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叫道:“啊,原來你們想讓我爹爹替你們擋災,我才不要呢。”
鄭榭道:“你爹對這東西可是寶貝的很,我可全指着它去向你爹提親呢。”
黃蓉心裏又驚又喜又羞又慌,聲音都不覺小了下來,道:“你要去跟爹爹提,提親……拿一個破東西就想提親,我爹爹才不會答應你呢。”
鄭榭道:“這可說不定,說不定他老人家見我人品武功不凡,什麽東西都不用就答應把你許給我了呢。”
黃蓉道:“吹牛皮,不害羞。”話是這麽說,但人已經往梅超風走去。
梅超風被江南七怪制住後,便一直沒說話,靜靜地聽着,這時聽到黃蓉向她走來,說道:“小師妹,你是師傅他老人家的女兒。”
黃蓉道:“誰是你小師妹!梅若華,你從我爹爹那偷走了《九yin真經》判逃出走,早就已經不是我桃花島門徒了。”
梅超風道:“是我不對起他老人家,他老人家還好嗎?”
黃蓉聽他說的真切,心中也軟了下來,道:“你跟陳玄風走後,我爹爹把門下的弟子都趕出了島。不過還有我陪他,過得很好。”說到後來,又想到自己一氣之下也跑出了島,隻留下你親一個人在島上孤苦伶仃,心裏不禁發酸,開始有些想念父親了。
梅超風哀聲道:“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師傅他老人家。”
黃蓉道:“你也知道,快把《九yin真經》還回來。”
梅超風被黃蓉點了穴道,不能動彈,說道:“真經在我懷裏,你拿走還給他老人家。”
黃蓉伸手便從她懷裏摸出了一張皮卷和一把匕首,把皮卷打開看了一下,上面寫的确是武功秘笈。
卻在這時,梅超風忽然探手而出,一隻手扣住了黃蓉的胳膊,一隻手擒在她的頸間,這一變化讓衆人大吃一驚,又愧又怒。
原來江南七怪的功力淺薄,點穴力道不足,被梅超風暗自解開,但她知道院中之人功夫了得,自己逃不了,便假裝仍然受制,待黃蓉上前,便擒了她做人質。
鄭榭怒道:“大膽,你要做什麽,快放開蓉兒!”
梅超風仰天一笑,大聲叫道:“都不要動,誰敢動一下我就要了她的命!”
黃蓉道:“梅若華,你快放開我。不然我爹爹饒不了你。”
梅超風道:“我都要被人殺了,師傅他老人家饒不饒我有什麽區别。”
鄭榭喝道:“你要怎樣?”
梅超風道:“要我放人也沒問題,各位都是江湖上有一言九鼎好漢,隻要你們發個誓,從此不與我爲難,我就放了她。”
馬钰一甩拂塵,道:“貧道可以依你。”
梅超風道:“你們呢?”問的卻是江南七怪和鄭榭。
柯鎮惡道:“老妖婦,我們江南七怪早已經答應過馬钰道長不與你爲難,江南七怪說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你呢。”梅超風知道,鄭榭才是最關鍵的人物。
“好!”鄭榭深吸口氣,猛喝出聲,這一聲卻如晴天炸雷,轟的一下震得人雙耳嗡嗡作鳴。
梅超風雙眼瞎後,靠得便是靈敏的耳力,這一聲巨響卻讓她的耳朵暫時失聰。
就在這一瞬間,鄭榭閃身到了梅超風身前,一掌印在她的頭頂。
梅超風連半點反應都沒有,軟軟地倒下,當場七孔流血而亡。
鄭榭把黃蓉拉過來,柔聲道:“蓉兒,你沒事。”
黃蓉耳朵還在嗡嗡顫響,聲音大了許多:“沒事。”
丘處機道:“這惡婦死了倒也幹淨,省得再爲禍江湖。”
馬钰打個揖,歎道:“善惡有報,因果不爽。”
梅超風一死,王府之事便算了結,幾人出了王府,丘處機又說起了與江南七怪當年之約,如今楊康成了這麽德行,他自然沒有臉再繼續比下去,當下一揖到地,俯首認輸。
江南七怪雖然勝了,但也不免一番長籲短歎。
黃蓉年少貪玩,生xing好動,道:“榭哥哥,這裏無趣的很,咱們也走。”
鄭榭點點頭,對郭靖道:“郭兄,我們要走了,你與你幾位師父一起還是跟我們一塊走?”
郭靖道:“我跟六位師父一起。”
鄭榭抱拳道:“那好,我們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
郭靖不舍地道:“後會有期!”
鄭榭把蓉黃拐走了,他們先回了客棧一趟,楊鐵心和穆念慈他們已經離開,多半是歸隐山林了。
他向小二打聽過,穆家一家人離開時也沒留下什麽訊息,想來是怕趙王府的人找到他們。
黃蓉嬌嗔道:“是不是舍不得穆家姐姐。”
鄭榭笑而不語,他相信以穆念慈執着的xing子,總有一天會主動來找自己的。
黃蓉厥着嘴,悶悶不樂,不過小妞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多過久就把此事抛之腦後了。
兩人出了京都便往南下而行,一路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趙王府。
完顔洪烈得知包惜弱被楊鐵心拐跑,郁郁寡歡,喝了一陣悶酒,不由地想到了兩人這些相逢相識的全部過程,心中忽然一動,便帶親自帶着一隊親衛往牛家村方向而去。
楊康提着兩壺酒往歐陽克的别院裏走去,剛穿過院子的月門,便聽到屋中摔東西的噼哩啪啦聲,嘴角一勾,往大屋裏走去。
“滾,都給我滾!”屋中傳來歐陽克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吱紮……屋門打開。
白駝山的一衆侍女凄凄切切的走出來,見到楊康,幾個侍女福了一禮,其中一人道:“小王爺,少主心中悶結,你要多勸勸他。”
楊康點點頭,擺擺手,一衆侍女便告退離開。
屋中一片淩亂,地上有幾個摔碎的瓷盤、碗碟,歐陽克形像不雅地坐上桌前,此時他哪還有白ri裏那風度翩翩的模樣。
楊康扶起一個凳子,坐到歐陽克身邊,遞了一壇酒給歐陽克,道:“歐陽兄何必發這麽大的脾氣。”
歐陽克提起酒壺大口灌酒,沉着臉也不答話。
楊康也同樣灌了幾口,臉上換了一副悲戚的表情,飙起演技來:“歐陽兄,你功夫雖失,但還是白駝山的少主……你心中苦憷,我呢,我他媽的恐怕連小王爺都做不成了!”
哐當!酒壺被他砸到地上,摔的粉碎,酒液四濺。
歐陽克一怔,是啊,還有比自己更慘的人!這麽一想,他心中頓時好受了許多,開始安慰起楊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