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坨在掌心攤開來的胎糞,這位身手敏捷的公公總算是松了口氣,好特娘的驚險。
就差一步,這玩意就要入水了,進了水裏邊一化,那還有個屁的胎糞。
那個時候,自己隻有端着這盆糞水去給程三郎品鑒一二了。
就是不知道小心眼聞名東宮的程三郎,會不會收拾自己。
幾個呆若木雞的洗衣婦,就這麽看到這位空手接糞的公公,小心翼翼地将那胎糞又抹回了那塊尿布上。
“公公,你,你要這玩意幹嘛?要不洗幹淨再……”
“洗幹淨,洗幹淨那就沒用了。”這位空手接糞成功的公公很不樂意地道。
這才帶着一臉功成名就的得意表情,捧着那張濕漉漉的尿布,轉身疾步而去。
“這位小公公這是在做甚?居然來咱們這搶尿布上的糞……”
“你們看,方才那位公公的表情,就跟搶到了寶貝似的,難不成這是寶貝?”
“這可不好說,畢竟都是龍子龍孫拉的,說不定,這玩意真是寶貝……”
“哎喲,聽你這麽一說,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可不,我可是聽說童子尿就是一味良藥,說不定童子糞也是。”
“也對,這可是龍孫的胎糞,指定不用以作藥更有奇效。”
“不過那童子尿是拿治什麽的病?我可是聽說,童子尿這種藥是要口服的。”
“啥?!那這怎麽看都不像好味道的胎糞,難道這位公公也是要準備口服?”
“這個,呃……我說妹子你能不能說得那麽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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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那些洗衣婦在那裏八卦胎糞是不是寶貝,那位被洗衣婦埋汰爲要服用胎糞的公公總算是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弄來了胎糞。
“程将軍,胎糞弄來了。”
程處弼這邊也剛好給兩位小殿下仔細檢查完,便快步來到了殿門口。
迎着外面的光線,打量着那濕漉漉的尿布上的胎糞。
李承乾這位關心兒女的親爹,寸步不離的也跟了上前,這個時候他終于忍不住問道。
“處弼兄,檢查這胎糞能有什麽用?”
程處弼掃了一眼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太子殿下,決定好好的給他科普一下怎麽檢查胎糞。
“呵呵,用處可大了去了,首先殿下你可以欣賞一下它的色澤。
再湊近一點,來,聞一聞,認真的聞一聞,是不是有一股子臭味。”
“???”承恩殿内一片死寂,那邊正坐在榻上探頭朝着這邊張望的太子妃蘇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李承乾一臉黑線地看着程三郎,半天這才勉強控制住情緒不暴發。
“處弼兄,是有臭味,但這玩意難道還能有不臭的嗎?”
程處弼表情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正色言道。
“沒錯,正常的新生兒,他們的胎糞不會臭,而是有股子酸味。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遣人去找健康新生兒的胎糞來一聞便知。”
李承乾臉色剛剛要恢複正常,聽到了後半句又迅速黑了下去。
殿内外的宦官與宮女們此刻表情都猙獰得跟什麽似的,都很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旁邊的太醫表情一陣扭曲,好在他猶記得自己的專業知識就是這一塊,趕緊在一旁附合道。
“殿下,程将軍所言極是,正常胎兒的胎糞,的确不是這般模樣。”
武媚娘輕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傷腦筋地撫了撫額頭。
幹脆就步上前去,一雙清亮的明眸看向程三郎道。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異樣,還請程将軍一并告之就好。”
看到武媚娘蹿到了跟前,目光裏邊透着嗔意,程處弼這才略有些腼腆地一笑。
“就這麽說吧,正常的新生兒的胎便,一般應該是金黃色的,會呈現出凝乳塊狀。
而且不會這麽粘,這麽臭,也不會呈現墨綠色澤,而且……”
看到處弼兄轉移了傾訴對象,李承乾識趣地退後兩步,抹了一把臭汗。
果然,處弼兄還是那樣,你就不明白他爲什麽能夠表情正經成那樣的情況下,偏偏還能滿嘴騷話。
然後就朝着那位一直站在一旁的太醫微微颔首,想了想,拉着這位太醫離處弼兄遠點。
自己暫時不想搭理這位想讓自己去聞别的小娃娃胎糞的處弼兄。
“那既如此,敢問吳太醫,應當如何治療?”
“這怕是要用茵陳蒿湯,令兩位小殿下服之,以驅胎黃……”
“這麽小,就要服藥?”李承乾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這位吳太醫滿臉無奈地攤開了雙手道。
“太子殿下,這胎黃若是不及時驅之散之,可是極易傷身的。”
聽到了那位吳太醫之言,程處弼也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看來這位專業的兒科太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雖然龍鳳胎小殿下都是生理性的黃疸,但是由于是重症黃疸,最好還是及時治療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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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太醫,你也覺得兩位小殿下的胎黃較重是吧?”
程處弼快步也湊了過去,正色言道。
吳太醫朝着程三郎一禮之後,慎重地點了點頭低聲言道。
“不瞞程将軍,兩位小殿下的胎黃頗爲爲嚴重,雖藥飲可以驅之。”
“可是胎黃過重,怕是有些困難,畢竟兩位小殿下剛剛出生,用藥更需小心,稍有不慎……”
程處弼的臉色也變得沉重,剛剛出生的嬰幼兒,肝腎功能都還不健全。
就像這位吳太醫所言,若是用藥,對其肝腎功能造成損壞,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一旦因爲藥物過量,後果再嚴重一點,危急到兩位小殿下的性命,這個後果怕是誰都承擔不起。
程處弼砸了砸嘴,目光正好看到了地面上那被烈日映照出來的陰影。
下意識地一擡腦袋,朝着天空掃了一眼那刺眼睛的太陽。
不由得靈機一動,這個澤被萬物蒼生的好寶貝,她還有一種神奇的作用,那就是治療新生兒黃疸。
程處弼松了口氣,朝着那對于讓不讓那麽弱小的可憐娃娃服不服藥而顯得十分糾結的李承乾一禮道。
“殿下,吳太醫說的沒錯,這重症胎黃,最好及時治療,不過除了服藥之外,臣倒也有一個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