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陰沉着臉,目光陰枭地亂轉不已,李義府抿着嘴,欲言又止。
程處弼頓時不樂意了,自己必須要打破這個僵局才行。
當既咳嗽一聲,目光慈祥表情痛惜地翹起了手指頭,朝着這兩位殘廢官員一圈。
“你們二人皆是程某的屬官,敢如此傷害你們,都是在向程某挑釁。”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不管是誰,動了你們,就是削了程某的顔面。”
“!!!”李義府與許敬宗兩個陰險人臉色齊齊一黑,神特麽的打狗還要看主人。
老子們哪裏像狗了?你這個粗鄙武夫,到底能不能好好的說句人話?!
屋外,李恪放了個啞屁之後,渾身又是一陣顫抖。
屋内,程處弼大手一揮,十分豪邁地道。
“說吧,把你們的懷疑與推測,大膽的講出來,不要害怕,有程某在,天塌上來,有程某替你們頂着。”
“莫說是那些尋常的亡命之徒,就算那些亡命之徒的身後邊,其實是有王公勳貴的背景,那又如何?”
程三郎此言一出,李義府與那許敬宗可都是聰明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李義府擡手抹了把臉,罷罷罷,不管那程三郎說話難聽與否,自己斷臂之仇總不能不報。
“下官先謝過程洛陽的仗義,下官方才聽了程洛陽的提醒之後,仔細回憶,的确找到了一個疑點。”
“那名蒙面騎士揮刀之時,腦袋擡了起來,下官正好看到了對方的臉。”
“雖然他蒙着面,可是他那雙灰色眼瞳,份外特殊。”
“灰色眼瞳?!”一旁的許敬宗當即低呼出聲來。
程處弼不禁狐疑地看向許敬宗,難道這貨車禍發生之時,也見過一位灰瞳人不成?
“下官記得很清楚,齊王殿下手下一位護衛,就有着這樣一雙十分特殊的灰瞳。”
“是的程洛陽,下官也想起來了,之前下官跟齊王殿下的屬下打交道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名護衛長着這樣的灰瞳。”
程處弼抿了抿嘴,表情顯得相當的嚴肅,雙手環抱于胸前,開始沉吟起來。
這倒是一個極其有用的線索,自己之前就已經開始懷疑齊王李祐,現在李義府又給出了這麽一條線索。
再一次直指向齊王李祐的身邊人,這讓程處弼已經從之前的六七成把握,增加到了九成。
“好,李主薄,你提供的這條線索,相當的有用,你且先好好休息,程某自會處置此事。”
看碰上程三郎大步離開病房,李義府抿了抿嘴,目光掃過許敬宗,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多謝許縣丞幫忙佐證。”
這個老東西,分明就是想要搶功勞。
“李主薄不必客氣,聽了程洛陽之言,老夫這才明白,自己也是受害者。”
許敬宗咬着牙根惡狠狠地道,特麽的,原本以爲是意外,結果居然是被害。
看到許敬宗那副模樣,李義府不陰不險地笑道。
“是啊是啊,看來,許縣丞之前的猜測有誤,不過這也怪不得許縣丞,畢竟許縣丞得罪的人也不少。”
“你!”許敬宗心中大惡,翹起手指頭并指如劍,直指對方。
念頭通達,神清氣爽的李義府呵呵一樂,兩眼一閉,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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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賢弟你有什麽樣的想法?”
二人回到了屋内,對案而坐,程處弼說完了那方才打聽到的線索問道。
“那小子不會真瘋了吧?”
李恪難以置信地搖着腦袋,此刻,再說跟李祐那個混帳小子沒有關系,那就真是掩耳盜鈴了。
“不過處弼兄你是怎麽想的,現在就過去拿人?”
“當然不。”程處弼緩緩地搖了搖頭,雙手環于胸前,兩眼打量着大門口。
“若是那樣做,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而且,我們現在所有的線索,都隻能說是懷疑。
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程某蹿去親王府邸抓捕一位親王護衛。”
“這事必定會惹得滿城風雨,萬一線索是僞造的,又或者是那名護衛搶在我們抓到他之前抹脖子自盡。”
“到時候,程某就算長一萬張嘴,都不好解釋。”
“另外,此事還涉及到天家顔面,你覺得你爹能樂意這等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嗎?”
聽到了處弼兄的這一番分析,李恪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濁氣。
也對,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親爹肯定不樂意親兒子是犯罪主謀這樣的醜聞傳揚得朝野皆知。
“想不到處弼兄不但深謀遠慮,居然還能考慮事情所帶來的影響。”
程處弼有些不樂意地看向李恪,總覺得這小子話裏有話。
“程某做事,哪一回不考慮周全了?”
“呵呵,小弟是在誇你,處弼兄爲何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小弟?”
李恪帶着一臉讨好的笑容,端起了案幾上的茶水自顧自地品味起來。
心裏邊則是瘋狂吐槽,你要真考慮周全,爲啥你的名聲那麽臭?不過這個槽李恪隻敢在心裏邊默默地吐。
程處弼開始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搞,雖然自己心裏邊有數,齊王府的那位灰瞳者就是犯罪份子。
可是明着上門去抓捕很不現實,很多時候,動靜太大,反而不是什麽好事。
何況今天,齊王已經離開了洛陽,奔赴他的封地劉州而去,自己想要抓人,要麽半路攔截,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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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弼兄你可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麽辦?”
程處弼雙手一攤,頗爲無奈地道。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盡量低調,争取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
将那位灰瞳的犯罪份子弄到手裏邊,嚴加審訊。”
“過現在李祐那小子已經在回封地的路上,一路上,想必防備甚嚴,不好動手。”
“所以,想要動手,隻能等李祐回到了齊州之後再行動。”
李恪聽得此言,不禁興奮地搓起了手來,迫不及待地擠到了處弼兄身邊,小聲地建言道。
“要不,咱們弟兄到那齊州走上一遭?”
“你去做甚?”程處弼一臉黑線地看着這位興奮的賢弟。“難道你在齊州也有相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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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