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鍾,林飛揚來到社團活動中心的籃球社所在場館,一進門,迎面看到的便是劉海那張笑得很涎皮的大臉。交代好其他人繼續訓練,劉海随手拿了條毛巾,一邊擦着汗,一邊着汗,一邊走到林飛揚面前道:
“來了?哈,這兩天忙什麽了?怎麽找也找不到你人。”
劉海說着,忽見林飛揚的目光并沒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似乎在左顧右盼着一些什麽,于是又補充了一句:
“紫晴不在這,場記用的本子用完了,她去買本子,一會就回來。”
其實林飛揚的左顧右盼并非是在尋找戴紫晴的身影,隻是看劉海那副很奸詐的笑容覺得十分刺眼,所以才移開視線,現在聽到劉海這句莫名其妙的解釋,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沒好氣的說道:
“叫我來幹嘛?”
“嘿,抵觸情緒不要這麽強嘛,瞧你。”
劉海并沒有直接回答林飛揚的問題,而是拍拍林飛揚的肩膀,拉着林飛揚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然後才道:
“籃球畢竟是五個人的團體運動,所以既然你有空,就不妨多來這裏逛逛,熟悉一下也好。”
“切林飛揚哂道,“不知是誰說,讓我加入籃球隊最主要的目的,是爲了消除其他隊員對于華大那個叫李什麽塵埃的小子的陰影,最多隻需參加不過三場的比賽。”
“哈!可是我還說過,你需要參加些訓練以增進與隊伍之間的磨合啊。”
“錯!”林飛揚糾正道,“不是參加些訓練,你的原話是說,需要參加一次一個星期到半個月的集訓以增加與隊伍之間的磨合----那麽今天你叫我來增進磨合,是否以爲着從今天開始就算是集訓地第一天,也就是說。最多15天後我就可以不用再來這裏喽?”
“哎呀,做人何必這麽認真嘛,年紀輕輕的。”
劉海自知說不過林飛揚。也不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話鋒一轉道:
“一般下午的訓練會在五點鍾結束,現在是三點鍾,我們還有兩個小時地時間,在這兩個小時裏,我們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是要把你介紹給其他的隊員認識,第二我是想要惡補一下你的一些基本功。沒問題吧?”
“人都來了,當然是聽憑你擺布喽。”
林飛揚聳了聳肩膀,一副不置可否的惱人樣子,劉海拿他沒辦法,也隻得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忽然又好像突然想起些什麽似的,有些神秘兮兮的低聲對林飛揚道:
“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上午的時候,你對紫晴做什麽了?怎麽她回來之後就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問她什麽,她也不說。”
“我哪有對她做什麽,我也再納悶好不好!”劉海地問話引起了林飛揚的共鳴,忍不住叫屈道,“今兒上午本來好好了,也不知那句說的不對了,忽然轉身就走。惹得我現在還莫名其妙的呢。”
“唉……”
聽林飛揚如此說,劉海也不再多問,隻是歎了口氣道:
“紫晴這孩子性格比較内向,人也很敏感,再加上以前的一些經曆……怎麽說呢。總之你們以後少不了要經常接觸。你跟她說話的時候多注意些吧,就當讓着她了。”
“嗯?”林飛揚被劉海的話勾起了興趣。追問道,“她以前地經曆怎麽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劉海道,“你跟她接觸這幾次也應該有所了解,紫晴她什麽事情都喜歡憋在心裏,什麽也不說,說實話,你應該聽說過吧,她之所以會成爲籃球社地經理,是因爲自從來到唐大以後,她幾乎天天都跑來看我們訓練,然後大家才讓我去邀請她來做我們經理的,後來才發現她雖然好像一副對籃球感興趣的樣子,實際上卻對籃球幾乎一竅不通,其實一直到現在,她爲什麽會天天跑來看我們訓練,都還是一個謎,而我,也隻是在跟她的接觸中,言談之間,隐約覺得她以前大概是經曆過一些什麽不好的事情,具體是什麽,我也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人在對付女孩子方面比較拿手,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幫我多開導開導她吧。”
林飛揚本來聽劉海講戴紫晴的事情聽得正入迷,卻沒想到劉海忽然冷不丁蹦出一句“你這人在對付女孩子方面比較拿手”,不爽之極,糗着張臉道:
“喂,你什麽意思啊。”
“哈!實話實說,實話實說而已。”
劉海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倒讓林飛揚更加不爽,不過正在這時,卻見劉海忽然向林飛揚的身後望了一眼,然後低聲以極快的速度嘟囔了一句:
“紫晴回來了。”
林飛揚聞言回頭,果見戴紫晴手裏拿着幾本新買地筆記本自外面走了進來。
神作書吧爲知情人,戴紫晴對于林飛揚出現在訓練館中絲毫不感到意外,也沒有任何反常的反應,隻是依舊保持着平日裏的那副冰森冷然的模樣,徑自走到這邊,先禮貌性的沖林飛揚微微颔首,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将手中地筆記本遞到劉海面前道:
