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照你這麽說，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會是你太誇張了吧？你都監視哪些人？”艾索娜聽得倒吸口氣，她沒想到王國内的情報網絡會這樣龐大，而且負責人居然是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呆的矮個子老頭兒，她覺得凱恩.斯派爾可能是爲了得到她的重視，在吹牛。
哈勞斯沒有做任何評價，而是在認真思考凱恩.斯派爾所說的話，對方的話很可能是真的，因爲在帕拉汶，他的手下也有專門負責類似事務的人，所做的也都差不多，隻是沒有這麽龐大、細緻罷了。而凱恩.斯派爾身爲爲國王服務的情報總管，有王權撐腰，輕而易舉便能籠絡到無數想要向上爬的小人物，也許很多事隻需要他派人牽個頭兒，便有人搶着爲他，不，爲國王服務。
“所有王國内排的上号的大諸侯，當然并不是随時随地都有人暗中窺探，隻是每隔一段時間，才從對方的仆從那裏收集些情報而已。”凱恩.斯派爾雖然聽到了艾索娜話中的質疑，但卻沒有任何辯解，他巴不得被看輕，那樣他脫身會更容易。
哈勞斯聽到這兒并沒當回事，隻是統治者防範于未然的一種常規手段罷了，稍微有點實力的貴族都是這麽做的。
“你說的還是太籠統了，有沒有一件具體的事能說來聽聽，就是宮廷裏的。我的保姆弗朗斯夫人會就我的情況每天例行向我父親報告，你所做的應該也差不多吧？”小時候艾索娜對弗朗斯夫人的舉動并不理解，将她當成一更告狀婆，可慢慢的，當她意識到自己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乃是父親唯一子嗣後，也就理解她了。
“如果您指的隻是向國王報告這件事，和我的工作确實有些類似，不過弗朗斯伯爵夫人她真的隻是保姆，嗯，一個非常盡職的保姆。”凱恩.斯派爾感覺出來了，他的新主人對他并不算重視，不，應該說隻是不太信任他，但對他的情報網絡還是很感興趣的。
“你怎麽會知道？你有在監視她？不對，你是在監視我？”艾索娜從凱恩的話裏聽出了一些細節，哈勞斯也饒有興緻的看着這位情報總管，對方明顯是故意露出的話頭兒。
“是的，是您父親的命令，國王陛下他很愛你。”凱恩.斯派爾可以說是做了一輩子的間諜頭子了，怎麽會言中有失，既然已經決定要撂挑子，一些事還是趁早撇清的好。
“我很好奇，我身邊到底誰是你的眼線？”雖然凱恩.斯派爾說明是伊斯特瑞奇國王的命令，但艾索娜對于被監視還是感到不自在。
“是爲您打掃房間的侍女卡特琳娜，她是我的孫女。請原諒，小主人，我隻是出于職責。”凱恩.斯派爾抱歉的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11歲的女孩兒？是了，她是我母親病重時來到我身邊侍奉的，可是在這之前呢？”艾索娜很在意這些細節，準備一問到底。
“在那之前，您的起居都是由王後的人親自過問的。”從凱恩.斯派爾的話中可以知道，即便是王後朱蒂斯那樣溫柔娴靜的女人，爲了保證女兒的安全，也是能使出心機手段的。
聽聞凱恩提到王後，艾索娜心中浮出一絲傷感，父母死後，她一個人所面對的局面是如此艱難，此時她再沒有當日在父親面前豪言壯語時的氣魄，好在當她獨木難支的時候，還有哈勞斯爲他抵擋。
“逼宮的貴族們已經達到了目的，沒有法理上的大義支持，他們永遠都隻能遙視王位，現在緊要的反而是流民的問題，我要你去監控住聚集來的人群的動向，如果可能的話，安撫住他們。”艾索娜很快驅除掉心頭的負面情緒，向凱恩.斯派爾發号起命令，而不是過度的去感懷既成的事實。
“好的，小主人，我會在晚些時候給您答複。”凱恩.斯派爾利落的應道，小主人有事交代，說明還用的到他，對于他奉國王命令暗中窺視的事也就不會再過度追究了，他也能安下心來了。
“不用了，你直接向哈勞斯複命就行了，如今他才是國王。”艾索娜的情緒轉換的很快，大概是因爲懷孕的緣故？最後這句聽起來感覺酸酸的。
無辜躺槍的哈勞斯并沒在意，對于艾索娜的小脾氣他能理解，也願意包容，貴族們逼宮的舉動實在太過分，剛才和貴族們争辯時以他的修養都差點火冒三丈，情緒失控。
“好的，我的主人。”凱恩.斯派爾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是面向哈勞斯，但哈勞斯和艾索娜離的很近，他這句話其實還是回給艾索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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