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國那是一心的想着這孩子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明明最開始就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怎麽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不過還是帶着一絲僥幸，興許就是孩子覺得好玩呢。這時候，還在找理由。

做家長的，不會直接給孩子下定案，一般還是會先問個清楚的。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才要嚴加看管起來。

“幾本書？”這同樣是個關鍵的問題。

問出來的時候，陳志國那是滿心帶着希望，僥幸的想着可能隻有一本呢，那就可以說的過去，隻是孩子覺得好玩，沒有注意到。

陳霜從鏡子裏面看到了全部的場景，說起來，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陳雲拿了快到十本左右，還都是放的很高，基本上勾不到，都是站在凳子上面才做到的，同樣是老實的說着，“十本。”沒有多加一句廢話，具體要怎麽做，那就看陳志國的想法了。

這再大的事情，和孩子的教育比起來，就沒有那麽的關鍵。奮鬥了一身，不僅是想要名垂千史，還要看子孫後代的爲人。要是遇到幾個不好的人，那好名聲都要被毀掉了，還不如最開始就不要讓别人知道。

“霜霜，你也别生氣，等爸爸回去以後，看能不能再給你找到一樣的書。我等下就請假，回家去看看。對了，你别跟家裏的奶奶說這事情。”陳志國那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盡力想出來一個主意。不管怎麽說，都是看到本人以後，才可以決定的。

陳霜原本是沒打算告訴老太太的，沒得讓她跟着一起生氣。不然，也不會趁着她做飯，來打這個電話。

“爸，那你注意安全。”

陳志國别的話也都沒了，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在一邊和自己兒子沒有聯系到的柳城平，也注意到他的神情。可不像是以前那樣的高興。本來打電話的時候還想過去湊個熱鬧的。後來一看，還是算了。出于同事愛，熱心的問了一句，“怎麽了？”他們家裏。不像是有什麽事情的樣子啊。

這女兒懂事。老娘也給照顧了。媳婦說上去還行，不會像出岔子的人。

陳霜說的事情，畢竟是家醜。陳志國當然不可能告訴别人，就算是個孩子，那也是要名聲的，如果别人因爲這件事情，不看好自家的女兒，就不好了。

“家裏的事情，頭，我這幾天想請假回去，你看行不？”陳志國說着話，硬是扯出來一個笑容。

柳城平看着他的樣子，跟着頭皮發麻，甩了甩手，“回去吧，這又不是什麽大事。”雖然呢，确實是人手不充足，可是還是可以撐下去的，總不能說，就那麽的不近人情，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吧。

陳志國得到應承，也不管是不是晚上的，說了聲謝謝，跑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去。路上遇到個什麽人問要去哪裏，也都是同樣的說家裏有事情。

大家都是會看眼色的，沒得說要問了清楚不是。

至于，在他背後會有什麽風聲傳出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陳志國這匆匆趕回家裏，連個車子都趕不上的，還是租了一輛車，讓給送了過去，雖然花了不少錢，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心裏都是火燒着一樣的，片刻得不到安甯。等到了家門口，才付錢，拿着一個極小的手提包，敲門。

徐鳳婷不是個早睡的人，這會兒正在看電視劇呢，剛看到興頭上，感覺有人在敲門，一時沒有要開門的意思。這大晚上的，家裏不是女兒就是弱小的孩子，出了事情，哭都來不及。

但是，門外的人就是很有耐心，一聲聲的，還很有節奏感，就是不停歇的。即使是不難聽，也會是覺得煩。

“誰啊？”徐鳳婷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走到了門口。手放在門把上面，半天沒反應。“誰啊，這大晚上的。”加大聲音，扯着喉嚨說了一句。

陳志國也在門後答應着，“是我。”隻是那聲音，透露出一種涼意。

徐鳳婷打開門，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真是孩子的爸爸回來了，那可就奇怪了，明明上次回來沒幾天的，而且還是大晚上，要說沒事情發生，她都不相信。

