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像是一道霹靂抽在了脊梁骨上一般,然後又被澆了一桶冰水。
二人的腦子亂作一團,又驚又怕,這是特麽甚麽神操作?
看到這兩個家夥那副受驚過度的模樣,程處弼沒好氣地白眼一翻,拍了拍案幾喝道。
“看看你們倆那副沒見過世面的表情,怎麽了?又不是讓你們去篡改我大唐皇帝陛下的聖旨。”
“那倭國三番五次屢屢得罪我大唐,如今已是我大唐必征之地,他們這份國書,居然這麽服軟裝慫,分明就是想要采用惑敵之策,壞我大事。”
許敬宗抹了把腦門上那頻頻滴下來的冷汗,努力想要掙紮一下。
“可,可萬一此事若是被傳揚出去,掉腦袋都算是輕的。”
程處弼長歎了一聲,朝着這哥倆語重心長地道。
“程某這麽做,爲的就是将倭國給蕩平掉,倭國不存之下,誰還會在意一封國書的内容?”
“再說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知,怎麽,你們二人覺得程某會把這事給洩露出去?”
“說一千道一萬,程某若是想要害你們二人,程某能有什麽好處?”
面對着這位能說會道,偏偏心眼又比針眼還小的程三郎,李義府與許敬宗嘴皮子蠕動半天,偏偏說不出話來。
是的,自己二人乃是程三郎的鷹犬,而且說話又好聽,自認算得上是相當好用的工具人。
爲了程三郎奔走賣命,向來都是不怕苦不怕累,程三郎的确沒有任何的理由,想要把自己二人給弄死。
再有,從之前程三郎的表現來看,二人很清楚,十有八九,倭國得罪了這位好财如命而且又相當小心眼的程三郎。
就在許敬宗剛要有所動作之際,就看到了身邊的李義府已經搶先朝着程三郎一禮,表情顯得十分激動地道。
“小程太保爲我大唐之天威,意欲要一舉而定倭國,下官以爲,此策甚是英明。”
“需要下官如何做,小程太保隻管吩咐就是,下官就算是肝腦塗地,亦不敢辭。”
“……老朽也一樣。”許敬宗心中暗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落後一步的時候。
下次一定不能再太猶豫,必須毫不猶豫的第一時間舔上去,才能夠保住自己程三郎座下第一鷹犬的美名。
一想到了這裏,許敬宗頓時來了靈感,心中生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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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宗的書法造詣更好,開始反複地練習着臨摹那份聖旨的筆迹,而李義府則乖巧地蹲在程三郎身邊。
負責将程三郎直白的口語,化爲惡毒的書面用語,并且還要添油加醋,以此令這份國書更加地逗人憤恨。
程處弼一邊編着詞,一邊抄着一個大白蘿蔔,正在那裏練手,畢竟拿這玩意刻出來的印章,很容易毀屍滅迹。
一旁的李義府看着程三郎那娴熟的刀工和技藝,眼皮一陣狂跳,總覺得這位小程太保不是老手就是慣犯。
就是不知道他過去在什麽時候幹過類似的事情,不過很快,李義府趕緊搖腦袋,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給抛開。
程處弼作爲私刻國家級公章的老手,很快就搞出來了一枚,然後蘸上印泥,往一旁的紙張上一蓋,然後對比了一下那份國書上的倭國印鑒,又修整了一番之後,終于搞定。
許敬宗接過那份經程三郎口述,李義府深加工的國書草稿之後,開始運筆如飛,将這份足以能夠将大唐君臣給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的國書給抄錄下來。
程處弼滿意地打量了眼之後,再抄起了那白蘿蔔的倭國大印蓋到了上面。
“好了,二位走吧,随程某去見齊王殿下和英國公。”
程處弼确定自己僞造的國書沒有問題,朝着那二人招呼了聲道。
“還請小程太保稍等,容老朽裝扮一番,更顯逼真……”
“裝扮?”程處弼打量着許敬宗,不禁一樂。
“好好好,那你趕緊去吧,程某也想看看老許你能夠給程某什麽驚喜。”
李義府看了一眼那嘿嘿嘿地奸笑着告辭而去的許敬宗,頓時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道。“下官也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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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與李績正在水師泊地視察,特别是那七艘三桅巨艦,它們的高度跟那些樓船差不多,但是長度則要超出。
而且在那些巨艦兩側密布的炮口,隻需要想象一下它們舷炮齊射轟鳴的場面,就能夠讓人心生戰栗。
李績這位大唐名将,目光亮晶晶地打量着這玩意感慨道。
“可真是好東西呀,若是再多有一些時間就好了。可惜,咱們很快就要出征喽……”
“英公放心吧,處弼兄已經将這種巨型炮艦的全套圖紙,交給了登州的造船廠,相信用不了太久,咱們大唐的水師實力,就可以突飛猛進。”
聽了李恪之言,李績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左右張望去了。
“咦,都什麽時候了那小子還沒過來。難不成有什麽事……”
李恪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地搖了搖頭。“這可是我大唐地界,怎麽可能出事,想必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咱們正好登船一觀。”
“也好,走,上去瞧瞧。”李績一想也是,來都來了,正好深入内部去欣賞下這些三桅巨型炮艦。
巡洋将軍艦這個名字,用在這種巨艦上,遠比那樓船改造的炮艦更顯恰如其份。
而且這些巨艦用的正是南洋地區特有的巨型柚木爲材制作,其質地之堅韌,更甚橡木一籌,加之本身油性很足,所以有着很強的耐腐蝕性。
之所以用柚木來制作,自然是得益于漢唐商行大掌櫃程三郎的高瞻遠睹。
畢竟玩大航海類遊戲,喜歡查資料的大航海愛好者,都知道,大帆船航海時代。
西蠻子在南洋制作遠洋巨艦,用的正是極其堅固又很耐腐蝕的柚木。
另外就是,這些三桅巨艦,本身就考慮過遠洋的需求,所以,在部内的艙室,就做得十分的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