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雷納德軍百來騎攔截騎兵,表面看起來毫不掩飾的穿透意圖,阿爾弗雷德雖然因對方的輕視感到憤怒,卻也沒有托大。阿爾弗雷德眼看這百來騎沒有變陣的打算,于是聯軍騎兵在他的命令下,由寬闊的橫陣快速的分裂成左右兩部,組成與對面百來騎同樣的菱形陣,但比起對面百來騎的陣型卻粗壯的多。兩支聯軍騎兵分别刺向路易這百來騎的兩翼,準備一側擊首,一側擊尾,将這百來騎斷成三節,徹底打散,到時便能直擊不遠處的雷納德軍。而路易、理查德和安迪三人所在的這百來騎不可能再分散兵力,更不可能真正與聯軍騎兵對沖,隻得選擇了一側假裝發起沖擊,實則是準備執行擦邊戰術,同時也以這一股敵軍爲牆,避過夾擊。
前文曾說過,戰馬加速起來後,幾百米的距離轉瞬及至,也就是你掏出小兄弟放水,進程才到一半又或者完事還沒來得及抖上一抖的時間。看似對沖的雙方,路易這邊卻是早選定了偏出的方向,而不知道這百來騎真實意圖的聯軍騎兵,則來不及變向,眼睜睜的看着敵人從身旁沖過。也許就像之後喬治到達戰場時所呼喊的口号那般,上帝在這次北征中對于王軍真的是無比眷顧,而在先前那次混戰中落馬卻生還的安迪,又一次走了好運。
追擊王軍輕騎至此的聯軍騎兵,馬力已經接近枯竭,受了路易三人身上的皇家騎士團紋章罩袍刺激,強行催迫疲憊的戰馬發起沖擊,這種舉動加速了聯軍騎兵戰馬的力竭。與路易這百來騎擦肩而過的恰巧是這支聯軍騎兵的主将阿爾弗雷德所在的一隊,更巧合的是領頭的阿爾弗雷德的戰馬因爲體力消耗過大,步子已經不穩了,本以爲一擊便能解決戰鬥,結果卻是再度被皇家騎士戲耍,這讓原本就憋着口氣的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強行調整方向,想要截下路易這百來騎的尾巴。可這即便是阿爾弗雷德的坐騎體力充沛,也不一定能做到,更何況他座下戰馬的體力已是到達即将崩潰的臨界點,這樣激烈的動作使得他的坐騎再也支持不住,馬腿一軟順勢折斷翻倒在地。被掀飛的阿爾弗雷德朝着側面摔出了老遠,還沒來得及洗刷恥辱的他,在連續翻滾的過程中早就摔暈過去了。而路易這邊,爲了能夠在發生接觸時及時調整擺脫,菱形陣的兩翼分别由他的親信理查德和安迪打頭,阿爾弗雷德的戰馬失蹄的那一刻,正好被靠近這一側的安迪注意到了,他早在聯軍變陣前就注意到了這個盔甲鮮明的敵軍将領,而在其摔落下馬後聯軍陣型突發的混亂也證實了他的猜測,這必然是個大人物。
被摔暈的阿爾弗雷德已然是人事不省,但卻仍然成爲了戰場上的焦點,兩軍尚未真正交鋒,聯軍這邊卻莫名其妙的折了主将,帶來的慌亂倒是其次,因爲聯軍騎兵畢竟人數占優,關鍵是生死不明的阿爾弗雷德所處的位置。事出突然,阿爾弗雷德的戰馬失蹄後,好在因爲他的轉向動作,沒有将他摔在後面騎兵跟進的路線上,否則他早就化作肉泥了,但因爲慣性,等到他這隊人減速調轉過頭來,已經沖出去老遠了。而由阿爾弗雷德副将帶領的另一隊人則是爲了避免撞上自己人,早已經錯開了方向,此時正在調整陣型兜轉回來的過程中,不過他們已經發現了主将阿爾弗雷德身上發生的事故,正在前往他的倒卧之地。可聯軍騎兵先前兵力上的優勢,此時卻成了他們的阻礙,相比人數較少的路易這一方,兩三百人的規模太過臃腫,轉向調整不便,當他們驅策着疲憊的戰馬轉過頭來趕着去救援阿爾弗雷德時,路易他們早已搶先一步将昏迷中的阿爾弗雷德變成了俘虜。
無端失陷主将,其更是身爲一地諸侯的高階貴族,這個罪責實在太重,更是可能讓這些聯軍騎兵成爲全天下的笑柄。好在聯軍騎兵兵力占優,大半又都是阿爾弗雷德的臣屬,無論是爲了洗刷恥辱,又或是盡忠救主,他們都沒有理由将阿爾弗雷德置之不顧。爲了救回阿爾弗雷德,聯軍騎兵如被捅了蜂窩的蜂群一樣,瘋狂的對路易等百來名騎兵發起了攻擊,吸引聯軍騎兵全部注意雖然是路易想要達到的效果,但這猛烈的攻勢卻讓他這百來騎有點遭不住。聯軍騎兵在分散成小隊對路易他們進行了短暫的圍追堵截之後,這百來名騎兵原本還能以馬力優勢維持的陣型頓時瓦解,進而被撕咬成零碎。除了路易、理查德、安迪等十來騎控制着阿爾弗雷德被圍在當中,其他人已經被聯軍騎兵的人潮埋沒,因爲對方擔心逼急了路易等人,使得阿爾弗雷德性命不保,聯軍束手束腳之下路易等人才得以苟延殘喘到援軍到來。當喬治領着200來步兵趕到戰場時,看到的正是路易等人在圍攻下,随時可能覆滅的情形。
一場混戰過後,聯軍這些缺少遠程武器,兼之馬力耗盡下馬步戰的騎兵,除了戰死者和少量逃散,其餘的盡數投降被俘。雷納德在得到喬治的随從報告後,頓時亂了方寸,爲了長子的安危,什麽都顧不得了,親自帶着剩下的凱爾瑞丹軍追了上去。而後知後覺的西蒙,爲人雖然死闆不知變通,但卻不是那種臨陣脫逃之人,明知可能不敵,但還是催促手下的柴德軍跟進,但當他到達戰場時,戰鬥已經是到了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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