做賊一樣的看看左鄰右舍，确定沒有人出來，一把拉過陳志國，把他推到了房間裏面去，小聲的問着，“你這怎麽回來了？”

心裏那是壞念頭一下子就閃現，是不是被裁員了，要不然呢，就是出什麽簍子了，回來躲躲。隻要是電視演過的，都想了一個遍。

陳志國這個理由也不好找，總不能二話不說的就講那個問題吧。那就把自家的大女兒給出賣出去了，這本來就關系不怎麽好的，還不是要被惦記上。不要說再變成以前那麽好，能心無芥蒂都不太可能。

“最近狀态不對，領導說休息兩天。”還是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徐鳳婷可是就擔心這一點，要是真的兩三天那還能說的過去，時間一長，不就是要人命的啊。家裏那些找到工作的人，都有可能一下子就沒掉了。就自己家裏那條件，可是要變的比以前還不行呢。

一連串的問題發射出去，“你怎麽好好的狀态就不對了啊，那你要在家裏多少天，你領導說了沒有？還有啊，你領導是不是就是以前那個經常去找咱們家裏那孩子的爸爸，要不然咱們去問問？”總之，是一個勁的着急。

陳志國本來就心裏擔心着，嘴唇都在發幹，看着徐鳳婷轉來轉去的，還真是腦子更加蒙，“行了，用不了多久。”一隻手伸手揉着額頭，朝着房間的客廳走過去。

徐鳳婷那是再不會看眼色。也知道不能問下去。老實巴交去到了一杯熱水過來，還算是賢妻的說道，“你也别上火，等你休息好了，再去上班看看情況。”這還是跟着電視上面學來的，要是她以前，還講不來這樣的話。

陳志國點點頭，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雲雲睡着了？”天知道，他叫那個名字。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調。

“早就睡了。孩子學習了一天，累的不行還要看書，我就讓她去休息，明天起來再看書也是一樣的。”興許是想着替陳雲多争點爸爸的喜歡之情。徐鳳婷那是盡量的在誇獎着陳雲。即使在她看來。那就是真實的，一點别的沒有。“估計是孩子想着要上初中了，那學習的勁頭可是很足。每天還跟我說。一定要考第一名，給爸爸和姐姐看看呢。”

這不提姐姐倒也罷，一說，就讓陳志國想起了那個電話，“就該好好學習。對了，雲雲會不會常常說起霜霜的？”難道說，做出來的一切，是因爲嫉妒嗎？還是徐鳳婷提醒的他，如果不是想要證明自己更厲害，爲啥去把别人的書都畫花了。

徐鳳婷那是一愣，怎麽好好的問這個問題，可是她就是不會多想，按實說道，“不怎麽多，孩子們都不在一起生活的，哪來那麽多的想念，不過啊，見面多了，就提起來不少。這不是，這兩天我還打算讓霜霜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就帶着她過去家裏看，雲雲就想到這個姐姐的好，每天會問個一次的。”

徐鳳婷對于陳霜的态度，也很奇怪，要說是真心的喜歡，那也不太可能，可是一旦出息了，那就是完全的當做自己親生的，要不是不住在一起，可能會比對陳雲還要好呢。

陳志國聽到她的回答，想了一下，倒是沒有什麽結論，看來啊，那個問題，還要等到問本人之後，才能得出來結論的，不管是爲什麽，還都是可以闆正的。孩子年紀不算大，發現的也早，肯定沒啥問題。

“恩，這麽晚了，咱們也先休息。”那些事情，明天再說。

陳霜可是不知道，就這麽一個電話，陳志國立馬就回到了家裏，她自己是挂斷電話，去和老太太一起吃晚飯，期間因爲說出了那個問題，倒是變的開心不少。兩人有商有量的講着書房到時候要怎麽整理，還有就是現有的幾個書櫃，那是之前李叢平留下的，本來陳霜是沒打算扔掉，可是現在換成了大床，就會顯得礙事。

