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山谷守衛

隻是盟主的威望還是需要維護的,特别是在庫吉特人入侵并進入維魯加谷地劫掠後,拉塞納家族在戰事中損失慘重不說,事後家主維托裏奧.拉塞納更是傷重不治。新繼位的凱斯托威望不足,隻得在平亂建立自身權威的同時,也順勢将逃入谷地的大批難民趕去周圍領地,削弱那些觊觎盟主位置的勢力,但這也将半數的領主得罪了個遍,實在是無奈之舉。

這也成了後來凱斯托在羅多克同盟會盟時,維魯加大谷地的領主們轉而支持葛瑞福斯的原因之一,維魯加貴族們打的好算盤,聯合選票掀翻拉塞納家族,暫時換上拜爾家族來做盟主,而領地位于賽爾弗河流域的拜爾家族又沒法直接介入維魯加大谷地的局勢,那時他們就可以慢慢角逐出新的中羅多克地區的派系首領。

可挾兵威脅選舉的葛瑞福斯又豈是好相與的,他把拉塞納家族拉下馬,卻不隻是爲了争那個名義上的羅多克同盟“盟主”,爲了讓自己成爲名副其實的羅多克之王,他又以中間人的身份爲拉塞納家族與其他維魯加貴族說和。拉塞納家族失去“盟主”之位已成定局,維魯加大谷地的利益劃分也将重新洗牌,而這個羅多克同盟“盟主”并非曆來就屬于拉塞納家族,所以被葛瑞福斯奪去并不意味着兩家就結下了不可化解的死仇。而拉塞納家族真正的危機,卻是來自其他維魯加谷地貴族的聯合,拜爾家族的根基遠在賽爾弗河的熊谷,這也注定葛瑞福斯無法從維魯加這輪利益洗牌中得到太多。于是拜爾和拉塞納兩家便有了合作的可能,爲了保存家族,拉塞納家族内部經過一番“改組”,由新的家族首領表示了對葛瑞福斯的支持,來換取拜爾家族及其一衆姻親盟友的力挺,最終以能夠接受的代價與其他維魯加貴族達成和睦。

此時的葛瑞福斯羽翼已豐,在羅多克北部和中部控制山區通往外界道路的領主,盡皆是他的有血緣關系的姻親盟友,而衆叛親離的拉塞納家族爲了自保,也獻上了聯姻對象,并換上了新的家族首領,由凱斯托的叔父馬特阿斯取代他執掌拉塞納家族,條件則是一直未婚沒有子女的馬特阿斯以凱斯托的子女爲繼承人。

也就是說,葛瑞福斯至此直接或間接的控制了羅多克地區的海陸通道(亞倫、馬拉斯、庫兒瑪、艾特斯科、依帕希、維魯加、菲德讷、賽爾弗河、五趾灣),再加上拜爾家族原本就和艾博德勒斯家族壟斷了幾乎所有自海上而來的香料貿易,以及與藍寶石海沿岸薩蘭德人城市的貿易,這些使他已經具備了王者之資,可謂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這陣因諾德海寇而起的“東風”,其所帶來的風雨不久之後就會波及到斯瓦迪亞平原和羅多克山區。

整個維魯加大谷地,實力能夠排得上号的貴族就有二、三十家,就這還是沒算上那些實力稍弱一些,卻也有着自己的城堡或莊園的男爵、騎士、莊頭(地主)之流的小貴族的結果。以阿哥爾隆山爲分界線,山嶺内側(南方)是培剛德,山嶺外側(北方)是阿哥爾隆,阿哥爾隆郡北臨烏克斯河,西接黑地親王領治下溫科德郡的喉關,東部是瑟林迪爾林地,東北有一小塊地界與諾瑪郡接壤,發源自斯瓦迪亞平原中部凜風高地的提斯泊河與南來的塞倫米斯河在此彙合後散布成了無數細小溪流,形成了大片的沼澤,最後這些溪流分别又在諾瑪和克勞彙聚,成爲烏克斯河的兩個源頭。

而在維魯加大谷地東南側的塞倫米斯,則又可以細分爲山谷内的上塞倫米斯和山谷外的下塞倫米斯。阿哥爾隆堡和沃德堡分别坐落在維魯加大谷地西北、東南兩個出口最爲狹窄的地帶,背倚山勢據險而守,無論是商業往來,還是軍事動作,地理位置都十分緊要,而且山外的這幾郡也是羅多克地區爲數不多的位于斯瓦迪亞平原上的富庶地帶。但在傑拉克可汗率領大批庫吉特人入侵之後,兩次洗劫使得這一地區徹底成了隻有亡靈遊蕩的鬼域,原本富庶的城鎮聚落全被燒殺成了白地,幸存下來的難民也都逃回了山區。

沃德家族傳承久遠,這個姓氏本身就有守衛、防禦的意思,也許早些時候是防備卡拉德人,在布魯圖斯王朝時期依附于帝國後,轉而又防備薩蘭德人,卡拉德帝國滅亡,芮爾典王國建立後又繼續防備那些曾經是同族,最後做了“叛徒”的斯瓦迪亞人。不管這之中是否存在卡拉德帝國曆代統治者有意的挑撥,但雙方總歸是都捅過對方刀子,這數百年來的恩怨實在難以理清。

大概正是因爲領地處在這種戰略要害之地,不得不時刻緊繃着弦兒的沃德家族才得以延續至今。可實際上在傑拉克可汗率領的庫吉特人遊牧大軍到來前,沃德家族、沃德堡乃至下塞倫米斯都沒有經曆過太嚴酷的考驗,這裏經曆過的戰事最多也就是幾百上千人的規模,與之相比更像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整套卡拉德帝國時期建立的城堡群體系,也早已如隔林相望的阿哥爾隆堡一樣,大部分都隻剩下了斷壁殘垣,從未有人提過修複,因爲應付那樣規模的戰事完全夠了,那點人圍城門都勉強,更不會有人不開眼到跑來攻城的地步。

于是當面對數萬遊牧大軍到來時,那一望無際的人馬吓呆了所有人,無論貴族還是平民,沒有人心中能夠生起抵抗的勇氣,可面對庫吉特軍隊在城鎮外殘暴的洗劫和屠殺,沃德堡内的人們又不得不爲了活命而反抗,雖然生路渺茫。懸殊的軍事力量對比,加上防禦工事年久失修,人手、物資全都不足,沃德堡最終被遊牧大軍從芮爾典王國的地圖上抹除。整個下塞倫米斯的幸存者都寥寥無幾,沃德家族除了提前一年離家出走的赫爾曼之外,再無一個活口,而當時正在聖地衛耶哈“征戰”的他對此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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