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開始便嚴重的打擊了對方的士氣,使得對方方寸大亂,以及劉海意外的人品大爆發,再加上林飛揚在自由辯論環節的出色表現,唐大在這場辯論賽中華麗的獲得了勝利,雖然後來的自由辯論環節李塵埃的發揮也極其出色,但先機以失,再怎麽努力,也無力回天,隻是與林飛揚一同混了個最佳辨手的稱号。
包括學校領導在内的每一個人都因這場勝利而興奮不已,隻有兩個人是例外----林飛揚和劉海。
在辯論賽結束,雙方代表隊各自退場的時候,李塵埃曾經飽含深意的看了林飛揚一眼,而後又緩緩轉頭,将目光移到了劉海的身上----也許是李塵埃還不知道林飛揚也是籃球隊一員的緣故,所以在他看林飛揚與看劉海時的眼神并不一樣:他投到林飛揚身上的眼神透着些許的興趣,而留給劉海的眼神則帶着一絲挑釁。
那挑釁很明顯,指的是明天的籃球賽----大家心裏都清楚,那将是一場惡戰,所以林飛揚和劉海的心中都沒有因爲辯論賽的勝利而變得輕松起來,反而因爲林飛揚的任務就是盯死李塵埃,所以此時林飛揚的心中隐隐泛起了一點緊張。
辯論賽結束之後,負責唐大這邊迎接團的學校領導,提出要宴請包括之前幫忙查找資料的歐陽千凝和戴紫晴在内的整個唐大辯論隊吃飯。以示慶祝。不過卻被林飛揚和劉海以還需要備戰明天地籃球賽爲名而拒絕了,僅僅派陳嫣然等人前去赴宴,以做代表。
待一群美女在兩個中年男人地帶領下離去,劉海忽然轉頭對林飛揚道:
“陪我走走。”
“好!”
林飛揚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陪着劉海信步在學校裏走了起來,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忽聽劉海問道:
“那李塵埃,你怎麽看?”
“不簡單。”
林飛揚的回答很簡短,說完之後,将目光投向劉海,卻見劉海點了點頭道:
“明天,他就是你的了。怎麽樣?有把握拿下他麽?”
“不好說。”林飛揚的表情頗爲嚴肅道。“畢竟,我地水平你也知道,我除了反應快點,三分球蒙的準點之外,其他沒有任何技術可言,雖然這陣子跟着隊裏也訓練了不少,可是你心裏應該也清楚,這麽短的時間之内,打基礎都不夠。别的不說,就說這運球,随随便便就能被秋竹給斷下來,其他的更不消說,而且我總感覺我現在跟其他人的配合還有些問題。”
“嗯。”劉海點點頭道。“你畢竟打的比賽少。意識不強,節奏感也不好。不過這些東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一蹴而就的,以後多打幾場比賽也就有了,至于基本功之類的,也隻能慢慢來了,唉,你這小子,非得跟我矯情,你說我當初最早找你的時候,如果你就跟我入隊,不折騰這麽多事,我們地時間會充裕許多地。”
“翹林飛揚哂道,“我本來就不想加什麽鳥籃球隊好不好,要不是你陰招盡出,你以爲我會屈服麽。”
“最後還不是加了麽,說這麽沒用的。”劉海道,“而且我不信你現在對李塵埃不感興趣。”
“那倒是。”林飛揚如實答道,“嘶----明天……說實話我有點緊張,不過也有點期待,說不出的一種感覺,這個李塵埃,嗯,怎麽說呢,給我的感覺很不一般,你說的對,我對他很感興趣。”
“别想這麽多。”
劉海拍了拍林飛揚的肩膀,笑道:
“不論做什麽事情,心态是最重要的,要有一個平常心,平常心知道麽?有些時候,兩個實力完全相當的人,對決起來,制勝的關鍵就在一個心态上,隻有保持一顆平常心,才能将自己立于不敗之地,患得患失之下,隻會影響你地發揮。有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爲什麽?因爲人到了死地之後,萬念俱灰,再沒有什麽可牽挂,可憂患的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這種無所謂的心态之下,人地潛能才能被完全發揮出來,就是這麽回事。”
劉海說着,又轉頭對林飛揚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而林飛揚沒想到這看起來神經大條地劉海竟然能說出如此有深度的話了,于是第二次對劉海肅然起敬。
就在林飛揚想要對劉海表達一下自己此刻對他地敬仰之情的時候,卻聽劉海在頓了一頓之後,接着說道:
“而且這場比賽,也不值得看得這麽重,畢竟隻不過是一場校際的友誼賽,反正咱們辯論賽這邊赢了,籃球賽就算輸了也隻是一輸一赢,不丢面子,就全當試探火力了,飛揚你記住,我們的目标是cuba,是全國冠軍,所以這場比賽,不用看得這麽嚴重。”