那個，就不怎麽好處理了。

丢掉肯定不行，那是别人的一番好意，但是放在地下室，也是一番大舉動。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老太太是說什麽都不想讓陳霜動手。

女孩子家家的，就該好好的保養自己，那些事情，都是男生應該做的。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明天多出一點錢，給那些送櫃子來的人，讓他們給拆卸一下，放到地下室去。反正，也不是什麽大活。

這樣的決定，陳霜倒是也不拒絕，就當是爲了讓老人家安心吧。

她打電話的時候，其實和陳志國說過家裏要整理一下，明天會有人送家具過來。估計家裏會很亂，最好呢，有什麽事情，再等一天再說。雖然話沒有那麽直接，可是意思确很明顯。

而陳志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再怎麽說，還不如帶着人親自去看看。第二天一早，不等徐鳳婷起來，就留了張紙條，帶着陳雲到了這邊的家裏。

在他們敲門的時候，老人家還專門看了下表，才六點多不到七點，想的是徐鳳婷那個懶鬼，不會是這麽早就過來了吧。當然了，是一點都不會覺得應該是送貨上門的人。

哪家生意，會是這麽早的。

等到一開門，看到了陳志國，才是一個驚喜呢。

“你怎麽回來了？”不像是徐鳳婷那樣問來問去的，她心裏全心全意的都是自己的兒子，給端來熱水還有糕點，還連帶着做了早餐。

“媽，你别忙活了。在這邊坐着，我是聽霜霜說你們要整理房間，這麽重的體力活，你們哪能行呢，我就請個假，回來了。剛好，還沒有什麽事情，領導就同意我的請求。”跟昨天晚上說的不一樣，再怎麽說，那也是自己的老娘不是，不能讓她擔心。

老太太那就是一個人精，分分鍾的看出破綻，隻當做自己不知道一樣的說着，“回來也好，前天霜霜自己整理了一下，第二天就生病了。”這是真心疼孫女，才來上眼藥水的，要是家裏有個大人，哪會是這樣的呢。

别人家的孩子，可不都是小祖宗一樣的養着。

“什麽病啊，她怎麽都沒和我說？”陳志國挺直了腰杆問着，那語氣不做假，緊張的不行，他是光知道一點，可不知道還有這個在裏面呢。對于陳霜，是愈加的憐惜。

他可是看過陳雲在家裏的樣子，說被寵上天也不無過，要吃什麽，徐鳳婷就會給她，就是要穿個新衣服，當媽的也立馬給買回來。不要說搬重物這類的活，就是衣服，都沒有自己洗過。不像是陳霜自己，因爲心疼老太太，平時會幫忙做很多家務，做飯，洗衣服，打掃，隻要是能看到的活，都會幫忙的。

這一下對比，倒不是說小女兒很不好，當小的那個，都是沾光的，基本上壓力都不多。

“不是什麽大事。”老人家擺擺手，沒具體解釋。

陳志國見此，不再細問。看樣子呢，不是大病，那就還行，不然呢，老人家不會這麽的輕描淡寫的，肯定會提出來去醫院看看。

不像是其它鄉下的老太太，自家的老娘那不是個避諱醫生的，向來都是有病了，就立馬治療，等到放大了，不要治不說，興許還有别的出現。

“那就好。對了，媽，那家店面幾點上門來？”

“說好的是上午，具體幾點就不确定了。”那也要看自家輪到了第幾個不是，老太太是個明白人，不會強制一定要多會兒。

陳志國點點頭，“那就慢慢來好了。”

話是說好了，老太太開始關心兒子最近的身體情況，不過呢，也沒有忽視陳雲這個孫女，不冷不淡的問了幾句話，也不讓人離開這裏。有些事情，能避免的話，還是不要再來一次，萬一呢，上次是躲過了，現在可說不定。

陳雲原就沒有離開這裏的意思，倒是開始覺得奇怪，爲什麽奶奶今天會是那樣的熱心，以往可是沒幾句話的。

這會兒，三句話之後，就會問問自己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