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沒有說話,任是那空洞的目光望着反綁着的柳世強然一笑:“原來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柳世強看着蘭欣的樣子,隻感覺脖頸發涼,本儒雅的面孔有些猙獰:“欣兒,我愛你,真的愛你,剛剛那都是騙他們的,你不要相信……”
蘭欣看着昔日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難倒的即使債台高築身無分文時都能毫不在乎的丈夫此時卻是這樣的落魄于斯,剛剛那讓人心碎的話猶在耳邊,此時看着他辯解的樣子卻是這麽的好笑。
緊緊攥着的手掌沒有松開,那鮮紅的血珠順着指縫流淌下來,在灰色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抹冰冷的慘紅。
起身、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葉煙雨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着那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葉煙雨走了兩步半蹲在男子身邊,臉上挂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我現在很好奇你究竟綁架她幹什麽?”手中滑出一柄随身攜帶的小刀,冰冷的刀身仿佛散發着寒氣,讓青年男子臉色更加的難看。
久待無語,葉煙雨眸子當中的笑意更濃,手起刀落,青年男子慘叫一聲,一隻手緊緊的捂住耳朵,鮮血順着耳朵吟吟落下,看着葉煙雨那絲毫不變的神色,青年男子這才感覺自己腿部有些顫抖,卻是還不曾開口說話。
“呵呵,還很硬啊……”葉煙雨笑道。看了一眼綁在房梁柱上的柳世強然後啧啧地搖了搖頭說道:“哎呀,看起來你們都是業餘選手啊,就這水平還跟别人學綁架?要是我就絕對不會讓他這麽輕松……”頓了頓葉煙雨眼含笑意的看着青年男子:“你說給你撒些硫酸然後抹上一層海鹽,那滋味怎麽樣?或者拿着手動鑽從腳後跟一直鑽到膝蓋,聽着那鑽頭鑽骨頭的聲音,啧啧……是不是很爽?”
葉煙雨臉色不變的說的輕松,但是聽在青年男子耳中簡直心跳都停止了,那吟吟落下的汗水濕透了前胸。
半晌嘶啞的聲音才道:“我說了你會不會放過我?”
葉煙雨笑了笑然後說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你綁架我的朋友。這本是一件罪不可恕地事情,但是如果你透露的消息能抵消你的罪過,我也可以網開一面……”
青年男子看着毫無所謂的葉煙雨一眼,半晌才歎了口氣:“你眼前地這個男人是個雇傭者。确切的來說就是拿錢替人辦事的家夥……”
葉煙雨看了一眼臉色灰敗的柳世強,輕輕的哦了一聲,已然來了興趣:“辦什麽事?”
輕蔑的看了一眼柳世強,青年男子道:“确切的來說是他是一個性無能的鴨子……”沒有看那全身顫抖,身體噴火地柳世強,青年男子道:“在他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就被雇主給閹了……哈哈,全世界最後一個人工t出一口鮮血,顯然剛剛葉煙雨那一記膝撞讓這個薄弱的男人傷地不輕。
“就是因爲我出去玩?就是因爲我不争氣?那個老頭子竟然打算把家産全部轉移到他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孫女名下……該死的老頭子。我看看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究竟能不能把這個财團撐得起來……哈哈”青年男子臉色突然湧起一抹紅潮,神色憤慨的說道。
葉煙雨皺着眉頭看着這個瘋狂地男人,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有些吃驚的說道:“你是說?”
看着葉煙雨吃驚的樣子,青年男子道:“沒錯。他那個女兒就是我那該死地妹妹……”
柳沁雪竟然是大财團的未來繼承人?葉煙雨感覺腦袋有些暈:“柳沁雪不是他親生女兒嗎?”
輕蔑的看了葉煙雨一眼,轉瞬才想到此時兩人的情況:“他的目的就是接近那個什麽柳沁雪罷了,這是他的任務。而任務之前……他已經不是個男人了……”
青年男子呵呵笑道,半晌才看了看綁在房梁柱上的柳世強道:“難爲他了,一個人工太監竟然成功接近目标,并且能和那個女人一起生活十年多,真的是一個奇迹……”搖頭籲歎道,隻不過青年男子語氣中的嘲笑意味濃重無比。
葉煙雨撇過頭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柳世強一眼,半晌才轉過頭來:“那你綁架蘭欣打算找到什麽?”
