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完顔洪烈這個名字,如今已成了包惜弱心頭一根刺。多年以來心靈上的折磨,如今竟成了一個笑話。強忍着悲涼之意,包惜弱伸出手來,爲兒子整整衣冠,對完顔康道:“對吧,别的話,也不用我囑咐你啦。讓你背負了這麽久……”

完顔康豎起食指:“我去啦。”

包惜弱輕拂他的肩頭:“去吧。”

梅超風正要贊她堅強,不想隻等完顔康去後,包惜弱便扶住她的肩頭,哽咽更裏帶着絲絲縷縷的恨意:“十七年,陳娘子,我的心被折磨了十七年,到頭來全是一場笑話!”

梅超風道:“他們全不是好東西,你又何必爲他們傷懷?”順手将她安放到了坐椅上。

包惜弱以手撐額,幽幽地道:“誰個爲他們了?我感傷自己,感傷我兒子。這十幾年,我總覺得對不起前夫,先是不能守貞,後是将兒子養成了敵國之人。他卻已經将我們當作死人了。我還念着段天德是滅門的仇人,求後夫殺他。楊鐵心,七尺男兒,就這麽活命去了。官兵圍剿之中,我不能活,大嫂能活?哈哈哈哈!”

梅超風一怔:“這?”

“都是懷孕女子,我果然是需要死的,”包惜弱語氣中一片冰冷,“在他心裏,我隻有爲他死了,才配得上他這十幾年心裏的哀悼吧?”

梅超風一想,對呀!這兩家都是孕婦,你回來找老婆找不到,就覺得老婆死了。找大嫂找不到,爲什麽不以爲是大嫂也死了?既然都死了,爲什麽不殉情去?我不死,是要爲夫報仇。你既有一身武藝爲什麽不去自己殺了段天德?老婆還記着這仇,你倒忘了?段天德還是完顔康要弄回來的。

包惜弱道:“這麽些年,我總以爲對後夫不起。雖說當年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也還救回來了。将我兒子當作親生兒子一般教養,也沒有姬妾,也沒有庶出子女。陳娘子,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已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哪裏料到,一切都是算計!”

完顔洪烈所作所爲,完全更是無法狡辯,梅超風道:“這個賤人!”

包惜弱道:“我最對不起的,唯有康兒,康兒卻不肯怪我。我當時求死的心都有了,康兒告訴我,他并不在乎那些勞什子的規矩……”

梅超風心頭也是一暖,雖然天天喊着要揍這個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對她們還真是不錯。便說:“既然如此,你何必想那些人?”

“我須得爲康兒謀一條活路的,陳娘子,你不知道,我先前也不知道。現在才明白了一點,國家大事,朝廷的事兒,全不是那麽簡單的。”

梅超風想了一下道:“你那兒子果然是狡……聰明得緊,有些事兒,我也想不明白,可總見他戲弄人。北丐也敢戲弄,真是,真是。那便聽他的?”

包惜弱道:“我先前并不知道你也是這樣的高手,還傷了眼睛,想必也是有故事的人。我家的事情,讓你見笑啦。你若有自己的事兒,且不用管我,到時候鬧将起來,不要連累了你。他們要我爲他們死,我偏不,我要死也是爲我兒子。”

梅超風大驚:“如何用得這樣?”

包惜弱道:“我真想撒個謊,說康兒不是楊鐵心親生的。可要他做王爺的兒子,我又難過得緊。”

梅超風道:“那便兩個都不要。這樣的爹,要他做甚?”

包惜弱低聲道:“哪有那麽容易?我得再想一想,康兒不想要我爲難,說什麽也不用我做。我卻不能這樣。”

依梅超風之風,索性一走了之,包惜弱卻說完顔康走了,就是心血白耗。此時嘀咕道:“才十幾歲,現在重新開始,總比到了四、五十歲,方覺路不好走,再重頭開始來得強。”說完又怔住了,她與陳玄風難道不是年輕時想岔了麽?又改口道:“有時候,一條路走下去,也未嘗不可。”

包惜弱笑了:“别安慰我啦,我再想想罷。隻恨我太笨,先前對這些事情太不上心,從來隻知道養雞養鴨。還好,生了個好兒子,他救活過的人,可比我養過的雞鴨多得多啦!”說到最後,語氣裏又帶着絲驕傲了。

********************

完顔康對包惜弱講的,都是實話,他并不需要包惜弱再做什麽了。他心志已堅,并不會這樣的事情所擾,隻管去見完顔洪烈。

見面先問包惜弱:“去見過你媽了?我看她最近又有心事,偏我又受了傷,問她什麽,她都要我養傷。你好生開解于她才是。”

完顔康微笑道:“有些事兒,須得自己想通了才好,旁人開解一萬句,也不及自己頓悟。”

完顔洪烈道:“你這麽想就錯了,你媽是女子,你拿男子的要求去要求于她,如何使得?你要頓悟,自頓悟去,不悟,我當頭棒喝也要将你打悟。你媽卻不必了。”

