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也在和喬治的對戰中受傷,捂着流血的肩胛,看着那炸成廢片的飛機,他慶幸蘇妩沒有上去,至少這一刻他不必絕望,隻是他被喬治逼得退無可退,根本無法抽身,這一次,恐怕完成不了裴以琛給的任務了,該死的,他可不想今天就是在這裏!
就在這時,突然杜文感覺到了異動,這才發現對面的喬治突然倒在那裏不動了,幾個黑影出現,杜文看到了暗花,頓時一喜,蒼天不絕他啊,不過他顧不上自己,連忙道:“暗花!去救夫人,立刻!”
暗花點頭離開,杜文突然覺得自己瞬間有了力量,他必須沖出去!
而另外一邊,裴以琛所在的大樓起火,最頂上的兩層火勢洶洶,瞬間将樓層吞沒,消防車都趕不及。
裴以琛早已經不在這裏,身邊所有人都被調走,他一個人開車離開,一路上殺手的子彈将路邊的商鋪都打成了篩子,裴以琛的車也最終承受不住報廢,不過等到殺手上去查探的時候,裴以琛已經不在車子裏了醢。
比起裴以琛的情況,其實亞瑟也不見得好,他雖然用裴以琛的潛藏身份做文章成功激起了衆人的怒火讓自己扳回了幾成,但是裴以琛策劃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尤其是幾國--軍方聯合出動,那個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斷有被圍剿的消息傳來,勢力在大打折扣,亞瑟臉上的笑意也維持不了,隻有凝重。
戰火在蔓延,已經不是裴以琛和亞瑟兩個人的恩怨那麽簡單,而是世界的一次大洗牌,從未有過的大動蕩缇。
暗花找到言淳的時候他也隻剩半條命了,強撐着意識告訴暗花蘇妩所在就暈過去,暗花帶上他回去他所說的位置,那裏卻沒有蘇妩的身影。
這場巨大的動--亂持續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亞瑟大敗,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裴以琛,亞瑟看到了他身上有不止一個地方在滲出血來,這一刻,亞瑟笑了,哪怕知道自己輸了,可是他卻笑了!
他穿着自己慣有的燕尾服,強撐着身子看着裴以琛,笑得無比的肆意:“裴以琛!你可曾想過你最後會變得這麽狼狽?”
亞瑟嘲諷的看着裴以琛:“我說過的,我們這樣的人怎麽能愛上女人呢?女人就是玩物,你對一個玩物動了感情,最後注定你會很慘很慘!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将所有隐者給了蘇妩,而你居然還能活着走到我面前,裴以琛,你真的很強,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敬佩的對手,可惜,我們之間必須得死一個人!”
裴以琛的身後,暗花、暗果、赤劍、隐部,他最最心腹的人全部都聚在了這裏,這一刻,隻爲殺了眼前的人。
哪怕一直爲敵,裴以琛卻從未想過親手殺亞瑟,因爲亞瑟的命不該由他來了解,但是現在,這條命是他的!
那天,杜文和暗花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追殺得差點喪命,是他們趕來救了他,但是同時跪在他面前請罪,原因是蘇妩丢了,怎麽也找不到她的蹤迹。裴以琛凄然笑了,他已經預料到了,但是卻還抱着一絲僥幸,可是最終,他錯了,他還是再一次失去的蘇妩。
那一刻,記憶如潮湧,裴以琛除了恨就隻有無限的悔,一切都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這一切都結束吧,毀滅吧,這些想要殺蘇妩的人,全都該下地獄去!
杜文的槍口對準了亞瑟,亞瑟身旁守護的隐者早已經被解決,現在,他那些身懷絕技的女郎也救不了他,就在裴以琛要開槍的時候,亞瑟突然道:“裴以琛!你若是殺了我,你這一輩子都别想得到蘇妩的消息!”
裴以琛的手一頓,目光淩厲:“你覺得我會信你?你的人都被我控制,你覺得你能抓走蘇妩?”
亞瑟看着裴以琛身上的傷:“我有說過是我的人嗎?”
