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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要絕人之時,你的一切自救都是徒勞,因爲他的一通電話,他的父母在從國外往返回程的路上失事遇難而亡。
接下來就沒什麽可說的了,遭遇的打擊夠多了,輕聲的念頭自然而然也就出來了,甚至是賦予行動。
在他死後,祝顔是真的有在自我反省與後悔了一年左右的時間,接着又被龔琉蘇撫平了内心的傷口,花了三年的時間,逐漸将此事淡忘。
浪子回頭金不換,可惜那時祝顔也仍未真正的回頭去看過龔琉蘇一眼。
他們是聯婚,真正的先婚後愛,後到六年之久,等到龔琉蘇都真正徹底想放棄了,他才蓦然回首。
而在他蓦然回首之前,卻又被另一人吸引去了目光,瀾央的堂妹。
那個女孩跟瀾央相似到如同親生兄妹一般,在她進入祝顔眼簾中時,方才二十三的年齡,瀾央死時,她也不過是個才二十歲的在校生。
以他的手段與财力要俘獲一個剛涉世的小姑娘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祝顔還真是對着誰都能下得去手,在龔琉蘇以爲他已經做好準備要與她重新來過時,他卻轉過身又娶了其他人。
龔琉蘇是忍無可忍了,丢下孩子就跑了,
六歲的祝晴已經上了小學,聰明活潑,祝顔很喜歡這個女兒,她也喜歡自己的父母,想要一家人團聚在一起。
就像對當初的瀾央一樣,她也對瀾甯說出了同樣的話:如果沒有你就好了……
也是在龔琉蘇走後,祝顔才蓦然回首,發現了她的重要性,與她在自己心中已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地位。
祝晴也是一直在爲兩人的複合做努力,使勁的撮合他倆,又才同學與小夥伴出的花式注意下,巧妙的跟瀾甯對着幹。
但對着與瀾央極其相似的瀾甯,祝顔仍舊是不甘放手。
瀾甯的少女心還沒擴散完時,就掉入了祝顔、祝晴與龔琉蘇三人的夾縫中。
她無數次被祝晴的那些小聰明煩的不勝其煩時,都會被祝顔用一句‘你跟一個小孩子較什麽真?’‘等你有了孩子你也就知道了’類似的話擋了回去。
而之後,瀾甯本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應身體不适去醫院檢查,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開心的與祝顔說了此事。
但還沒來得及有人将她捧上天時,祝晴的惡作劇手段便來了次大的,一舉将她打入地獄。
聽到她的消息,祝顔也是挺開心,開着車就帶着一祝晴和瀾甯一家三口去外遊玩去了。
乘坐遊艇的途中,瀾甯被祝晴從後猛推不慎落水,被從水中救上時她差些就要因溺水而咽氣,雖是撿回了一條命,但肚子裏的東西是說沒就沒了。
在後被祝顔逼着向瀾甯道歉時,祝晴還滿是不耐的泛着白眼,嘴上這麽說道:“阿姨對不起,我跟你鬧着玩呢。”
一句鬧着玩就能将所有事一筆勾銷。
“這也是意外,小孩子天性如此。”此類的話,瀾甯也不知道從祝顔嘴裏聽了多少遍。
但她忍的夠久了,祝顔與龔琉蘇也分開的夠久了,他們兩個真愛的人總要有個契機重歸于好,而這個契機也就是瀾甯的爆發點。
她聽夠了那樣的說法,爲什麽小孩子做錯事就不能被追究?受害的一直以來都是她,爲什麽還要讓她一次次去體諒祝晴?