完顔康不與他争執,笑道:“好。”

完顔洪烈這才說起正事來,問他:“伐宋的事情,我想你已有主見,你可比我年輕的時候強多啦。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娘娘一句不許,我便隻好承歡膝下了。唉,陝西軍事,我知道得并不多,你隻要記着一樣,一定要結交好當地大族。”

完顔康道:“我理會的。”

完顔洪烈又說:“太子曾問過我,想不想爲你娶西夏公主爲妻。我想,這件事情,還是要問過你才好。唉,要說起來,大金國的公主們豈不比西夏的公主好很多?隻可惜……”

完顔康道:“此言不必再提,太子昨夜也問過我,我已經拒絕了。”

“對他說,當然是要委婉些啦。這裏隻有我們父子,我隻問你,願是不願?”

完顔康道:“還是算了吧。”

“爲什麽呢?她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完顔康仰臉想了一想,道:“并不很熟,她的性情也有些沖動。我如今,可沒那麽多的精力去與妻子說這些事情。”

完顔洪烈一笑:“也是,妻子總要溫柔解語便好。個性太強了,反而會讓人吃不消。再有一事,我年後便要南下。”

“啊?還是武穆遺書?”這話說了多少回了,完顔康一直弄不明白,完顔洪烈爲何要執着于此。

完顔洪烈道:“便算我任性罷。放心,我聘來了一些武林高手。”

完顔康無語中。

完顔洪烈道:“你和你媽都不想要家裏來武人,我便将他們都安置在别院裏。你一向不喜歡見這些人,這一回卻要見上一見的,身邊有幾個武林高手,果然是有用的。此番若不是有沙通天的幾個弟子,我也不能重創鐵木真,若不是有陳娘子,我也不能安全退回來。你去看看那幾個人,相中了哪一個,便帶走。你要伐宋,又在陝西,難保沒有人會行刺于你。”

完顔康耐心地道:“不用啦。您聘的那些,都是些什麽人呐?惡名昭著。不等爲你做事,他們的仇家、想要鋤奸揚名的人,就先要找他們的麻煩了。”

完顔洪烈道:“不怕不怕,我在江南也聘了一位高手。比丘處機的武功高多啦,是隐居多年的老前輩,叫做鐵掌水上飄的裘千仞。請他來做你的保镖,如何?”

【你就沒跟好人一夥過!】

完顔康道:“不要!”

他要執拗起來,完顔洪烈也拿他沒有辦法。苦口婆心,說他這一路受了傷之類,唐括铉并不頂用……

完顔康聽得煩了,舉手将房裏一隻銅香爐打成碎片。完顔洪烈果斷閉嘴了:“哦,那也好。”這話說得自然流暢,并沒有半點僵硬,完顔康大爲佩服,心道,什麽時候我也能這麽自然而然地厚臉皮就好啦!

用兵之事,完顔洪烈也不是很明白,便不再多言,放完顔康去寫條陳。完顔康此時一點也不想伐宋,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蒙古上。然而蒙古卻一直沒有異動,完顔康心裏一沉:技能讀條時間越長,隻能說明這是在憋大招!

擔心中,新年又至了。

*****************

完顔康這一年十分的忙,從受寵愛的小王爺,到自立門戶的節度使,這裏面的差别人人心裏有數。吃酒請客,忙個不停,還要往後宮裏去應卯。陝西産玉,藍田玉的名氣很大,雖然未必十分貴重,卻是一種特産了。

又往相熟的完顔承麟、仆散安貞家裏去,與前者聯絡感情,又與向後者請教兵法之類。這一回,就更加熱絡了。完顔承麟愈發得金主信賴,平日裏沒少爲完顔康說些好話,完顔康與他認識得久了,也不将他作尋常宗室看待。

完顔承麟的兒子如今已經會走會跑,架起小拳架子來,還像模像樣的。完顔康見了也喜歡,笑吟吟地道:“你這樣不行,我教你。”教了他一套簡單的本門拳法。這孩子并非過目不忘,卻也有些聰明,一下子能記住五、六式,完顔康心喜,摘下一隻玉佩來給他。這才與完顔承麟說起政事,完顔承麟對太子身體的擔憂已經掩也掩不住了。

完顔康道:“他哪是身子不好?國事若要好了,他也便好了。”

完顔承麟道:“所以忽都要努力呀!”

完顔康心頭一沉,點頭道:“放心。”

說起太子,兩人便都沒有了談興,約定了以後常聯系,完顔康便向仆散安貞請教去了。仆散安貞也對他抱了很大的期望,蓋因兩人做事的方式是有些相近的。此番又不同往日,頗有些傾囊相授的味道。

轉眼間,正月将盡,完顔康也到了回陝西的日子。回去之前,卻先要料理一件事情——楊鐵心攜養女與郭靖等到中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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