“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呵呵。”林飛揚笑了笑道,“可是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這平常心,誰都知道人在做事情的時候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可是真的做到的又有幾個呢?遠的不說,高考你我都是經曆過的,每一個參加高考的人都知道不能緊張,緊張隻會影響發揮,可是事實呢?真正做到不緊張的又有幾個?而且……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李塵埃這個人,我剛也跟你說了,他給我了一種很不同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麽,我非常不想敗在他的手下,就是想赢他,這看起來可能有點幼稚,不過事實确實就是這麽回事。”
“不是幼稚。”劉海道,“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因爲你這種心情我也有,李塵埃這人,怎麽說呢,有點意思,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氣質,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一種孤傲氣質,我算是一個很自信的人,但是在他的這種氣質之下,也會有壓迫感,而在這種壓迫感的反彈之下,也會生出一股争勝之心,一種不服輸的想法,所以當初我才會這麽努力的要把你拉進籃球隊,因爲我想赢他。”
“呵,怪不得。”林飛揚笑道,“我說剛辯論賽的時候你怎麽人品大爆發,口才忽然變得這麽好,原來是讓李塵埃給激的。”
“呃?”劉海一愣,道,“你這麽一說,也許還真的有這方面的因素在裏面,其實當時我也沒多想什麽,隻是拿過你給我的稿子一看,字特别草,看起來特别累,實在沒辦法了,隻好自己說,然後站起來就想到什麽說什麽,純粹臨場發揮,哈!”
“翹林飛揚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這話,我拜托你大哥,那稿子我可是昨天就給你了好不好,早幹什麽去了,到臨發言了才發現我字草。”
“哎呀我哪有時間,隊裏這麽多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劉海一副大咧咧的樣子道,“再說了,也多虧我之前沒看,要不今天起來按照你的稿子一念,傻不愣登的,哪能有最後的勝利。”
“強詞奪理。”林飛揚哂了一句,懶得與劉海多說,于是兩人再次陷入沉默,隻是沿着學校的路随意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林飛揚的手機響了起來,林飛揚掏出手機一看,卻是葉思彤打來的。
葉思彤突然打來的電話,讓林飛揚頗感意外,看着閃爍在手機屏幕上的“葉思彤”三個字,林飛揚的心中沒有來的泛起一絲忐忑。
自從那次之後,到現在林飛揚還沒跟葉思彤見過一次面,說過一次話----并不是林飛揚不負責任,而是葉思彤似乎一直在刻意躲着林飛揚,讓林飛揚找她不到。
而現在,葉思彤卻忽然主動打電話給林飛揚。
“怎麽了?”
劉海見林飛揚任手機響個不停卻不接,隻是盯着手機屏幕發呆,有些奇怪,不禁問了一聲,而林飛揚擡頭看了劉海一眼,沖劉海擺了擺手,示意劉海噤聲,然後停下腳步,轉過身,深吸一口氣,仿佛鼓起勇氣一般,終于按下了接聽鍵:
“喂,思彤,你……”
“你在哪?”
沒等林飛揚把話說完,葉思彤便有些不客氣的打斷了他---葉思彤的聲音裏不含絲毫的感情,十分平靜,甚至有些冷冷的。林飛揚吃不準葉思彤這邊是怎麽個意思,聞言有些涎皮的笑了笑道:
“我,嘿,我在學校呢啊,你、你呢?”
“我在你學校門口,出來找我,有事。”
葉思彤的聲音依舊十分平靜,說完之後,不等林飛揚有任何反應,便猶自挂掉了電話,剩林飛揚一人在那裏對着電話發呆,摸不着頭腦。
劉海站在旁邊看着林飛揚反常的樣子,奇道:
“哎,怎麽了,你沒事吧?”
“沒事,那個,你自己溜達吧,我有點事,失陪一步。”
林飛揚說完轉身,急急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