他定定的看着裴以琛:“我很讨厭你,但是裴以琛,不得不承認,你是我最喜歡的對手,而且都一樣的瘋狂,你爲了保住蘇妩拿命跟我鬥,那麽我就用我最後的保命符奪走你的最愛,裴以琛我想你一定比我痛苦,就算我一無所有,但是這場博弈,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砰!”槍聲響起。
“唔!”亞瑟笑意戛然而止,悶哼痛呼,可是拿槍隻打在他的腿上,他還活着,瞬間,亞瑟再一次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裴以琛,你不敢殺我,你輸了,你輸了!”
裴以琛一把揪起亞瑟的衣領:“誰輸誰赢還不一定,不過你很聰明,至少,你可以多活幾天!”
裴以琛擡手一甩,把亞瑟如同死狗一樣丢在地上,轉身:“将他關起來!”
裴以琛走遠,而身後是亞瑟放肆的笑,明明赢的是他,可是如今,爲何他卻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這一次的動蕩,影響的不僅僅是黑手黨,還有全球黑暗勢力,不少黑暗巨頭都被伏擊,一時間幾方鼎立的黑暗勢力土崩瓦解,人人自危,同時也有不少公司因爲這次動蕩倒閉,掀起一次金融風暴,股市暴動,全球關注。
這次動蕩的影響一直持續了三年之久,不過那是後話了!
喬治的葡萄莊園,此刻已經變成了裴以琛的臨時基地,已經一個月了,還是沒有蘇妩的消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半點兒消息,裴以琛幾乎瘋了,這個從來都冷靜深沉的男人隻能借酒澆愁,急劇消瘦,一個月下來,現在已經不成人形了。
杜文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雖然知道裴以琛會倍受打擊,可是這個打擊也太大了,再這樣下去可就完了。
就在杜文心中着急的時候,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轉頭看去,是言淳,言淳重傷,但是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今天去了一趟那日他将蘇妩抛下的地方,現在才回來:“我進去跟他談談!”
杜文看着他一會兒,側身讓開,在言淳進去之後,伸手關上了門,他想,這個内容他們不希望有人旁聽。
濃濃的酒味充斥着房間,紗窗阻隔了陽光,沒有開燈,隻能看着一個模糊的身影坐在窗前喝酒,言淳走過去在對面坐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火辣辣的酒穿吼而下,這感覺,燒心,讓他都想迷戀這個味道了。
許久,言淳才緩緩開口:“我想恨你,但是如果恨了你,那我自己也是可恨的,你怕她在你身邊危險所以不惜一切送她走,我想讓她活,所以将她抛下,算起來,我們做了一樣的事情,同樣的不可原諒!”
裴以琛微微擡眸看着他,沒有接話。
言淳微微仰頭看着天花闆:“你說她會怨我們誰更多一點?”
沒有得到回答,不過言淳也不期望他的回答,相對無言許久,言淳似是喃喃道:“姐夫!我相信姐還活得好好的,我還沒有感覺到她離開,她一定就在某個地方,隻要她還活着,就有找到她的機會,我不會像你這樣頹廢,我會尋找她,傾盡我的餘生都要找到她,等到再次見到她,我再跟她道歉,求她原諒!”
言淳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同時起身往外走:“如果你對她的愛和思戀就是在這裏頹廢,我會瞧不起你的!”
言淳離開,屋内再次恢複了平靜,許久許久,終于,裴以琛拿起酒杯将最後的酒飲盡,心中有失落有痛苦有愧疚有心酸,卻獨獨沒有絕望,因爲他的直覺肯定的告訴他,蘇妩還活着,可是他找不到她!
出動了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一絲一毫蘇妩的蹤迹,甚至動用了聯合軍方的力量,最後也沒能找到她,裴以琛突然有個荒唐的想法,也許,不是誰帶走了她,而是她不想見他了!
終于,裴以琛起身離開了那個房間,杜文看到門被打開之後出來的裴以琛,驚喜不言而喻:“boss!我立刻爲你準備食物!”
裴以琛掃了他一眼,沒有阻止他。轉身往外走去,還沒看到陽光,卻被人沖過來迎面一拳揍到臉上,裴以琛下意識的躲開,下一刻卻突然沒有反抗,任由對方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直接将他打飛出去,同時一支槍指着他的頭頂,殺意将他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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