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伊斯特瑞奇國王微笑着鼓勵艾索娜說出想法,他想看看女兒是否已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首先要排除的就是北方的庫林家,雖然芮爾典一直注重于恢複北方的領地,但皇室根基卻是在斯瓦迪亞平原,德雷根島上的庫林城堡與蘇諾之間太過遙遠,而北方沿海又面臨諾德人的騷擾,庫林家的支援鞭長莫及。還有一點,皇室與庫林家族多次聯姻卻從未下嫁過公主,其中也不乏爲了防備庫林家族獲得皇室血脈後在北方裂土稱王的緣由。
其次便是黑地親王一系的烏克斯豪爾公爵迪林納德和溫科德堡伯爵拉法德,但兩人都已經婚配,子嗣也尚且年幼,再加上選擇其中一方必定會因此得罪另一方,爲本就互相明争暗鬥的兩人火上澆油,引發内戰,這根本得不償失。
剩下的,羅多克貴族完全沒戲。東斯瓦迪亞的貴族倒是不錯的選擇,位于邊境的他們被王國的後援掐着脖子,但這卻會引起西斯瓦迪亞貴族的反對,所以對我來說最好的選擇隻能是在西斯瓦迪亞貴族中産生。”艾索娜侃侃而談,将幾種可能排除了出去。
“你這番話是想告訴我,哈勞斯是最合适的人選嗎?”艾索娜說了很多,伊斯特瑞奇國王不時也會流露出贊賞的目光,但他的問題卻問到了整個話題的關鍵,他想看看女兒會如何應付。
“斯瓦迪亞平原是卡拉迪亞最富庶的地帶,而西斯瓦迪亞更是其中之最,帕拉汶城因爲瑞泊河從城中穿過乃是一座天然良港,如今又并入了特瓦林堡,皇室如果與之兩強聯合,王領加上這兩塊領地的實力将冠絕整個芮爾典,皇室的影響力将大大提升。”艾索娜沒有接父親的話,而是繼續做着分析。
“我親愛的女兒,整個王國内的貴族們都不會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這會讓他們聯合起來對抗王權,以保障自身的權益,這會是個**煩。”伊斯特瑞奇國王覺得艾索娜還是太年輕了,隻看到事情好的一面。
“父親,好像我并沒說過選擇哈勞斯吧?”艾索娜深知勸說父親改變想法将會是件耗時長久的事,所以沒有一上來就暴露出她的想法,而是以退爲進。
“唔,好吧,你繼續。”伊斯特瑞奇國王被艾索娜的話噎了回來,他回想了一下,發現艾索娜确實沒有表露出選定哈勞斯的意思。
“除了父親您所說的弊端外,還有一點。”艾索娜說到這裏,賣起了官司。
“你想說的是舊地親王一系因爲安娜公主的緣故和皇室血緣更近一些吧?但隻要有你在,這并是問題。”伊斯特瑞奇國王以爲看破了女兒的小把戲,說話的同時從窗前離開,回到椅子上坐下,站了不過才一小會,他卻覺得有些累了。
“好吧,那麽您爲我做出的選擇其實就隻有一種,一個能被我所掌控的丈夫,是嗎?”艾索娜道破了父親心中的想法。
“沒錯,隻有這樣才對你最有利。”伊斯特瑞奇國王想要在他死前爲女兒規劃好一切。
“如果這是在母親死之前,我大概會接受您的決定,但經曆了母親的死我才知道,自己并沒想象中的那樣堅強,對您來說這也是非常大的打擊,不是嗎?”艾索娜并沒有直接反駁父親的話,而是迂回着說起了别的話題。
“是的,非常大的打擊。”伊斯特瑞奇國王喃喃的說道,恍惚中好似又看見了摯愛的妻子的身影。
“所以一個傀儡般的廢物對我來說有什麽用呢?我需要的是一個幫手,一個能夠爲我遮風擋雨的人啊。”艾索娜說的很慢,也很平靜,但卻重重激醒了她的父親伊斯特瑞奇國王。
“那麽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吧。”伊斯特瑞奇國王知道這樣的重擔本不該由一個女孩來承擔,結局已經注定要剝奪艾索娜很多東西,他不想女兒失去更多了。
“父親,我并不确定自己會選擇哈勞斯,但他的确給了我一種可以倚靠的感覺,我會通過軍事課更多的了解他,如果他不合适,那麽我會聽從您之前的安排。”艾索娜考慮了一下,還是如實向伊斯特瑞奇國王道出了心裏話。
“我答應你了,我的女兒。”當伊斯特瑞奇國王聽艾索娜說到倚靠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沒有過戀愛經驗的她隻是不知道那感覺意味着什麽罷了,但其實她已經陷入其中了,當她追逐着那份感覺,知道那是什麽時,隻怕已無法自拔。
伊斯特瑞奇國王沒有拒絕艾索娜,因爲他知道那沒用,他覺得有必要盡快和哈勞斯談談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希望心愛的女兒受到傷害。
身爲國王親貴的哈勞斯在王宮東樓有着單獨的房間,這裏距離國王寝宮和皇家騎士團駐地都很近,相當于他的私人辦公室和休息室,身爲王國頂級貴族的他在王宮外另有府邸。回到房間的他看上去心不在焉,更換衣物時好幾次走神,仆從提醒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哈勞斯右額的傷口約莫有2個指節那麽長,因爲受傷位置的緣故,3、4公分的傷口向兩邊咧着,之前的清洗隻不過是簡單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迹,并沒有仔細處理傷口。
“大人,因爲某位老爺的邀請,禦醫出診去了,請容我爲您介紹,這位是國王陛下最新任命的宮廷顧問,來自聖魯茲哥達修道院的文森特神父。”
馬童約翰一回來就跑去找醫生去了,但禦醫早已被國王軟禁起來了,哪是他能找到的。本以爲隻能拉個學徒回來的約翰卻撞見了文森特神父,文森特神父在宮内閑來無事,正在禦醫的藥房查閱筆記打發時光,聽說有人受傷,便跟過來看看。
“文森特神父,這位是我的主公,舊地親王,帕拉汶公爵,特瓦林堡伯爵,哈勞斯閣下,皇家騎士團首席騎士隊長,禦衛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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