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送蘇妩回到房間讓人來給她換藥自己就離開了,不過不是去處理事情,而是直接上了頂層,順着剛剛蘇妩走的路走到那道門前,伸手推開門進去,周圍的景色沒有引起他絲毫的情緒,緩緩往裏走:“你吓到她了!”
“喔?”魅惑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着些惡趣的愉悅:“你說的是那個可愛的小木乃伊?”
亞瑟走到今天,看着骷髅王座上坐着的男人:“她是我的獵物!”
“嗯?!”他一手支頭,銀色的發如瀑布一般洩下,襯着他慵懶的神色,美如卷畫:“這倒是稀奇了,她倒底是個什麽絕色***,居然讓你這麽在意?”
亞瑟整理了一下衣袖:“可不是什麽***,隻是威廉克頓威爾的女人罷了!醢”
“原來是這樣!”他撩了撩自己的長發:“那現在呢?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什麽?”
亞瑟看着他:“我知道你的原則,我不會讓你牽涉我和裴以琛的恩怨,這次借用你的人出手,我也将一切清理幹淨,不會将你梅西家族牽扯進來,請你放心!”
“你記得就好!”他緩緩起身走向亞瑟,平視着他:“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下一次,我再也不欠你!缇”
銀色的發絲從身邊掠過,亞瑟沒有回頭也知道他是離開了,擡頭看着上面的王座,亞瑟微微眯眼,卡塞爾梅西梅西家族,一個被貴族厭惡和恐懼的家族,一個被詛咒的家族,因爲他們天生異瞳,因爲他們的家族遺傳,每一代生出的女子都會早夭,唯有男子可以存活,但是所有的孩子隻能活一個,也就是最後的家主,就算是無神論者,聽了這樣的故事,恐怕都會想到詛咒之類的吧!
所有的貴族都不願意和梅西家族的人扯上關系,久而久之,這個被詛咒的家族越來越神秘,現在,隻有爲數不多的人知道他們存在,至于對方的勢力和本事,幾乎沒人知道了。
亞瑟很幸運,在多年前救了這位年少的家主,所以他得到了三個承諾,亞瑟笑意微漾:“裴以琛!就算你想破腦袋,也永遠不會知道我怎麽炸的你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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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拿着一份報告面色凝重的推開了裴以琛辦公室的門,裴以琛站在窗前沉思,杜文掃過周圍的蘇妩的照片,心中長長歎了口氣走向裴以琛,将手中的報告遞過去:“boss!我想你該看看這個!”
裴以琛微微轉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文件袋上,頓了一瞬,伸手拿過,打開,裏面是一份報告,裴以琛細細看完,眉頭擰緊:“居然是這樣!”
杜文也是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說這葛瑞絲夠狠毒,葛瑞絲雖然願意救裴以琛,但是這天下哪兒有那麽好的事兒?她用蘇妩的命作爲交換,裴以琛活過來,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所以,爲了保險起見,她給裴以琛注射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是新研發的,用于精神病人的藥物,但是注射給正常的人,就會對大腦産生幹擾,嚴重的會變成癡傻,輕微的也會丢失記憶,裴以琛的身體抵抗力和意志力都異于常人,所以他僅僅隻是丢失了部分記憶而已,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實驗室已經在研究抗體和解藥,不過博士說就算阻止了藥物的藥效,但是boss丢失的記憶卻沒那麽容易再回來,也許永遠都想不起來了!”
杜文聲音有些澀,爲蘇妩難過,蘇妩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知道了原因一定不會怪裴以琛忘記了她,可是隻有她記得那段感情,而裴以琛卻早已忘記,這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
杜文走向牆壁,将一副蘇妩的照片取了下來,如果根本想不起來,這些挂着,也沒有太大用處了!
“将它挂回去!”
裴以琛突然開口,杜文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boss剛剛你說什麽?”
“我說挂回去!”裴以琛再次開口,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挂着吧,如果拿走了,我會不習慣!”
杜文不太明白裴以琛現在是什麽心情,但是還是将照片挂了回去,推了一下掉下的眼睛:“三天後亞瑟舉辦一個宴會,邀請函已經送來了!”
裴以琛看着他,下一刻拿了手中的報告走向書桌:“安排一下行程,我會去的!”
“扣扣!”敲門聲響起,裴以琛坐下:“進來!”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楚陽和季斐然,季斐然還好,楚陽一眼就能看出滿眼的心事,他走過來,情緒複雜的看着裴以琛:“琛哥!你什麽時候去救嫂子?嫂子已經被帶走半個多月了,她也不知道過得如何,而且她還受着傷,不知道傷勢如何,我真的很擔心她,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還是你真的不想救她?”
裴以琛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季斐然走上前:“阿琛!杜文跟我們說了你失憶是因爲藥物,這件事情不怪你,但是就算你不記得了,弟妹是你妻子是事實,不管你心裏怎麽想,至少應該将她救回來,至于其它的,等她來了再想辦法也不遲!”
“我明白!”裴以琛終于開口,看着他們三人:“我一定會将她救回來的!”
杜文看向楚陽他們道:“boss已經準備出席三天後的宴會,先去會一會亞瑟,我們得想辦法吸引住亞瑟的注意,暗花一直潛伏在暗處,看看能不能趁機将夫人救出來!”
楚陽聞言眼前一亮:“真的?吓死我了,我還以爲琛哥真的不打算救嫂子了,那樣嫂子也太可憐了!”
季斐然伸手在楚陽的後面打了一拳:“就你心好!”
