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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輕易和南周開戰,怕我們北趙偷襲。西秦皇上死。
一行三人,回到西京已是半個月後。一路舟車勞頓,秦祯的傷也是反反複複,回到府中又是半個月,才算是真正好起來。
秦絡得知消息,從南境大營趕回來,一進王府内院就嚷嚷:“三哥!三哥!”
秦祯正坐在院内,澆灌那株蓮瓣蘭,與周青青說笑。聽到叫聲回頭,對上風風火火的秦絡,笑道:“你鬼叫個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秦絡看着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眼睛紅了一圈,嗔道:“你去燕都前,把兵符都交給了我,我還以爲你真打算有去無回了呢!”
秦祯朗聲笑道:“我是給你一點壓力,讓你能挑起大梁。”
秦絡哼了一聲,看向周青青:“嫂嫂,你被馮潇擄去,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她還未回來前,就已收到消息,北趙監國的睿王就是馮潇,驚得她一口銀牙快咬碎。
她大大咧咧,隻是關心地問,并沒多想。但周青青和秦祯卻是互相看了一眼,她笑着回她:“他就是想用我牽制王爺,沒對我怎樣。”
秦絡惱火地鞭子一揮:“若是馮潇哪日落在我手裏,我定扒了他皮喝他的血,讓他求生不能求是不得。”
秦祯正了正色:“南周上回損失慘重,肯定不會再聯手北趙西征。北趙則肯定會找機會南下,吞并南周,再跟我們西秦開戰。我們得時刻準備,不能再隻守不攻,一旦北趙南下和南周開戰,我們就攻其不備。”
秦絡點頭:“前方的探子時刻注意着動向,幾萬大軍也蓄勢待發。”她說完,咦了一聲,環顧了下四周,“聶勁呢?他這回有沒有受傷?”
秦祯笑道:“這回還真是多虧了聶勁,不然我早就死在路上。”
秦絡想了想,笑眯眯道:“三哥,反正皇兄都已經知道真相。要不然,你趁這次機會,向皇兄給聶勁請封個職位,他屢次立功,就算是封個二品将軍也不爲過吧!這麽好的人才被浪費了。”
秦祯看向自己妹妹亮晶晶的眼睛,挑挑眉:“就算我願意請封,聶勁也不會答應啊!他到底是南周人,讓他在我們西秦做官,恐怕過不了心裏那一關。除非……”
“除非什麽?”秦絡睜大眼睛,有些亟不可待地詢問。
秦祯看着她但笑不語。
一旁的周青青輕笑出聲。
秦絡看自己哥哥故弄玄虛,幹脆轉向周青青:“嫂嫂,你說聶勁怎樣才會願意?”
周青青歪頭笑道:“除非聶勁娶你們西秦女子爲妻,那他倒是可能會願意。”
秦絡蹙眉認真思忖了片刻,點頭道:“有道理。”
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話音剛落,面癱聶勁就走了進來,看到秦絡在院子裏,客客氣氣抱拳打了聲招呼。
秦絡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聶勁,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聶勁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莫名其妙看向她,一頭霧水。
秦絡繼續笑道:“我剛剛和哥哥嫂嫂商量了一下,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如趕緊找個女子定下來。我們西秦姑娘多得是,你喜歡什麽樣子的,我替你做主!”
她說得爽朗大方,但聶勁卻有些額頭冒冷汗,讪讪笑道:“多謝公主關心,不過現在這種情形,在下實在沒心思顧及個人私事。”
秦絡啧了一聲,瞪他一眼:“你這麽想就大錯特錯,正是現在局勢亂得很,你才更要找個人定下來,這樣才有個牽盼,做事也才更穩妥一些。”說着,又拍拍他的肩,“這樣吧,這幾日我在京中,會幫你留意一下京城裏未出閣的千金,争取給你挑出一個才貌雙全的。”
聶勁哭笑不得,求救似地看向周青青和秦祯。
秦祯掩嘴輕咳了一聲:“四妹,就算聶勁要成親,好像也不該你插手吧?我和你嫂嫂還在呢!”
秦絡不以爲意地揮揮手:“你一個大男人對這些事知道個什麽,嫂嫂又是南周來的,對咱們西京的女子不熟,這事還是交給我最穩妥。”
聶勁見執拗不過,隻得抱拳道謝:“那就有勞公主費心了。”
秦絡點頭,得意朝自己哥哥眨了眨眼睛。
待秦絡離開,聶勁才無奈朝秦祯和周青青二人有些無奈開口道:“王爺小姐,四公主那裏,你們幫忙說說,我現在真是沒心思成家。”
秦祯輕笑,看向他,随口問:“聶勁,你覺得秦絡這個人怎麽樣?”