因爲她從小沒有受到足夠的關愛很可憐,你要多照顧點她;因爲她是小孩子,你不能跟她計較。
人的慣性思維,其實不是同情弱小,而是去偏愛。
瀾甯康複出院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綁走了祝晴,換來了祝顔與龔琉蘇的同心協力。
祝晴被解救時是受了些皮外傷與驚吓,瀾甯因綁架而入獄,龔琉蘇和祝顔爲了讓祝晴及早走出陰影又過到了一起去,接下來就是一家三口恩恩愛愛的happy end。
一個機智的孩子挽回破碎家庭,多麽感人的正能量故事。
所以說,教育孩子就要從小及時抓起,教不好的話,就趁早掐死吧。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瀾央合上手中的書本,轉過頭朝走進病房的人看去。
他才醒來沒多久,這人就摸到他面前來了。
“你不是就想要一個陰魂嗎?”顧允之側身朝門外指了指,“看得到嗎?定在那裏了。”
瀾央掃去一眼,接着搖了搖頭。
“你要把它養在身邊的話,一直能看到也是挺吓人的,還是用那面鏡子吧。”顧允之搬來靠椅在他床邊坐下。
瀾央點着頭,笑道:“作爲一個人,跟一個孩子作對是不是不太好?”
“祝家那個毛丫頭嗎?她在之前已經被我殺過三遍了。”顧允之皺起眉頭,想來是對那小孩的感觀不是很友好,“這一次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這個機會,我拒絕給。有的人,從小就注定了是個禍害。”報複的方向,不是按照男女老少來分列,而是害過自己與沒有害過自己,“醫院這邊想必一定會通知祝顔的,你猜他多久會到?見面禮的話,就送他女兒一首歌好了。。”
與人鬥其樂無窮,這麽多的小聰明,能不能鬥得赢這隻怨體呢?
“醫生說你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最好是再觀察兩天,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馬上辦理出院。”顧允之勾唇笑起來,“毫無征兆的就醒了,要說吓到他們,不如說這裏的工作人員都有些吃驚。”
“不要緊,那就再留院觀察兩天。”瀾央提起自己比較在意的事情,“我的公司呢?”
顧允之道:“現在是在我名下,很好,你不用擔心這些。等那些瑣事都處理完了,就還給你。”
“就趁着處理他們的這段時間先熟悉一下最近公司的進度好了,等一切結束之後,也該差不多了。”瀾央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這幾年有哪些新的項目?”
“需要注意的是有兩個……明天我讓人把資料送過來”顧允之站起身,朝後走去,将病房的窗給打開,接着好像是忽然又想起什麽一般,從口袋中掏出一隻鑰匙,回過身丢了過去,“你家門的鎖換了,這是鑰匙。”
瀾央點點頭,将鑰匙放到了疊好的衣物的口袋中,一邊道:“謝了。”
恰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病房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愈來愈近,像是奔跑而來。
不是說過嗎……醫院禁止奔跑。
“瀾央!”來人剛停在病房門外時,便向着病房内大喊了一聲。
不僅奔跑,還大聲喧嘩。
瀾央與顧允之紛紛側過頭睨向門外,祝顔還站在外面,喘着氣,像是看見了奇迹一般,欣喜的同時,也被震驚在了原地。
他對顧允之道:“你可以走了。”
顧允之點了點頭道:“那我後天來接你,需要提前一天來幫你收拾東西嗎?”
“沒什麽好收拾的。”瀾央又向上坐了些,擡起一隻手捏了捏肩膀。
祝顔這時才回過神,朝顧允之看去。
顧允之雙手放在西褲的口袋中,目不直視的與祝顔擦肩而過,走向外去。
兩人間的談話方式,讓祝顔誤以爲是瀾央曾經的下屬,雖然從除了态度之外的各方面來看顧允之都不像是會居于人下的角色,但現在祝顔的關注點全數都放在了那個沉睡數年之久的人身上,也沒有精力再去過多的在意其他。
“瀾央……”祝顔走上前,說話間,聲音都在不自覺的發抖,他激動到都忘記如何去笑,隻有唇角在不停的嘗試上挑,“我就知道你會醒的,不會就留我一個人的,太好了。”
“一個人?你是在說你,還是在說我?”瀾央伸手拾過桌頭上的舊報紙,“妻子和女兒都有了,再來說一個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祝顔張了張嘴,幹巴巴的道:“那是……隻是商業聯婚。”
六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依舊是當初那個說法。
“我一直在等着你醒來的這一天,我根本不喜歡她。至于孩子……小晴她很乖,你一定會喜歡他的。”祝顔憧憬着幻想中的美好未來,沿着床沿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