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的例會散會時都已經下午四點多了,而林飛揚隻參加過一次籃球隊的訓練,對球隊的神作書吧息時間也不是很熟悉,所以也不敢确定這個時候籃球隊的訓練是否結束,抱着碰運氣的心态緩緩踱步到社團活動中心,當遠遠便聽到“嘭嘭”的運球聲、籃球鞋與地闆摩擦的“吱吱”聲的時候,林飛揚知道,自己還沒來晚。
隻要沒來晚,林飛揚就不怕找不到戴紫晴,因爲以他對戴紫晴的了解,心知戴紫晴算是個極負責任的女孩,除非臨時有些其他的任務被派了出去,不然在訓練的時候一定會老老實實呆在籃球館。
林飛揚信步走進社團活動中心,來到籃球館的門前,拉開門猶自走了進去,搭眼一看,卻發現裏面正在進行半邊攻防練習,大家熱情正酣,并沒有發現林飛揚的到來,而林飛揚也沒有聲長,四周環視一圈,果然在場邊的長椅上找到了戴紫晴的身影。
戴紫晴也沒有發現林飛揚的到來,此時的她一手拿着個小本本,一手拿着支圓珠筆,時而在小本本上寫上幾筆,時而又眉頭輕蹙,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飛揚不知戴紫晴在做什麽,見她如此投入,忽的興起一股惡神作書吧劇的心思,悄悄的走到戴紫晴的身邊,也不打招呼,隻是不聲不響的在戴紫晴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側頭一看,卻發現原來戴紫晴手中拿地那小本本是一賬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着籃球隊近幾天的一些花銷----原來戴紫晴正在算賬。
由于林飛揚昨天才出院。今天第一天回到學校,誰也沒通知,所以戴紫晴對林飛揚出院的事情并不知情,做夢都沒想到林飛揚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所以雖然感覺有個人坐到自己旁邊,并沒多想,還當是誰訓練累了下來休息休息,也沒在意,頭都沒擡一下,隻是本能的向旁邊挪了挪身體,跟這坐到自己旁邊地“不速之客”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林飛揚原本的想法是悄悄坐到戴紫晴旁邊,然後等戴紫晴一擡頭發現是自己,吓她一跳,可是坐下之後卻發現戴紫晴依舊專心的再算賬。并沒有理會自己。耐心等了半晌,依然不見戴紫晴有什麽反應,覺得有點尴尬,隻得輕咳一聲,打破僵局道:
“咳,算賬呢。”
“嗯。”
戴紫晴習慣性的輕輕應了一聲,不過話音剛落,身體忽的一僵,然後猛然擡起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轉頭看去,當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果然是林飛揚的時候,忍不住低叫一聲:
“天呐,林飛揚,你怎麽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怎麽?不歡迎我啊?你以前不是天天催我。盼着我來麽,嘿。”
林飛揚說着。忽然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頗暧昧,忍不住笑了一聲,不過戴紫晴卻沒注意,隻是依舊保持着吃驚的語氣道:
“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麽不在醫院老實呆着,怎麽跑回學校來了?”
“哪還能老在醫院呆着。”
林飛揚見戴紫晴吃驚地表情,忍不住笑道:
“好了,就出院了。”
“噢……”
戴紫晴隐約記上次與劉海同去醫院探望林飛揚時,确實聽林飛揚說過再有一個星期也就能出院了,于是也不再吃驚。不過身爲少數知道内情地人之一,戴紫晴還是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道:
“不過畢竟是……畢竟傷得這麽嚴重,還是多休息兩天吧,不用急着來訓練,磨刀不誤砍柴工,畢竟華大的訪問團要到六月份才能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林飛揚見戴紫晴誤會自己是來參加訓練的了,心裏寒了一個,調侃道:
“我哪這麽高覺悟,主動送上門來參加訓練,我是來找你的。那天在醫院,我看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在醫院……啊,對!”