聶勁遲疑了下,道:“公主巾帼不讓須眉,在下很佩服。”
秦祯笑着看向周青青,後者不以爲意地撇撇嘴。
然而秦絡還沒來得及給聶勁挑選西京的名門千金。宮裏就傳來噩耗,皇上突然重疾。
秦祯連着兩日早出晚歸進宮,每次回來,都神色郁郁。顯然秦珏的狀況不佳。
直到第三天晚上,坐在屋子裏等待秦祯的周青青,忽然聽到遠遠有鍾聲傳來。她還在疑惑中,旁邊的米珠米玉,已經噗通跪在地上。
這是象征皇族成員逝世的喪鍾。
周青青反應過來大驚失色。
皇上死了!那個他隻見過幾面的西秦皇上秦珏死了!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讓她完全不能接受。
直到隔日早上,秦祯才回來。
一夜未眠的臉色,晦暗疲倦,何況那個死去的人是他胞兄。
周青青讓丫鬟給他端來茶,安慰道:“王爺,節哀順變。”
秦祯點點頭,喝了口茶,歎氣道:“皇兄還不到不惑之年。”
周青青看着他難過的樣子,握着他的手沒有出聲。
秦祯默了片刻,又憂心忡忡道,“等辦了皇兄喪事,還得舉行太子登基禮。太子才十四歲,隻怕我和秦絡一時半會兒都脫不開身。”
周青青看向他:“你是擔心北趙那邊?”
秦祯點頭:“皇上新逝,軍心肯定受影響,将士都不會願意遠征。若是北趙攻南下,我們隻能眼睜睜在遠處看着。”他頓了頓,又道,“若是他們順利,還能赢得修生養息的時間。”
周青青點頭:“誰也料不到節骨眼上會出這種事。太子登基恐怕朝局會不□□穩,你專心安排朝堂上的事,其他再從長計議。”
秦祯苦笑:“也隻能這樣。”說着,神色一凜,“我就不信老天爺會一直站在馮潇那邊。”
……
北趙睿王府。
仲春時節,庭院裏的花草複生。馮潇依窗而立,看着那一株在風中搖曳的青草,腦子裏浮現周青青的模樣。
時而顧盼神采,時而冷漠憤恨。
他幽幽歎了口氣,閉了閉眼睛。
“王爺,收到探子從西秦來的飛鴿傳書。”
馮潇走上前,将侍衛手中的信拿過來啓開。本來冷清的臉,慢慢勾起一絲笑容,到最後竟是輕笑出聲。
他随手一揮,手中的信紙碎在空中:“真是天助我也!”
北趙十萬大軍早就集結燕趙邊境,隻等時機成熟,就揮兵而下。
此後半月,北趙南征,一路攻無不克,直逼金陵。坐在龍椅上的南周皇上,這才幡然醒悟,先前在北趙做質子的周珣跑回來跟他說的那些話,原來都是真的。
但大勢已去,後悔已經來不及。隻得發令關上城門,奮力抵抗。
帶兵抵抗的主将陳大将軍,浴血抗戰兩日,眼見城門要失手,趕緊将北趙十三歲的太子趙蟬捆着拎在城牆上喊話。
“北趙睿王殿下,你們的太子在此,若是不退兵,我們就先殺了他。”
懵懵懂懂的質子趙蟬,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北趙大軍,又看到中間那個身着銀色铠甲,一身英氣的男人,忽然眼睛一亮大叫起來:“大哥,救我!”
馮潇在西秦十年,趙蟬與他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隻見過兩三回,其他皆是聽母親所說。但他想着這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又是北趙太子。雖然不明白當初母親和大哥爲何将他送來做質子,但他相信自己的哥哥不會置他的生命不顧。
馮潇騎在馬背上,遙遙看過來,然後牽動辔繩,慢慢驅馬來到大軍最前方。
陳大将軍看着這個遠征而來的男人,沒有絲毫風塵倦色,雲淡風輕得不像是在面臨戰事。
他知道南周完了。
馮潇單手執辔,擡頭看向城牆上的趙蟬,目光溫柔,就像是一個疼愛他的長兄。
“太子,江山大業在前,贖大哥不能退兵。不過大哥一定打下這座金陵城,給你一個交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别人手中的。”
陳大将軍大驚失色,而馮潇已經一手拿起身後的弓,一手從箭筒中抽出一根箭。
弓拉滿弦,箭掠風而來。
趙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根朝自己射來的箭,連躲都沒躲。直到箭入胸口,他還是一臉錯愕的茫然,口中喃喃道:“母後——大哥——”
然後一頭栽下了城牆。
馮潇收了弓,高聲道:“太子爲國捐軀,我們攻下金陵,用南周皇族的鮮血祭太子。”
陳大将軍本以爲馮潇公然射殺北趙太子,會引起群憤。但不想北趙大軍并沒有因爲太子的死而驚慌,反倒是士氣大振。
兵臨城下的北趙軍,擂鼓震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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