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有些不幹淨。”陪羅瑾萱睡覺的張小芬陪了兩個晚上就不肯去陪了。
張小芬說的不幹淨是指屋子裏有一些鬼魂之類的東西。羅瑾萱是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一向用強大的**思想觀念武裝自己,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于張小芬這種落後的封建迷信思想是堅決反對的。隻是形勢比人強,連續一兩個晚上各種動靜,讓她顯露出她女人的原生态。
連續兩個晚上,門窗莫名其妙的怦怦響,甚至深夜裏還聽到屋子裏有人說話。具張小芬說,那聲音很像來喜。應該是來喜不喜歡外人住他的房子,深夜出來趕人了。
羅瑾萱倒是不好聲張,說出去,這是會影響她政治前途的事情。但是張小芬忍受了兩個晚上之後,第三天一早,便跑到趙生财家裏聲明晚上再不會去陪羅領導了。
“打死也不去了。你看,晚上好不容易睡着,我便感覺到有人壓到我身上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那個時候分明是清醒的,喊也喊不出來,睜開眼睛,身上什麽都沒有看到。但就是動不了。”張小芬說道。
“這是鬼壓身!看來那房子是有些不幹淨。何碧清住那裏的時候,卻沒有聽說這事情,真實奇怪!”趙生财雖然是一渡水黨支部書記,卻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一邊信仰馬克思,一邊信仰牛鬼蛇神。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來喜那個家夥在生的時候,就特别痛婆娘,死了也不舍得吓到婆娘。一直守候在那裏。現在外人住了進去,來喜不高興了,出來吓人。這房子住不得了。我看還是讓羅領導搬出來。”胡秀蘭說道。
趙玉龍一聽立即興奮地說道,“對,那房子住不得了。幹脆搬到我們家來。我們家房子夠大,又很幹淨。趙家屯沒有比我們家更合适的了。”
趙生财白了自家兒子一眼,知子莫若父,這小混蛋撅一撅屁股,他便知道他會拉什麽樣的屎。不過對于趙玉龍的提議,趙生财倒是很贊成,“也隻能這樣了。不過,這得問一下羅領導的意見。”
羅領導心裏是很想搬出來的,但是她卻不想去趙生财家。倒不是擔心趙玉龍煩自己。羅瑾萱還是有足夠的信心應付趙玉龍這種追求者的。羅瑾萱不想住進趙生财家中的主要原因是,她想保持一定的du lixing,如果住進趙生财家,那麽将來的工作很大程度上會過于依賴趙生财。一旦與趙生财發生了沖突,工作将極不好開展。
“這個世界上哪裏來的鬼?我看主要還是心理作用在作怪。應該是晚上風吹得響,然後心理作用下,便出現了鬼壓床的情況。”羅瑾萱很快用科學的理論對近兩天發生的事情進行了解釋,不過羅瑾萱卻覺得自己的理由顯得有些蒼白,因爲就是自己也沒有因爲這個解釋,而放松了心情。
趙生财很是耐心地對羅領導進行說服,“羅領導,農村裏經常會有一些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一些現象無法用科學知識進行解釋。現在既然出現了問題,我想還是搬動一下最好。”
“來旺呢,這兩天一直沒見人。我讓他過來守一個晚上。”羅瑾萱突然想起了來旺。來旺一個人都敢住到荒無人煙的半山腰上的山神廟裏,膽子自然非同一般,讓他來守一個晚上,或許能夠解決問題。
“這狗ri的,指定在廟裏睡懶覺。行,我找個人去叫一下來旺。”趙生财說着走到外面喊道,“金貴,金貴,去把來旺叫下來。你讓他快點下來,說我找他有事哩!”
趙金貴好容易人小志氣大,好容易接受到如此重大的任務,自然是非常高興,同時也是高度重視的。跑得是那個快,兩條小腿掄起來,就跟生産隊的時候踩水車一樣。
趙金貴願意跑幾裏山路去山神廟的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每次到山神廟,他可沒少吃美味的東西。昨天上去看來福的時候,就吃了到這一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地瓜。那家夥,比過年的時候,爸媽從城裏帶回來的富士蘋果還帶勁。趙金貴可是記得,來旺叔說好下次咱上山的時候,給咱吃烤地瓜的。
趙金貴來的真是時候,上山的時候,來旺正好烤了幾個地瓜準備當午飯吃。看到趙金貴屁颠屁颠地跑了過來,立即從灰裏掏出一個扔了過去。
趙金貴很機靈,一把接住,“來旺叔,你說話可真算話。”
“金貴,你小子特意上來吃叔的地瓜啊?”來旺笑道。
“不是的。趙大麻子讓我來叫你。羅領導要你趕緊下山一趟。”趙金貴拿着滾燙的地瓜在手中抛來抛去,還不時地用嘴巴吹幹淨上面粘着的草木灰。
“有啥子事?”來旺也剝開一個地瓜,這地瓜是白皮紅心,将烤得金黃的地瓜皮剝開,裏面是紅豔豔的,一看就讓人垂涎yu滴。
“還不是寡婦嬸子家的房子鬧鬼。張小芬陪了兩個晚上,就死活不肯去陪了。那個羅領導卻不信鬼神。這城裏來的幹部真是厲害,連鬼都不怕。大麻子想讓領導搬到他們家去住,人家不想去。誰知道大麻子安的是什麽心呢?我還聽說,趙玉龍想讨**部做婆娘,那狗ri的真實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就跟你那個時候想寡婦嬸子一樣。”趙金貴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等說出來之後看到來旺面se不善的時候,忙用手掩住嘴巴。
“你這熊孩子,真實讨打!你叔能跟趙玉龍,不是,趙玉龍那狗ri的能夠跟叔比麽?”來旺不屑地說道。
“那是。那哪能比呢。他充其量就是一個王八,哪能夠跟烏龜比啊。”趙金貴這一次說完之後,連忙從來旺面前搶了兩個紅薯,用衣角包着便往外跑。
來旺直接用一直鞋子丢了過去,打在趙金貴的屁股上。
趙金貴喊了一聲哎呦,卻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來旺丢了一隻鞋,隻能穿着一隻鞋跳過去撿到另外一隻鞋,等穿好鞋子的時候,那混小子早已跑得沒影沒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