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團的人離開去商議了,程雪坐不住了,瘋一樣的揪着李少揚的衣領:“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讓我忽略于虹,你故意讓我出醜,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李少揚握住程雪的手用力拉開:“程雪女士,請你在做一些事情之前先考慮後果,這件事并不是我陷害你,而是你自己沒有想清楚,怪不得我,但是如果你繼續跟我鬧,我不見得不會反悔!撄”
程雪抓起包包:“不我不要這樣,我要離開!”
可惜,程雪沒得走,大門已經關閉,在宣判結果之前,誰都不能離開。。しw0。
半個小時後,審判團重新回來,審判長拿着結果:“現在宣讀判決,全體起立!償”
“根據第一百二十一章第七條,我院宣布,裴以琛殺人未遂罪名不成立!”
“铿!”法槌敲響,一審定音!
律師上前深深一鞠躬:“多謝審判長,另外,關于二審,我有一個請求,第二罪名,除了裴以琛之外,還有言振宇先生也牽連其中,關于這個案子聯合審查的申請已經送了上來,希望審判長批準!”
審判長點頭:“那個申請我看了,經過商議,批準!”
檢察院的檢察官也站了出來:“我院起訴程雪、于虹、孫菲、季東成四人合謀陷害他人造成嚴重後果,訴訟狀将在明日呈上,特申請四人留守待查!”
“批準!”
一審無罪,但是裴以琛還是被押了回去,不過這一次季斐然要去看他就容易多了,看着裴以琛明顯被放輕了,季斐然松了口氣:“第一仗赢了,還有三天,也不知道弟妹哪兒如何了!”
裴以琛沒有喜悅,隻有淡漠:“快了!”
季斐然聞言一笑:“是啊!快了!”
裴以琛無罪的消息一放出來,瞬間引來喝彩,k被盯着的地方也放晴,不過相對的,創世就開始股票大跌,大勢無法挽回,季家人更是被罵得一文不值。
隔了三天,二審開始,這一次,連同言振宇一起出席。
這一次應裴以琛的申請,二審不對外公開審理,所以到場的就隻有被告原告和審理人員,這一次,裴以琛沒有請那麽多證人,隻是讓律師将一份資料交了上去,因爲其中有影視資料,休庭半日,審判長等人細細的去研究。
研究室裏,衆人一個個都面色凝重,監控畫面裏顯示的事情一旦公開,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要知道,這裏面牽涉的人十年前也許還不怎樣,但是十年後,不少人都往上爬了,身處高位,按照那份資料裏的詳細,那麽至少牽涉十位高官,而如今京中派系争奪緊張,爲了奪權,幾方對峙,如果他們動了這些人,至少與三方爲敵,結果是什麽一眼明了。
然而翻看到資料最後一頁,一張紙落了下來,上面隻有簡短的兩句話:隻求清白,無意複仇!
僅僅是八個字,審判長仿佛松了口氣,按照這份資料上的顯示,他需要去查探至少八位在位涉案官員,然後跟三方人馬打交道,爲難自是少不了,最後就算不查,但是人已經得罪了,事情就不好辦,但是裴以琛要求不複仇,意思就是不追究,他隻要清白,那麽他向各方打招呼,然後宣布裴以琛無罪,那麽這件事情完美解決,他還可以賣一個人情,一舉兩得。
一個國家最高的是法律,可是法律是人定的,尤其是這個國家還有無數潛藏的大家族,他們也許不爲人知,可是在大事面前,他們有着決定性的重量,有些人注定超脫在法律之外,尤其是在總統即将更換,全力交替争奪的時候,法律的約束力顯得有些弱了。
五天後,二審判決,裴以琛殺人未遂罪名不成立,雖越獄,但經查實,乃是因爲監獄管理疏忽所緻,因爲打量罪犯趁機逃亡,混亂造成傷亡,非裴以琛和言振宇所緻,最終判決,裴以琛無罪!
當庭釋放!
判決當天是公開的,法官說了什麽,一清二楚,尤其是媒體的人早已經被請來,所以裴以琛這是在向所有人宣布-----裴以琛,無罪!