楚陽吃痛,但是笑意不減,他終于可以去救嫂子了,突然,楚陽想到一件事情:“琛哥!言淳那小子昨晚就不見了,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我懷疑他是獨子潛去救嫂子了,亞瑟的大本營就算是暗花也不能輕易潛進去,他從未跟亞瑟打過交道,這可怎麽辦?”
“他可真會添麻煩!”季斐然不滿道。
杜文沒有發表意見,隻對裴以琛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命令将人員召集齊全,是否現在就開始安排?”
裴以琛點點頭:“你去安排吧,就按你說的,三天後出手救人,爲了确保萬無一失,隐部的人全部出動,确定蘇妩的位置,還有找到言淳!”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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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琛這邊在緊密的布置,而亞瑟也沒閑着,因爲他知道裴以琛一定會來,就算還找不到證據那個炸島的人是他,就憑蘇妩在他手裏這一點,裴以琛也絕對不會幹坐着。
喝着紅酒嗅着玫瑰,他舉辦的宴會在三天後,而三天後,也是蘇妩拆開繃帶的日子,裴以琛不會錯過這個宴會,相信那一天一定會很精彩,真是,期待啊!
亞瑟知道裴以琛回來搶人,可是他卻沒有讓蘇妩被搶去的打算,好不容易将她救回來,金絲雀的籠子還沒有打造好,怎麽能就這麽讓她飛了?
蘇妩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這兩天亞瑟都沒來見她,蘇妩也沒離開這裏,所以也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了,明天就是拆開繃帶的日子,蘇妩也有些期待,看看自己的傷能不能如那個醫生說的完好如初,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樣子,天天照出來的都是一個樣,蘇妩都快忘記自己到底長什麽樣子了,對着這纏滿了繃帶的臉,時間久了居然也習慣了,她也覺得挺無語的。
突然,蘇妩感覺好像有些不對,轉頭看向身後,什麽都沒有,就在她以爲自己錯覺的時候,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喉間:“别動!”
蘇妩僵着身子:“你想幹什麽?”
下一刻,蘇妩感覺他拿了另外一把刀子,似乎要挑開她臉上的繃帶,蘇妩連忙捂住:“别!這個藥可是剛剛上的,你想知道什麽問就是,動我臉做什麽?”
對方刀子一頓,問:“在西班牙的營地裏,睡在楚陽隔壁的傷員是誰?”
蘇妩眼前一亮:“暗花?”
對方收了刀子,讓蘇妩轉頭看到他,他一身西裝,差點讓蘇妩認不出來:“你是暗花?”
暗花看着她,眉頭擰着:“夫人你爲何要這樣包裹着臉?”
蘇妩摸了摸自己的臉:“額!敷敷藥,美容一下!”
暗花顯然不信她這打馬虎眼的說法:“從夫人被帶來這裏我就在找你,一直找到今天才找到,如果不是感覺不對,夫人這個樣子,剛剛我可能就殺了你了!”
蘇妩摸摸脖子,有那麽丢丢後怕:“那裏現在确定我是誰了嗎?”
蘇妩說完沒等他回答連忙問道:“裴以琛呢?他救出來了沒有?楚陽杜文找到了嗎?他還好吧?”
暗花點頭:“已經救出來好多天了,傷勢不重,如今已經恢複,而且就在這裏,他們正在準備營救夫人,請夫人安心!”
暗花将一個小瓶子遞給蘇妩:“我不能帶你走,你如果被轉移了位置,就将這個藥水塗在被轉移之後比較顯眼的地方,十二小時内特殊眼鏡能看到這藥水發光,我們就能找到你!”
蘇妩接過:“我明白了!”
暗花手一轉,一把小手槍遞給蘇妩:“這個,給你防身!”
蘇妩搖頭:“你還是帶走吧,這裏每天都有人來打掃兩遍,就連我身上的藥都是那些女郎換的,根本藏不住任何東西,若是被發現了,反而更麻煩!”
暗花想想就收回來了:“那我走了!”
“暗花!”蘇妩喚住他,等到他轉頭,蘇妩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最後笑了笑:“麻煩幫我轉告他一聲,我很好,會在這裏等着他的!”
暗花點點頭,無聲無息的離開。
蘇妩看着暗花離開,心中難掩激動,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這麽多天,她終于得知裴以琛安好的消息,怎麽能不讓她激動?雖然差點丢了命,可是至少證明,她做的犧牲是值得的!她所在乎的人已經不多,她情願冒着生命危險,也不想看着任何一個人再離開她,若是再經曆一次,她真的就是生不如死了,還好,還好裴以琛沒有像陸子楓那樣離開她。
這一晚,蘇妩了無睡意,腦海中想的全都是裴以琛,想着他在做什麽,想着他的樣子,想着他會不會爲她着急,隻要想到也許不久就能見到他,她哪兒還能睡得着?
也許是興奮過度,第二天蘇妩白天卻睡得很好,夢裏全是和裴以琛相見的畫面,因爲太高興,她吃東西都多吃了,不過卻沒人懷疑,因爲明天她就能拆掉紗布,她有值得高興的理由。
最後一天,蘇妩終于迎來了拆紗布的日子,她都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傷好了沒,因爲她可不想帶着那滿身的傷去見裴以琛,那樣他會難過的,她不希望以此來讓他愧疚自責。
來到浴室,浴缸是一個超大的圓形浴缸,裏面已經放滿了水,四個女郎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需要的物品,然後,就是最後拆紗布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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