本想着跟這次回去後再讓葡萄離開,不過,既然已經決定這麽做了,苗姑的提議其實更好一些,她便點了點頭,“你安排吧!”
“不,小姐,我不嫁人。”葡萄叫喊着還往前爬着,被冬花一把按在了地上。
苗姑臉色陰沉地罵道:“不嫁人?那就去做姑子,難不成還想賴在這裏讓小姐養着你一輩子不成。先拉下去。”
冬花手一擰,就把葡萄扔給了之前帶她上來的婆子。葡萄又喊着什麽,被那兩個婆子堵了嘴,帶了下去。
林芷琪又揉了揉頭,看了眼有些恐慌的桂圓,輕聲道:“你去勸勸她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