“隊長,本子買回來了。”
雖然戴紫晴地表現表面上看起來一如既往,并沒有絲毫的反常,但對于林飛揚來說,這本身就是一種反常,因爲再同戴紫晴接觸地這幾次中,除了在圖書館的那次邂逅,戴紫晴幾乎沒有一次再林飛揚的面前保持過這樣的平日裏的冷然,所以林飛揚幾乎敢肯定,現在戴紫晴看起來這麽正常,本身就是一種大大的不正常。
不過雖然現在林飛揚與戴紫晴之間已經非常相熟,但畢竟還沒熟到那個程度,尤其林飛揚在聽了劉海的話之後,知道确實是自己不知哪裏惹到了戴紫晴。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忐忑的,怕自讨沒趣,也不敢冒進多問什麽。隻是決定靜觀其變,看看再說,這時,卻見劉海接過戴紫晴遞來地筆記本,順手放到一邊,然後旁若無事的哈哈一笑道:
“唐大這地真邪,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倆剛說道你。我跟飛揚說等你回來就集合向大家介紹他,剛說到這,紫晴你就回來了。”
“哦。”
戴紫晴對于劉海的話不置可否,淡淡地應的一聲,搞得劉海也頗爲沒趣,不過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早已經習慣了戴紫晴這樣冷冰冰的态度。劉海也不以爲然。隻是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場地邊上,用力的拍了幾下巴掌,大聲道:
“停一下,大家停一下了,集合。”
場地中原本正坐着攻防練習的隊員們聽到劉海的話,紛紛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呼呼啦啦的向劉海這邊集中過來。吳昊也在其中----其實吳昊早在林飛揚剛一來到訓練館就看到了他,隻是忙于訓練,沒功夫打招呼,此時借着這個機會,一邊向吳昊這邊跑。一邊沖林飛揚招了招手。做了個鬼臉。
林飛揚原本坐在長椅上,見劉海到了場地邊。知道他要做什麽于是也跟着站了起來,不過沒有同劉海一并走到場地邊上,而是站在原地沒動,等待着劉海地安排。
由于戴紫晴剛才爲了将筆記本交給劉海而來到了長椅旁邊,所以當林飛揚站起來之後,幾乎就是與戴紫晴肩并着肩站着,兩人之間挨得很近,近到手臂幾乎都要挨在了一起,而戴紫晴身上那股沁人肺腑的幽香,也不受控制的鑽到林飛揚的鼻子之中。
林飛揚嗅着戴紫晴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感覺頗爲惬意,忍不住十分貪婪的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悄悄斜眼,向戴紫晴看去,卻不曾想竟然與戴紫晴的目光相遇----原來戴紫晴此時也正斜着眼睛悄悄地看着林飛揚。
林飛揚沒有想到原來戴紫晴也正看着自己,愣了一愣,而戴紫晴大約也沒想到林飛揚會斜過眼睛來看她,也是愣了一愣,就是這麽各自一愣地功夫,兩人的視線便粘在了一起,毫不自知的對視了有這麽兩三秒鍾的時間,才忽然同時仿佛驚醒一般,迅速收回了各自的目光。
不知爲什麽,在收回目光之後,林飛揚覺得有些尴尬,戴紫晴那邊大概也是有些尴尬,輕輕幹咳了一聲,這一聲幹咳傳到林飛揚的耳朵中,卻愈加的讓林飛揚有些無所适從起來----本能的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卻又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就在林飛揚正尴尬着的功夫,正好看到吳昊對自己招手做鬼臉,這一下可算是幫了林飛揚地大忙,解了林飛揚的窘境,林飛揚連忙也向吳昊招了招手,不過正在這個時候,林飛揚的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那是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特殊感覺。
自從遭遇紅雷之後,林飛揚地身體便發生了一些連林飛揚自己都不太清楚地奇妙變化,這種變化除了使得林飛揚的記憶力變得驚人、身體素質變得超好之外,還讓林飛揚地那種超自然的第六感覺變得比普通人要敏銳不少。
而此時的那絲異樣的感覺,也正來自于這相對敏銳的第六感----林飛揚忽然感覺到一道很不尋常的目光,正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那道不尋常的目光讓林飛揚感覺有些不舒服,幾乎出于本能,連忙轉頭看去,卻正好遇到了一道充滿了敵意的目光!
沒錯,充滿了敵意,且似乎帶着些許妒恨之意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是一個身高約與林飛揚相若,肌肉強健分明,但總體卻略顯瘦削的男生,這男生身上穿着籃球隊的訓練服,一頭毛碎,相貌算不得英俊,但還算周正。
那男生似乎沒有想到林飛揚的反應如此迅捷,吃了一驚,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假神作書吧無事一般避開林飛揚的眼神,而就在此時,林飛揚隻聽站在自己旁邊的戴紫晴輕聲說道:
“張師兄,張博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