戴紫晴忽然省起,又看了看四周,然後繼續壓低聲音,小聲對林飛揚道:
“也沒什麽……那個,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其實你的私人生活我是沒權利幹涉的,不過,大家認識這麽久,也算是朋友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嗯……怎麽說呢,唐大畢竟是中國一流的大學,從這裏畢業未來前途是很光明的,我覺得,不要因爲一時沖動或者其他什麽原因,誤入歧途,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真地,嗯……當然你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不過我還是覺得,還是應該……嗯,應該潔身自好。”
林飛揚見戴紫晴一副吞吞吐吐語無倫次的樣子,再聽見她最後那句“潔身自好”,忽的想起剛才開會時白武的話,不由失笑道:
“什麽意思呀?你不會也認爲我跟某國黑手黨老大地情婦勾搭成奸吧?”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戴紫晴也在學校裏聽說過這個無稽地謠傳,連忙搖頭否認道: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畢竟還是學生,我覺得還是應該少跟社會上地一些人來往,不要莽莽撞撞的就跟人稱兄道弟,什麽義氣啊這些東西都是假的,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呃……”
林飛揚越聽越糊塗,搖了搖頭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哎呀!算了我直說吧。”
戴紫晴仿佛也終于被自己繞得不耐煩了,用力搖了搖腦袋,又緊了緊小拳頭,然後深吸了口氣,仿佛終于鼓足勇氣一般,對林飛揚道:
“你是不是參加黑社會了?”
“吓?”林飛揚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當然不是,你這是聽誰說的?”
“這還用聽誰說,你不用瞞我了!”
開門見山之後,戴紫晴也仿佛沒有了顧忌,一改往日清雅嬌弱的樣子,有些咄咄逼人的對林飛揚低聲道:
“我問你,你要是真的什麽壞事也沒做,爲什麽會被人用槍打?不要跟我說是意外,大馬路上這麽多人,爲什麽人家不打别人偏偏就打你?還不承認。”
“呃……從哲學的角度上說,當時我也是大馬路上來來往往這麽多人中的一員,既然有人開槍,那就總有一個人要中槍,很不幸那個人就是我,這是一個概率問題。不過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我長得太帥,太引人注目了,嘿嘿。”
“你少耍貧嘴。”
戴紫晴瞪了林飛揚一樣,又嘟了嘟小嘴,然後才道:
“那我再問你,那天你出事前來找你那人是誰?兇巴巴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來找了你,然後你跟着他一起離開,緊接着就出了事,鬼才相信這是個巧合。”
“那天來找我的人……呃……”
由于前後畢竟已經間隔了有半個月,再加上當時出了這麽大事,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又失血過多,林飛揚腦子裏對于當時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而且戴紫晴又突然問起,讓林飛揚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了,仔細回憶了一下,才猛然想起原來戴紫晴說的是陳昆,忍不住失笑一聲,一面在心中有些惡劣的想像着如果被陳昆知道一位美女對他的評價是“看起來不是好人”他會有什麽反應,一面對戴紫晴道:
“我就說你誤會了,你說的那個人呢,叫陳昆,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他的身份呢……嗯,怎麽說,千凝你認識吧?歐陽千凝,他是歐陽千凝的表姐的公司裏的一個主管,然後我們是朋友,至于他之所以看起來會兇巴巴的呢,那是因爲他可是軍人出身,還是特種兵呢,真的,不騙你。”
林飛揚還真的沒騙戴紫晴,說的句句是實話,隻不過有所隐瞞----陳昆确實是飛龍實業下屬一個分公司的經理,而且也确實是特種兵出身,隻不過是美國的特種兵罷了。
戴紫晴聽了林飛揚的話,再看林飛揚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有些狐疑的說道:
“真的?”
“千真萬确,唉……”林飛揚說着,歎了口氣,話鋒一轉道,“至于爲什麽會有人向我開槍,我承認這确實是個巧合,不過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這裏面的原因很複雜,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等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但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呃……”
戴紫晴本并無意打聽林飛揚的隐私,此時見林飛揚把話說的這份上了,也就不再多說,隻是道:
“總之,自己多多小心吧,生死攸關,畢竟不是小事情,别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嗯!”林飛揚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誠懇的說道,“紫晴,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啊,嘿嘿。”
“哦,那個,沒什麽了。”戴紫晴沒由來的有些慌亂,目光也變得有些閃爍,不敢再直視林飛揚的眼睛,别過頭去,輕聲道,“朋……朋友嘛。”
林飛揚見戴紫晴表現出的這一陣莫名其妙的慌亂,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但似乎又什麽也沒明白,心中一陣旖旎劃過,正想說點什麽,還沒等開口,忽然聽見旁邊一個聲音傳來:
“哈!我沒看錯吧,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怎麽自己跑來了?要說受了回傷就是不一樣,覺悟都有所提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