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長弓,雙方距離不過五十碼而已,在這個近的距離下,就算是修爲低一些的天珠師都閃不開羽箭,更不用說普通士兵了。而且, 軍營中也沒有太多閃避的空間,要是無雙營這邊一放箭,絕對會産生屠殺的效果。一時間,十六師團的人頓時不敢動彈了。之前那一排羽箭顯然就是對他們的警告,一旦越過那排羽箭,恐怕無雙營這些混不吝的家夥真的會向他們發射。
周維清自然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神布要從什麽方向繞過來,右手繼續拉扯着那名重騎兵營長,同時左手朝着神布的方向拍出, 濃烈的青色光芒透掌而出,依舊不是直接施展技能,但那六絕控技之法卻已經用了出來。
青光一閃,神布就已經無法動彈了,正是風系的控制技能風之束縛。但是,周維清這風之束縛卻不是用技能使出來的,而是憑借六絕控技模拟而出。
自從那次見識過老師對這個技能的應用之後,這半年來,周維清一邊練習着六絕控技的基本功,一邊就專門修煉模拟這個技能。現在他已經能夠做到,在天力足夠的情況下,能夠持續不斷的釋放風之束縛,之間沒有半分的停頓。這才是六絕控技的精髓所在。
風之束縛乃是七星評價的技能, 對天力的消耗當然不少, 可是, 千萬不要忘記,周維清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在釋放着天力, 他還在同時吞噬着那名重騎兵營長的天力。可以說, 他現在完全是将那重騎兵營長的天力轉化爲自己的風屬性天力, 不斷的釋放着風之束縛控制着神布的行動。
剛中了第一個風之束縛的時候神布還不以爲意,她知道周維清有這個技能的存在,兩人之間的天力修爲是有差距的,在神布看來,隻要自己全力掙脫,這個技能最多也就能限制住自己一秒而已。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因爲周維清的第二個風之束縛竟然瞬間就到了,緊接着第一個風之束縛,她還沒掙脫第一個,第二個就已經疊加而上,令她的身體依舊處于僵硬狀态。
周維清此時和神布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嘴角處流露出一絲不屑,淡淡的道:“神布師團長,你以前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也一樣不是。你還真的以爲當初我赢你隻是依靠的運氣麽?”
一邊說着,周維清在連續使用了五個風之束縛後,左掌前拍,毫無憐香惜玉的綻放出了一記掌心雷。
轟然巨響之中,神布的身體就那麽被他轟擊的飛了出去。雖然以神布的修爲,中了這一掌還不至于受傷,但那全身麻痹的感覺也絕不好受。更何況是當着這麽多人被周維清一掌轟飛的。
神布的怒火已經直沖大腦,在這個時候,她已經忘卻了所有的顧忌,才一落地,就在此沖了上來,全身凝形裝備全部釋放,手中火焰劍光芒奪目,大有和周維清拼命的架勢。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如同山嶽般的男子卻擋在了她面前。
厚重的盾牌,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天塹一般擋住了她的火焰劍。
砰的一聲,神布隻覺得一股無法動搖的反震力傳來,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接連跌退幾步才站穩身形。
她看到的,是一名身穿普通軍服的高大男子,他面容古樸,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剛毅的面龐在朝陽的光輝照耀下線條分明,尤其是他往那裏一站,那份淵渟嶽峙的氣勢卻是連周維清也無法比拟的。六對天珠在他雙手手腕上盤旋,而他手中那面巨大無比的重盾橫在身側。那巨盾的大小甚至能将他那魁偉的身體完全遮蓋住。重盾之上,六個凹槽晃花了神布的眼睛。
“滾開。”神布怒吼一聲,猛然沖了上去,手中火焰劍瘋狂的發起了攻擊。
毫無疑問,攔住她的自然是林天熬。周維清這邊動起手來,他又怎麽會遲鈍,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正好擋住神布的瘋狂。
林天熬的六珠組合凝形盾豈是神布能夠破掉的?當初在面對天王級強者寒天佑的時候,都曾經阻擋住過他的進攻。誠然,林天熬在攻擊方面的能力不足,但要說防禦,他在同級别天珠師中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哪怕是那些聖地出身的家夥,單比防禦也無法與他這個本身就是純防禦天珠搭配再加上六珠組合凝形盾的極緻相比。
林天熬手中盾牌隻是在很小幅度内移動,腳下步伐看上去也并不快,但是,他每一次的移動,卻都正好是擋在神布的去路上,而且并不是正面擋住,而是從神布最不好發力的方向擋上去。
卡位,林天熬這千錘百煉的卡位技巧不論是對人還是對天獸,都有着極強的效果。他修煉了這麽多年,一直研究的就是如何防禦,步法和卡位與防禦力本身同樣重要。他早就練到爐火純青的程度了。
