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看清了佩佩豬扔在地上的是什麽後,陸少很有脫光了沖進大雨跑上幾圈的沖動。
他們這幾天沒吃東西,除了路過的村莊都已經空無人煙外,到處也幾乎隻有雜草以及一些枯敗的樹木,讓人都懷疑現在到底是不是春天,再加下這樣的大雨,别說鳥啊什麽的,連隻老鼠都沒找着過。
就是剛才那兩塊樹根,還是他在追佩佩豬時被絆了一跤看到的,說起來有些丢人,但是,就算是武者,餓着肚子,又是在這種狂風暴雨的環境裏,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可是,現在呢?他看到了什麽?
雖然,他知道這頭豬不是普通的豬,但是,就連他都有些束手無徹的情況下,這頭豬卻是帶回了食物,一隻野鴨。
“我說,你們倆就不能幫點忙嗎?”陸少一邊說着,一邊用匕首處理着那隻還有半口氣在的野鴨。
“胖子不是在燒水了,别叫喚,專心殺鴨,鴨毛拔幹淨點啊!”林芷琪理直氣壯地打發人,看着陸少手中的匕首一陣鄙夷,剛剛還說沒工具殺豬來着呢,騙子。
陸少見林芷琪目光中的神色,翻了個白眼,告訴自己,不要跟小丫頭一般見識。
“熱水好了。”榮子期端着一鍋熱水來到陸少身邊,放下後也跑到火堆邊上,跟林芷琪一起看陸少怎麽處理鴨子。
見兩人一副坐享其成的樣子,陸少很内傷,自己怎麽就成了個保姆呢?
“真是少爺、小姐命。”陸少沒好氣地說道。
林芷琪嘻嘻笑道:“我們本來就是少爺、小姐啊!我記得,你手下不是還叫你陸少嗎?你以前做什麽的,怎麽會跑去殺那個知州啊?”
話音一落。陸少的手一頓,榮子期也是吓了一跳,這一路,他們一直都無視了陸少刺客的身份,沒想到林芷琪會這麽毫無顧忌地提起來。
陸少隻是愣了一下就繼續手上的動作,有些無所謂的說道:“因爲那家夥該死。”
“嘩”陸少直接把放光血的鴨子扔到那鍋熱水裏,開始拔毛。
榮子期見氣氛不對。急忙開口問詢道:“這鴨子要怎麽做啊?直接烤嗎?還是煮湯?”
“一半煮湯一半烤吧!”林芷琪接口倒是接的快。
陸少面上一抽。“就這麽一隻鴨子,你們還想要多少要求啊!”
最終,鴨子被煮成了湯。就像陸少說的,一隻鴨子真的是太少了,烤的話根本就不夠分,不說林芷琪和榮子期飯量是多少。對陸少這個習武的人來說,剛夠墊個底的。
煮成湯。雖然還是水居多,可到底不再是白水,而鴨子中的油水終于是讓三人有了一點點飽的感覺。
“啊!感覺重新活過來了。”林芷琪喝下一破碗的鴨湯後舒服地叫喚着,“不過。吃完就想睡了。”
然後,她便放下碗,抱着已經烘幹了毛的佩佩豬一起又倒在了幹草堆上。
“果然是有其豬必有其主。”陸少嘲諷了一句。但也沒再說什麽,林芷琪的燒一直也沒有退過。睡覺至少還能恢複點體力。
“這雨看起來今天又不會停了。”陸少看了看外頭還是陰沉的天,“不知道河水漲到哪了?”
榮子期把多餘的衣物全披到林芷琪身上充當被子,聽到陸少的話,也擔憂的看了看外頭的雨勢。
“看來今年又會澇了。”
……
在破廟中呆了一天,雨勢終于小了一些,三人沒再逗留,冒雨前行,不知道方向,隻能不停的向遠離河岸的方向走着。
“這發洪水,不會淹到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吧?”林芷琪乘着沒什麽雨的時候,回頭看過幾次,每次都還是能看到那條大河。
雖然說,有這個地方地勢不斷上行的緣故在,但是,一路上除了剛開始沿着河岸找了下村子外,少說也有兩天的時間是在遠離大河了。再聯想到那些廢墟,林芷琪會這麽想也不奇怪。
而陸少對此也是持贊同的意見,“這還是有可能的。去年雪災,上遊積雪消融本來就讓河面高了不少,現在又這樣下雨。”
“怎麽南北兩岸的差别這麽大呢?”林芷琪喃喃道,但是,也僅僅隻能是感慨一下,現在他們所能做的也就是盡快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正這麽想着,林芷琪眯着眼睛透過并不密集的雨幕看到什麽,“那是不是煙啊?”天太陰沉,感覺什麽都是灰蒙蒙的。
路面泥濘,榮子期和陸少行走時多低着頭,聽到林芷琪這麽一說,擡頭張望了起來。
“你還别說,那下面黑黑的,是房子吧?”陸少不确定地說道。
“不管是不是,至少今晚有個躲雨的地方。”榮子期說着,加快了腳步。
萬幸,這一回終于不再是廢墟了,離得還遠,他們便看到了一些莊稼,有莊稼那就一定有人了。
雨中的小村子有些孤伶伶的感覺,可是,看在三人眼中卻是相當的溫暖。
可惜,很快,三人又被潑了盆涼水。竟然沒有村民願意讓他們投宿。
陸少臉色陰沉,如果不是林芷琪和榮子期跟着,他說不定直接就開殺戒了。
不過,說不定他已經不打算再顧忌了,林芷琪急忙喊着,“陸少,陸少,過來下。”
此刻,榮子期背着她正在一棵樹下,雖然還是有不少雨落下,但是,加上蓑衣,還是好一些的。
陸少雖然不願,但還是走了過來,沒有說話,眼色卻是有些兇。
林芷琪伸手攤在他面前道,“這個給你,這樣也許會有人讓我們住的。”
陸少一看,是對珍珠耳飾。
畢竟是出門在外,林芷琪就算自己習慣,也不喜歡戴這些,也還是要點面子的。這次掉下水時,除了一直放身上的懷表,和便宜爹換掉的暖玉外,還戴着這對珍珠耳飾和一副雕花的銀镯。
陸少愣了愣,看着林芷琪對着他笑了笑,可是,長時間在雨中,她的臉色又蒼白了不少。
陸少明白林芷琪的意思,也不猶豫,抓過耳飾又去敲響了一道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