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拿着帛卷猶豫不決,不知道是不是該打開來看。
“你現在趕去萬劫谷報信,也未必能救出鍾姑娘。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鍾姑娘的父母不在家,又或者他們不相信你的話,你該如何?”鄭榭又說道,這話像是壓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該如何是好!”段譽頓時焦急起來。
鄭榭道:“所以,你還是快點給我講淩波微步。”
“好。”段譽合手向玉像拜了兩下,嘴裏小聲念叼着,神仙姐姐請恕罪,小生也是迫不得已,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神仙姐姐要怪就怪段譽一個人。
這丫的跟段正淳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連他半成的泡妞水平都沒學到,迂腐的可憐。
段譽戰戰兢兢地把卷軸打開,也不敢去看《北冥神功》上的圖譜,徑直展到最後,觀看那篇《淩波微步》,隻看了一遍,便把淩波微步的步法方位看明白了,開始細細地給鄭榭講解。
若是其他人,很可能會像黃蓉教歐陽鋒《九陰真經》一樣,真真假假摻合起來,絕不會把這種神功傳給他人。但段譽不會如此,一來,他不是這種人。二來,他也不知《淩波微步》的珍貴之處,全然不在乎。
《淩波微步》一共六四十步,按易經六十四卦方位排列,從“明夷”起始,經“贲”、“既濟”、“家人”,繞一大圈,配合着呼吸節奏,步伐快慢不一,最後自“無妄”而終。
段譽将六十四卦的方位給他細細地講了一遍,然後鄭然對照《淩波微步》的圖譜開始修煉,隻練了小半天,便已經能将淩波微步完整地走一圈。
行走間,姿态曼妙,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
又練了一陣,鄭榭見段譽神不守舍,從立不安,便道:“好,咱們這就出去救鍾靈丫頭。”
段譽早就急不可待,聞言,大喜叫道:“好極,好極,咱們快走。”
這間石室中有一條石階斜引向上,直通向滄瀾江的崖壁,洞口布置的十分巧妙,尋常人難以發覺。
兩人踏着石階向上而行,鄭榭邊走邊道:“段兄,那帛卷上記載的《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都是天下間最精妙的上乘武功,常人得一而不可求,千萬不要被他們看到,你若有心,倒可以修習一番。”
段譽敷衍道:“多謝鄭兄提醒,在下記下了。”
鄭榭也不在意,話已經說過一遍,他學或不學都無所謂。
漸漸接近洞口,便聽到濤濤的水聲,奔流不絕。
“鄭兄,咱們怎麽上去?”段譽伸出頭向外張望,隻見洞口離水面有十多丈距離,離江岸也有二三十丈的高度。
他的話剛說完,便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便懸到了空中,耳旁響起呼呼的風聲,峭壁如畫幕般向下急速移動,睜眼向下一望,不由“啊啊”地驚叫起來。
金雁功是攀岩第一神功,郭靖剛學不久便能攀上百丈絕壁。
鄭榭手提着一人,也隻用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便登到了崖頂,一松手,段譽便趴到了地上,兀自大叫不息。
“段兄,已經登陸了。”鄭榭道。
段譽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讪笑道:“讓鄭兄見笑了。”
鄭榭道:“人之常情,段兄不必在意。好了,咱們該去救鍾靈姑娘了。”
“好。”
段譽急忙答應下來,帶着鄭榭往無量山而去。
……
兩人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便趕到了無量山下,山上屋瓦成群的地方便是無量劍宗的駐地劍湖宮。
段譽指着山坡另一處道:“神農幫就在那裏。鄭兄,你真有解貂毒的法子?”到了這時,他心中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了。
鄭榭道:“呆會你就知道了。”
聽到這種回答,段譽心裏一涼,聲音微顫,道:“鄭兄,要不然咱們偷偷的過去,救了鍾姑娘就跑。”
“那你呢。”鄭榭好笑地看他一眼,道:“你中了斷腸散的毒,不要解藥了?”
段譽心灰意冷地道:“都怪在下害了鍾姑娘,隻要能救得鍾靈姑娘,小生便也随他去了。”
鄭榭哈哈一笑,道:“别想太多,走。”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神農幫駐地附近,兩個提着藥鋤的神農幫弟子見到他們,遠遠地便大聲叫道:“你們是什麽人……喲,這是那個姓段的呆子,這個人就是那個小皮娘的父親?”那兩個弟子見鄭榭年輕,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有鍾靈這麽大女兒的人。
鄭榭道:“别那麽多廢話,叫司空玄出來見我。”
其中一人打量了鄭榭兩眼,說道:“師弟,你看着他們,我去請幫主過來。”
段譽心裏緊張的要命,頭上微微冒汗,心道,鄭兄八成也沒有解藥,這可如何是好,罷了罷了,大不了我舍了這條小命不要,也得救鍾姑娘脫身。
想到這裏,他的情緒竟然穩定了下來。
不多時,一個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小老頭帶着數名神農幫弟子走了過來,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一眼,皺皺眉頭,道:“解藥帶來了嗎?”
鄭榭不答反問:“你就是司空玄,帶鍾靈過來見我?”
司空玄問道:“閣下何人?”
鄭榭不耐煩地道:“你不必管那麽多,想要解藥就先帶鍾靈過來,待我見她安然無恙後,咱們再說其他。”
司空玄一揮手,道:“好,把姓鍾的小丫頭帶過來。”
很快,兩個弟子便押着鍾靈走了過來。
鍾靈被人反手綁着,見到段譽便眼淚汪汪地叫道:“段大哥,你來了……”
段譽叫道:“鍾姑娘,我們一定會救你的。司空幫主,你快把鍾姑娘放了。”
司空玄冷哼一聲,看着鄭榭道:“解藥呢?”
鄭榭道:“我說過給你解藥嗎?”
“你想找死。”司空玄大怒,山羊胡子都翹了起來,正要使人把他們拿下,鄭榭便動了。
鄭榭一步踏出,便閃到了鍾靈身前,擡手虛劈兩下,那兩個押着鍾靈的弟子便仰天栽倒。
“對付一個小姑娘也這麽粗魯,神農幫真是丢人現眼。”鄭榭說着,擡手一劃,便把繩子割斷,然後拉着鍾靈走了回來。
見到他的身手,司空玄又驚又怒,道:“你不是來換解藥的。”
鄭榭道:“你猜對了,把斷腸散的解藥也交出來。”
司空玄悲聲笑道:“左右是個一死,有種你便殺了我,讓姓段的跟我陪葬。”
“好,我承全你!”鄭榭擡手一劈,司空玄也跟着仰天栽倒,鮮血直噴,在地上抽搐兩下,便送了性命。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