神布攻擊力全開,毫無保留的釋放着自己的天力,但是,在林天熬面前,她卻隻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林天熬也不還擊,就是憑借着盾牌一次又一次的擋住她的攻擊,她根本無法越雷池一步,哪怕是想接近周維清半分都不可能做到。林天熬就像是一堵城牆,任由她怎麽沖擊,也是巋然不動。
“停手。”周維清大喝一聲。
林天熬六珠組合凝形盾的防禦力突然一變,一股濃厚的黃色光芒透盾而出,強烈的震蕩力直接将神布推送了出去。顯然,之前他和神布交手的過程中還是一直留手的。
神布有些喘息的朝周維清看去,那名重騎兵營長此時已經被周維清踩在腳下了,十六師團這邊,所有人無不流露出憤慨之色,可是,無雙營那邊,戰士卻是越聚越多,令他們駭然的是,竟然每個人都身穿那同樣的铠甲,長弓張開,箭矢直指他們這邊。
看着無雙營戰士們充滿殺機的眼神,還有那箭簇上的森然寒光,除了派人回去叫援兵,眼前這些十六師團的人誰也不敢妄動。
周維清冷冷的看向神布,“神布師團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交出那兩個重創我這兄弟的兇手,以及讓所有動手的人自斷一指,還是把你們全都留在這裏。”
神布在一連串的發洩之後,她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林天熬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他的強橫卻給神布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她有種感覺,就算是自己師兄神機在這裏,也未必能夠攻破眼前這個男人的防禦。
無雙營整齊的箭陣排列,毫無聲息的拉開長弓,濃烈的殺機散發,一旦他們開始齊射,恐怕自己這邊,立刻就要有數以百計的傷亡出現。
“周維清,你敢向友軍開弓。你就不怕軍法處置麽?”神布色厲内荏的怒喝道。
周維清不屑的哼了一聲,“别跟我說什麽軍法。軍法處置?恐怕先要處置的就是你吧。我問你,這是誰的軍營?這是我們無雙營的軍營。是你們十六師團的人過來鬧事,我們隻是正當防衛而已。傷亡?你的人傷亡就是傷亡?我的兄弟死了就白死麽?而且,今天的事情是誰引起的?那些垃圾是誰留下的?我的話絕不會改變,我再給你一分鍾考慮的時間,如果你的答案依舊是否定的,那可别怪我手下無情。”一邊說着,他腳下微微發力,那被他踩的動彈不得的重騎兵營長悶哼一聲,背部的甲胄已經開始變形了。
“你……”神布氣得全身一陣顫抖,但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要是她就這麽認栽,那以後還怎麽統帥十六師團。整個十六師團臣服于一個痞子營,恐怕永遠也擡不起頭了。可是,如果不認栽,眼看着這件事就要鬧大。真的打起來,先不說誰能占到上風,恐怕她都不會有好結果。而那周維清卻有着浩渺宮的背景,就算是西北集團軍軍部恐怕也……
到了這個時候,神布心中已經開始後悔了,悔不該不聽師兄的話。神機早就告誡過她,讓她不要再去惹周維清,人家來自于浩渺宮,不是他們惹的起的。隻是神布、神依姐妹心中一直憋着口氣。可誰知道,這次真的是下不了台了。
正在這時候,突然間,一個有些醉意的洪亮聲音響起,“幹什麽?你們這一大早的折騰個什麽勁?”
聽到這個聲音,周維清原本充滿了殺氣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幾分,轉身看去。
來的可不正是他那位老師,六絕帝君龍釋涯麽?而且,和他走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卻是木恩。
木恩一臉猥瑣的向周維清遞了個眼神,他和龍釋涯可是勾肩搭背走過來的,而且還有些搖晃,看那樣子,分明就像是一對喝多了的老醉鬼。而且從表面看去,木恩的年紀可是要比龍釋涯大的。
“老師。”周維清向兩人微微躬身。
龍釋涯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一大早就擾人清夢,真讨厭。不過,維清,你有個好師傅啊!難怪能把你小子調教的如此奸猾。”一邊說着,他還用力的拍了拍身邊木恩的肩膀,看那樣子,兩人簡直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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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掙開朦胧的睡眼,習慣性的發出這一章,獨自在外地的我想女兒了,也想妻子。雖然我看不到每一位書友,但我發現,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陪伴着我的卻隻有你們。我不是想你們,而是每天都想着你們,所以才有了這些年的堅持。偶有感觸,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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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