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子齊王府侍衛全都驚呆了,這特麽的是什麽操作,官府居然如此黑暗?
啊不……自家殿下就算是想要搞事情,也從來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好不好。
那名侍衛臉都綠了,可在兩名程家人的挾持之下,根本就沒辦法反抗,隻能翹起手指頭指向人群一面大叫。
“真不是小人,是他,是他幹的。”
那位方才主動想要蹦出來被拉回去的侍衛直接就慫了,自家殿下不在,面對的又是程家人,他可真不敢硬頂。
“是我,是小人,是小人方才跟那宋坊正發生了點言語上的沖突。
一時氣急才動的手,小人願意向宋坊正賠禮道歉,願意賠償……”
“是他幹的?”程處弼再一次扭頭看向宋坊正。
這回宋坊正看到那位面色慘白的帶刀侍衛,心中大爽,但是臉上倒也不敢表露,隻能點了點頭以示默認。
“行,那就你吧,都還愣着做甚,走啊,跟本官回縣衙。”
“公子,要不要把他們都給綁起來?”
程處弼瞪了一眼程達,沒好氣地喝道。
“怎麽能這樣,好歹也是王爺的侍衛,綁起來也太不給面子了,就讓他們自己跟在咱們身後回去就成。”
“反正若是跑了,回頭再來找齊王殿下要人就是了,齊王殿下那麽深明大義,熟知唐律的一個人。
說不定,我還沒來要人,他就會主動把這幫子惡貫滿盈的家夥腦袋獻上。”
“……”一幹齊王府侍衛被這話惡心得不行,真不愧是粗鄙的程家人,連形容詞都用不好。
再說了,自家殿下有那麽慫嗎,屁大點事,就把自己人腦袋剁了獻給你,你當你是誰,陛下都不敢這麽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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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齊王府内,齊王李祐正站在演武場正中央,一手持弓,一手搭箭,舉目四顧。
四個方向,都有護衛,手裏邊逮着一隻軟萌的白兔,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
這個時候,随着一聲吆喝,四名護衛都趕緊将手中的白兔當空一甩,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或者是直接趴在地上。
又或者是躲到假山後邊,縮在牆角,或者是避于樹後。
然後,這位齊王李祐眯起的兩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弓如滿月,厲喝一聲。“中!”
那隻在半空的兔子不停地踩踏着四肢,小身闆也在半空扭曲,居然使出了類似于鐵闆橋這樣的姿勢,小蠻腰一挺。
齊王李祐的那隻狼牙箭,戳飛了幾根兔毛一頭撞在了院牆上,墜落于地。
原本已然擺好準備擊掌鼓勁叫好的一幹護衛親随,及時刹車,終于沒有把那個好字叫出來。
李祐臉色瞬間一紅,泥瑪,太不給本王面子。
就見他再一次張弓拱箭,又一箭下去正好插在了距離那隻已經落地之後,開始神出鬼沒亂蹿的兔子屁股後方三尺處。
“……”李祐的臉色已經不是紅,已經開始有發黑的趨勢,直接就毛了。
“爾等都愣着做甚,還不随本王一起射它。”
有了這話,一幹齊王府護衛焉敢不從,紛紛蹤過去張弓搭箭,而李祐則繼續開弓,誓要将那隻連續兩次僥幸逃出生天的兔子射殺在齊王府的箭雨之下。
在騎射上很有天賦的齊王李祐的英明指揮與親身涉險,與麾下護衛并肩而戰,白兔終于壯烈地倒在了箭雨之中。
看到至少有兩隻特别訂制的白色羽箭,都插中了白兔,在那還在抽搐的白兔身上耀武揚威的立着。
李祐這才心滿意足地吐了口氣,将手中的寶雕弓扔給了一位拍馬屁的護衛。
“這柄弓本王用着不合手,賞你了。”
“多謝殿下賞賜……”那位護衛一臉的喜出望外,趕緊小心地将這件精雕細作的寶雕弓死死抱在了懷裏。
這個時候,李祐看到了那名護衛頭領正氣極敗壞地匆匆趕來。
“盧四,怎麽了?”
“參見殿下,方才那程洛陽過來了,他,他将那幾個跟末将一起的弟兄全給帶走了,而且還要将他們下獄。”
“什麽?!”李祐直接就挑起了眉頭,戾氣漸浮于臉龐。
自己今日,就是帶着一票護衛親随出城遊獵,出城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城的時候,正好來路上正在鋪水泥。
而且還有幾名差役在那裏拉了路障,還立上了一塊禁止通行的牌子。
作爲一位嚣張跋扈的親王殿下,哪裏會把眼往地面上看,走路向來都是鼻孔朝天的那種。
所以自然就不小心踩踏了一段距離,那些小小的差役居然蹿過來阻攔,自然被他身邊的護衛給毆打了一頓。
隻不過,等到李祐看着身後那近裏許長的蹄印,一想到現如今的洛陽令不是别人。
正是那位程三郎,心裏邊也不禁有點犯虛,畢竟程三郎那小子,怕是在父皇跟前,比自己這個親兒子還要得寵。
但是,作爲一位嚣張跋扈的親王殿下,李祐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錯了。
反正就這麽徑直回了玉雞坊,令李祐沒想到的是,居然有差役還敢鬼鬼祟祟地盯梢跟了過來。
他當然不樂意,就讓盧四領着人将那名差役給攆出了玉雞坊,那位坊正在旁邊吱了一聲。
直接就把其中一位護衛惹毛了,動了幾下手腳讓那位坊正閉上臭嘴。
結果沒有想到,自己委派留在外面打探情況的盧四帶回來了這麽一個消息。
若是前任洛陽令敢這麽做,他李祐絕對直接翻臉,帶人蹿去那洛陽縣衙跟那位崔洛陽好好講講道理。
可現在,蹲在洛陽縣衙的是惡名遠揚的程家人,自己蹿去洛陽縣衙門講道理,唔……
李祐轉了半天眼珠子,最終隻能悻悻地按住怒意,沉聲喝問道。
“你給本王說明白了,那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
盧侍衛不敢怠慢便将自己奉了李祐之命在外查看情況,結果不想,程三郎親自殺過來搞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結果就是,一票護衛,就這麽灰頭土臉的讓那程三郎明目張膽地從那玉雞坊押回了洛陽縣衙……
“打狗還有看主人,這個混帳安敢如此肆意,根本不把本王放在眼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