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船中,還有專門的淡水艙,以保證長期的航行,保證船上有足夠的淡水供給。
當然也少不了各類人員休息的房間,每個地方都井井有條,并且還列有排班表。
一共分爲三隊,輪流值日灑掃,以保證船隻的整體清潔。
就在李績與那李恪在船中穿行了老半天之後,終于再一次回到甲闆上時。
就看到了程三郎表情顯得甚是怒氣沖沖地打馬而來,他的身後邊,則是兩位都頭戴頭帏帽的騎者。
李恪有些錯愕地伸長了脖子望去。
“咦?……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那兩個就是許、李二人不成?”
二人趕緊快步走下了巨艦,朝着程三郎等人迎面走去。
程處弼行到了近前,翻身下馬之後,朝着李恪與李績一禮,指了指那兩個此刻正在行禮的帏帽騎者。
“殿下,英公,使者回來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不大會的功夫,就在水師大營中選了間較爲僻靜的屋子。直到這個時候,許敬宗與那李義府這才緩緩地摘下了那一直不肯脫下來的帏帽。
李恪與李績就感覺到了屋外的陽光陡然之間變得更加的刺眼,眯起了兩眼仔細地辨别,這才注意到。
不論是許敬宗還是那李義府,二人的腦袋,此刻就像是兩枚長着生動五官的鹵蛋。
别說頭發、胡須,就連眉毛也被剃得一幹二淨,甚至李績還注意到了那李義府光秃秃的腦門上還有幾道已經結痂的傷疤。
“……這,這是那些倭狗做的?!”李績的臉色陡然大變,大巴掌一拍案幾,拔身而起。
李績雖然是個不講武德的老陰貨,可終究也是戎馬半生的大唐名将,而且還是一位大唐帝國主義者。
面對那些大唐周邊諸國,在他眼裏邊,都是一些戰五渣,老老實實地聽話倒也還罷了。
可是現在,卻看到了大唐派去倭國的使者,受到了這等污辱,如何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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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程處弼咬牙切齒地用力點了點頭。“正是那手段毒辣的倭狗,把他們兩個剃成了秃瓢,意圖羞辱我大唐使節。”
幫李義府剃了頭發和眉毛,眼角隐隐泛青的許敬宗。“……”
因爲許敬宗技術不過關,而發生了小規模沖突,導緻嘴角有着明顯傷痕的李義府。“……”
二人都覺得好像被程三郎污辱了,可又偏偏沒有甚麽證據。
“豈有此理,這等行徑,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許敬宗這位老藝術家,語帶悲切地講述起了他們前往那倭國之後。
面對着倭國朝野的冷嘲熱諷,他們二人據理力争,不失大唐的威儀和體面。
結果,激怒了那倭國君臣,那個中大兄王太子更是以他們的性命要脅。
“将下官與李副使關入了地牢之中,幸好漢唐商行收到了消息,拿出了大筆的财物行賄打點倭國重臣……”
聽着那許敬宗那悲苦之言,李恪與李績聽得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直跳。
程處弼也努力地調動着面部肌肉,讓自己也顯得同仇敵慨,一副面目猙獰,仿佛随時都會抽出刀子哇呀呀呀喊打喊殺的架勢。
當聽聞了這二位,被那些倭國牢丁捆紮起來毆打,并且還将二人的頭發、胡須、連同眉毛一同剃個幹盡。
之後那位倭國中大兄王太子還遣人告訴二人,你們唐人不是最喜歡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原本想把你們給宰了,可是考慮到我們倭國終究是講仁義,講信用的國家。所以饒你們二人性命,隻讓你們整體脫了個毛。
總之,拿這份國書回去,乖乖告訴你們大唐皇帝陛下,我們不管你們大唐是不是出了亂子。
既然是坐在那個皇位上的人答應了我們倭國更易國号,許我們國主稱謂天皇……
如果你們繼續這麽将我們呼來喚去,小心惹急了我們,幹脆跟那高句麗和百濟結成聯盟,共伐唐國。
聽着那許敬宗繪聲繪色的描述,李恪垮着一張臉,憤恨無比地将那封通篇滿是嚣張桀骜言辭的國書直接扔到了地上。
要不是這玩意還得上呈給親爹,李恪甚至有一種抄起刀子把這份國書碎屍萬片的沖動。
等到那李績也看過了那篇來自于程三郎口述,李義府編撰,許敬宗操刀的倭國國書之後。
這位大唐前任兵部尚書,此刻已是怒極而笑,隻是那笑聲桀桀,猶如一頭盤旋在荒野墳場上的貓頭鷹般讓人瘆得慌。
饒是程處弼與那李恪跟這位老前輩打過多回的交道,可是聽到了這樣的笑聲,還是感覺頭皮發麻。
程處弼順勢給李恪打了個眼神,看到了處弼兄投來的視線,心領神會的李恪開口寬慰道。
“英公還請息怒,若是英公你氣傷了身子,倒真是合了那倭國賊子的心意。”
李績坐了下來,撫着長須,緊眯成了細縫的兩眼之中寒光閃爍不定。
“也好,正值陛下欲征高句麗,這倭國既然膽敢跳出來,那就一塊收拾,倒也不必再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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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身心遭受到了重創的使節終于圓滿地完成了他們的演出任務,退出了屋子。
程處弼這位影帝跟憤憤不甘地跟那李恪與李績商讨起怎麽給朝廷上奏此事。
再有就是一定要把收拾倭國的這份重任攬在手中,萬萬不能落到旁人的手裏。
用程三郎的話來說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自己麾下最好用的兩個工具人讓人如此羞辱。
作爲他們的頂頭上司,自然要爲他們出頭讨個公道。
李績看着那情緒相當激動,唾沫星子橫飛的程三郎,也隻能好言相勸,畢竟這小子脾氣不好,心眼也不大。
現在手下人讓倭國這麽搞,呵呵……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個舟,于是這位長輩就拍着胸口表示,老夫肯定支持你小子去搞倭國。
但問題是你要知道,搞倭國不是不可以,但問題是,現如何大唐的注意力可是落在那高句麗的身上。
至少短時間内,很難抽出力量來着重對付倭國。
“無妨,隻要陛下能夠答應,程某就算是一個人,也能把倭國攪得天翻地覆,以洩心頭之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