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葉恨天是以家宴的名義邀請的林飛揚,可是當林飛揚随着歐陽千凝來到位于花冠莊園的葉家豪宅的時候,卻發現這所謂的家宴,其實隻有自己與葉恨天兩個人。
即使拉着林飛揚跑來葉府的葉思彤,一轉眼的功夫,也不知跑去了哪裏。
林飛揚在徐媽的引領下來到上次假扮葉思彤男友接受她父母審查的葉恨天的書房,推門進去,卻見書房裏的一張小桌上擺了三五道清雅小菜,另外還有瓶酒,而葉恨天正坐在桌子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其實剛剛在學校,當歐陽千凝說葉恨天要請自己吃飯的時候,林飛揚便早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也知道這頓飯肯定不會這麽簡單,故而此時見并沒有旁人----甚至歐陽千凝都不知所蹤的時候,也沒感覺有多麽的吃驚,迎着葉恨天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書房,在小桌旁站定,身子向前一躬,微笑道:
“葉伯伯好。”
“好。”葉恨天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又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對林飛揚道,“坐。”
“謝謝葉伯伯。”
林飛揚說着,在葉恨天的對面坐了下來,卻見葉恨天緩緩伸手,舉起桌上那瓶小糊塗仙晃了晃,然後對林飛揚道:
“今天沒有外人,就咱們爺倆,陪你葉伯伯喝兩盅。怎麽樣?”
林飛揚雖然會喝酒。但是甚少喝白酒,不過卻也并不懼怕,更何況話已經說到了這裏,也不好推脫。索性點了點頭,然後微微站起身,從葉恨天地手中結果酒瓶,擰開瓶蓋,先将葉恨天面前地酒盅斟滿,又斟滿了自己面前的,放下酒瓶,然後對葉恨天道:
“葉伯伯您太客氣了,我雖然不太勝酒力,不過能陪葉伯伯您喝酒是我的榮幸。以後隻要您想喝了。我随叫随到,咦對了,今天怎麽沒見到思彤?”
“那丫頭,嘿,還說樂意陪我老頭子喝酒,這不滿心裏想的還是我女兒麽。”
葉恨天說着,嘴角微微向上一勾,輕輕掃了林飛揚,他這話說地頗爲暧昧。十足的老丈人對女婿說話的口吻,說得林飛揚有些尴尬,自嘲般嘿嘿一笑道:
“沒有,我隻是随便問問,不是那個意思。葉伯伯您誤會了。”
“哈!”
葉恨天看着林飛揚略顯局促的樣子。忽地大笑一聲,舉起酒盅。也不推讓,猶自“”的一聲,喝了下去。
林飛揚沒想到葉恨天也不招呼一聲就自顧自的喝了,被搞了個突然襲擊,連忙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待一陣火辣辣穿喉而過,方才放下酒盅,這時卻見葉恨天微微一笑,頗有些馬後炮的說道:
“我這人喝酒慣了自斟自飲,不怎麽推讓别人,你自己随着量來就好,不用這麽死陪我,來來,吃口菜,剛才讓徐媽随便弄了幾個,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葉恨天說着,指了指桌上的幾樣小菜,然後順手抄過酒瓶,伸過來要給林飛揚倒酒,林飛揚趕忙推脫并搶酒瓶,不過卻見葉恨天說了句“無妨”,執意幫林飛揚斟滿,又斟滿自己的,然後再度自顧自地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雖然剛剛葉恨天有言在先不用總陪,不過這剛剛開始,于情于理林飛揚都不好意思幹坐着,于是趕忙也端起酒盅跟着喝了下去,又搶着幫葉恨天斟滿酒盅,想想要按這麽個勁頭喝下去有點不靠譜,今天非得撂到這不可,于是借着斟酒地機會笑道:
“葉伯伯,時間有的是,咱們慢慢來,這麽灌法對身體不好。”
“嗯,好,好…………”
葉恨天嘴裏答應着,不過還沒等林飛揚把屁股坐穩,便再次舉起酒盅,喝了個幹淨。
林飛揚眼巴巴的看着葉恨天把第三杯酒喝掉,頗爲哭笑不得,相當機械的将自己面前的酒盅端起,猶豫了一下,也終于跟着一飲而盡,喝完之後,依然主動幫葉恨天将酒斟滿,然後正考慮着要采取主動敬葉恨天一杯,卻誰曾想三杯酒下肚之後,葉恨天卻拿起了筷子,夾了口菜放到嘴裏,西西咀嚼一番,然後緩聲說道:
“你陳伯伯走之前,哦,就是你出事那天上午,我們老哥倆也是這麽着邊喝邊聊,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可惜你陳伯伯忙,在s待不住。”
“沒事,葉伯伯,這不還又我陪您呢嘛。”
“呵。”葉恨天輕輕一笑道,“年輕人,這酒啊,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傷身,你們不比我們老家夥,都這麽大歲數,身上該壞的地方也早都壞了,沒這麽多講究,就圖了一個痛快,年輕人的路還長,所以這酒呢,能少喝還是要少喝。”
“是,是。”
林飛揚嘴裏應和着,心理卻極度不爽的想到:
“靠,那你剛才還這麽個灌我法。”
心裏正想着,卻忽見葉恨天又把酒盅給端了起來,見此情景,林飛揚已經習慣成本能的也忙不疊地端起酒杯,并且一飲而盡,喝幹之後向葉恨天看去,卻見葉恨天一副贊許神色沖自己點了點頭道:
“行!好酒量。”
林飛揚被葉恨天誇了一個愣,感覺口氣有些不對頭,于是趕忙低頭看去,卻見葉恨天隻是端起酒盅在手裏輕輕晃着,不但沒有喝,而且看起來沒有絲毫要喝的意思,這讓林飛揚忽然有了種被眼前這老頭戲耍的感覺。心裏直郁悶着,卻見葉恨天盯着那酒盅出了會神,然後沉聲道:
“我跟你陳伯伯相交了十多年,說起我們倆這關系,還真是夠曲折,小林也不不算外人,說給你聽也無妨,我們倆是在一家夜總會的洗手間認識的,十多年前,你陳伯伯也是來s公幹,請客戶去夜總會消遣,趕巧當時我也正跟幾個兄弟在那裏,我們兩個地房間挨着,碰巧一同上洗手間,當時那夜總會地洗手間不大,總共兩個小便池,一個大便池,當時大便池裏有人,我跟你陳伯伯一人一個小便池,跟我們前後腳還進來個年輕人,估計也是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十多年前s市地治安不比現在,那時候正是社會轉型期,這種小混混特别多,那小孩大概也是喝多了,進來看沒地方了,站我們兩個後面等了半天,可能是等的不耐煩了,罵了一句老家夥完了沒有,這麽久是不是前列腺有問題,哈。”
葉恨天說着,自顧自笑了一聲,林飛揚在旁邊聽着,沒想到想當年還有這麽一出,想想着當時的場景,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正笑着,卻見葉恨天有些頑皮一般的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對林飛揚道:
“男人嘛,你也知道,最忌諱别人說這個,嘿,當時那小子站在我們倆後面說的,我跟你陳伯伯也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誰,都怒了,我本來就不是那善男信女,至于你陳伯伯,你别看現在整天人五人六的,其實也不是那省油的燈,再加上又都喝了點酒,于是兩個奔四十的大老爺們,把褲子一提,轉過身,很有默契的,我伸手箍住那小子的脖子,你陳伯伯擡腿一腳往那小子檔下一踹,然後說了一句極其經典的話,這十多年過去了,我到現在都記清清楚楚的,你陳伯伯說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前列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