青年男子這才低頭不語了,緊緊的靠在牆壁上。
葉煙雨笑了笑,然後匕首貼上了青年男子的臉龐:“雖然你是柳沁雪的哥哥,但是你的這番神作書吧爲,我即使是殺了你都不爲過,不過看在你們血緣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條命
沒有看那青年男子突然擡起的驚喜面孔,葉煙雨又道:“隻不過,我在你臉上潑些硫酸,然後斬斷你兩隻手,你說你爺爺還會不會認識你?即便認識你那财團交給你這個殘廢?”
葉煙雨;臉上的笑容平淡,但是青年男子看着那一雙絲毫不在意的堅定目光,心中卻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面前的這個家夥絕對能做得出來的……
半晌低垂下頭,歎了口氣:“那是一份擁有法律效力的遺書,還有整個财團的百分之八十的股權轉讓書……”
葉煙雨看了一眼沮喪的青年男子,半晌才站起身來:“需不需要我替你做決定?”隻不過臉龐卻是轉向門外。
半晌那個糯糯的聲音傳來:“算了吧……”
葉煙雨無可知否的聳了聳肩,然後看了一眼柳世強和倒在地上的青年男子:“雖然你說的東西很有價值……”
青年男子睜大了眼睛,眸子當中充滿了恐懼:“但是這還不足以抵消你的罪惡……”
匕首越來越近,想要出聲,卻是感覺喉間一冷,全身的力氣仿佛在喪失,隻不過伴随着身體的疼痛也在喪失,有種恐懼,有種解脫,臉上的表情複雜難明。
走到柳世強身邊,葉煙雨聳了聳肩:“你讓我照顧她們母女倆,很榮幸的告訴你……我做到了。”
隻不過那笑容在柳世強眼中卻是充滿了嘲笑,本滴着的鮮血匕首再次揮動起來……
看了一眼被折手斷腳的保镖們,葉煙雨聳了聳肩膀:“雖然我很讨厭這種屠殺一樣的感覺……但是事不可不爲……唉”
………………
走出房間,看着那背靠着自己站立在車子旁邊的蘭欣,葉煙雨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得柔和:“我們走吧……”
半晌蘭欣歎息一口道:“你殺了他?”語氣中說不出什麽意味。
葉煙雨點了點頭:“我不喜歡有潛在的威脅,雖然不是對于我……”葉煙雨的語氣當中充滿了堅定以及不可違逆。
轉過身來複雜難明的看了一眼葉煙雨。眸子當中的神色令葉煙雨心中一寒,有失望,有無奈,有理解,有責備,總之陌生的不可思議……
“好了,我們走吧……”葉煙雨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或許這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自己或許真的多事了,隻不過經此一來,自己也沒有必要守護在蘭欣母女身邊了。
葉煙雨松了口氣,緊繃着的神經可以放松下來的感覺真的很好,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想到自己又能和小姨還有蘇瑾兒沈雪柔之間朝夕相處,那份失落也變得無所謂了。
“走吧……”嘴角淡淡的嘲笑微笑落下,葉煙雨的臉色冰冷。或許不是冰冷,總之看在蘭欣的眼裏,心中突然打了個突。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樣想着,腦中回想着的卻是那小男孩小巷中不可思議救了自己後天真的笑容,還有那林間男孩捂着小腹獨自擋在自己身前的高達,一直到現在自己絕望中如騎士一般的來到自己的身前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救了自己,欲言又止的看着葉煙雨,眼前這個男孩是不是生氣了?
蘭欣很煩躁,歎了口氣鑽進車子裏,坐在副駕駛位上便不說話了。
葉煙雨看了一眼注視着前方的蘭欣,聳了聳肩幫就把目光挪開,兩人之間那一絲親密也在不知不覺中分崩離析。
車子急促的行駛着,蘭欣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身旁的葉煙雨,男孩的胳膊撐在車窗框上,一隻手熟練的開着車,那本總是挂着淡淡微笑的臉龐此時卻是一絲表情也沒有,眉頭輕輕的皺着,不自禁的,蘭欣覺得自己有些不可饒恕……
一路無語,車子行駛到小區内,蘭欣張了張嘴:“我……”
“到了……”葉煙雨看了一眼蘭欣說道,笑了笑,然後說道:“事發突然,我就在大街上借了一輛車,現在要立馬給人送去,省的人家着急……”
蘭欣卻是更加覺得内疚,知道自己危險,這個男孩沒有任何的猶豫就來解救自己,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隻不過看着略顯陌生的笑容,蘭欣怔了半晌,然後點了點頭:“謝謝……”
葉煙雨微微的搖了搖頭,待蘭欣下車後,關上了車門然後向着蘭欣擺了擺手,接着一加油門頭也不回的駛出小區。
“對不起……”目視着那遠去的車子,蘭欣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個精緻的心形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