裴以琛無罪釋放,那言振宇呢?自然是不可能了,越獄的事情言振宇無罪,但是他的刑期還在,念在言振宇悔過自新的态度良好,判決如下:七年刑期尚有四年有餘,不附加,但必須如期服刑。
所以,裴以琛這是不打算救言振宇了?
這件案子看起來很簡單,裴以琛找到了相關人員,然後就很順利的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看起來好像并沒有什麽困難,可是事實呢?
裴以琛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真的很容易,但是這隻是第一個罪名,程雪那裏是額外附加,季家的事情,裴以琛将季東成殺人的罪證擺在季夫人面前,她可以選擇不爲他開脫,但是她必須承受自己的兒子無期徒刑的結果,二選一,季夫人選了保季東成,就算現在季東成依舊會坐牢,但是最多五年,而不是殺人罪,無期!
要找孫菲對于如今的裴以琛來說并不難,隻要這個人活着,他總會找到,而李瓊的主治醫生在幾年前就換成了裴以琛的人,結局不言而喻。
爲了洗清自己的清白,裴以琛從六年前就開始在做準備,如果連第一個罪名都做不到洗清,那麽他真的是無能了。
最讓裴以琛在意的自然就是第二個罪名,越獄殺人是事實,如果細細論罪,牽連的人實在太廣,尤其是如今那些人都身處高位,而且還分存在各各派系之中,如果從黑道解決,裴以琛不在乎,但是如果光明正大的來,裴以琛根本沒有資本跟這些人鬥,所以,這才是他要找言振宇的原因。
言振宇帶走的東西是直接可以證明他無罪的證據,但是這個證據是一把雙刃劍,他拿出來,第一個效果,那就是最簡單的,被滅,要消滅一份罪證真的很容易,然後他将面臨多方的針對,後果,顧忌是狼狽逃走的多。
第二個可能,他将事情鬧大,迫于民衆壓力,最終他赢了,拉一些高官落馬做墊背,但是同樣的會被反撲,最終一定會很慘,這就是官與匪的區别。
他要利用這份證據,不但要洗清自己的罪名,還要洗清言振宇的罪名,這才是最大的難題,因此他才謀劃隐忍這麽久,甚至铤而走險。
隻求清白,無意複仇?可笑,如果不複仇他回來做什麽?不過,複仇也有很多方法不是?
如果爲了言振宇,裴以琛不可能退步,當年的事情牽涉黨派之争,爲了證明言振宇的清白,勢必要與這些人爲敵,然後一場持久戰不可避免,裴以琛做足了準備,但是勝利的把握也還是很小,就算赢了,最後的結果就是無休止的報複和針對,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
隻是,現在的言振宇,他爲何還要幫他?
作爲朋友,這分開的十年裏,裴以琛幾乎一直記着這個人,記着他與他生死與共,記着他是自己落難時的患難之交,他一直努力,想着爲兩人洗清罪名平反,在來之前,他甚至決定不惜代價一定要爲言振宇平反,不論生死,在知道言振宇活着之後,他在謀劃中多加了一條,那就是讓言振宇重返官途,可惜現實總是喜歡給人一耳光!
言振宇早已經不是他的患難之交,隻是一個經不起打擊最後變得畏首畏尾的男人,這個,裴以琛失望,但是卻不恨,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面對困難,是妥協還是反抗,沒有誰能替誰決定,所以他不怨。
言振宇多次勸蘇妩離開他,甚至要蘇妩放棄腹中的孩子,裴以琛怒,但是知道蘇妩的心,所以他可以忍,因爲他是蘇妩在乎的親人,崇拜的舅舅。
然而,言沫親手傷了蘇妩,言振宇不擔心蘇妩,卻爲自己的女兒求情,那一瞬,裴以琛看清了所有。
誓言如何?約定如何?還重要嗎?爲一個根本不值得在乎的人去堅持,那才叫白癡,請問,言振宇有什麽資格讓裴以琛爲了他去陷入這場無休止的政治鬥争?
裴以琛答應過誰的都不算數,但是答應蘇妩的,他記得,隻是他隻會救言振宇,但是不會爲他洗脫罪名,而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他可以保證言振宇不被爲難,不被暗殺,可以保證言振宇安穩的活着,但是卻不保證他在什麽地方,以什麽姿态活着,所以,他半路斬斷,要達到這樣的目的,顯然簡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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