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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也聽到了他的願望吧?想要死在粉絲的腳下。很有趣的死法,它也一定是這麽想的吧?所以現在也隻是一些小驚喜。”對那些人來說是小驚吓,顧允之放開了他的手,“你們口中的鬼,大部分時候是無法直接接觸到活着的人的,一般都是需要特定的媒介。比方說,進入了某所房子之後,就會觸發的媒介,那隻鬼就能被進入過房子的人看到;亦或者是看過某部錄像帶;喝過某個地方的水。”
“它是能思考的?是已經脫離了靈魂的獨立存在嗎?”怨念這種東西,說起來還挺有趣的。
顧允之應聲,點着頭:“嗯。”
“我想要,在這之後,把那東西抓來給我。”是能思考的東西的話,不論它的思考方向是朝着何處,都是有可以相處和利用的可能性的。
“要它做什麽?”顧允之皺起眉頭,“以後你有什麽想做的,完全可以跟我說,它能辦到的事情對我來說也都是輕而易舉。那種東西對你來說還是太危險了,會引火燒身。”
瀾央橫眼朝他看去:“抓一個怨體,對你來說很難嗎?再怎麽說,鬼這種東西對人來講才是最稀奇的存在,是你完全比不上的。照我說的去做,你的那些廢話我不想聽。”
顧允之抿唇,在片刻思想鬥争之後,再一次妥協的點頭。
發布會和新歌演唱會是同時舉辦的,畢竟也就隻有那麽一首歌,單純是演唱會根本撐不起全場,剩下的時間就全要靠和粉絲的互動來彌補了。
抽空去看看好了,期待已久的盛典。
“鹿歌,發布會那天,我能去後台看看嗎?”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有些緊張,問了一大堆的問題,瀾央故作不知,“采訪?還、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你等我一會兒去查一查,不用看?爲什麽?……因爲看到了主頁的通知。我是沒有參與的嘛,所以上台什麽的當然不會去想,可想想作品被現場唱出來就會很激動,想近距離的去看一看。”
談戀愛的人會變白癡,鹿歌對着尹瞬言時也不是太聰明,簡單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了。
挂斷了電話之後,瀾央才想起來,自己旁邊也坐着這麽一位白癡。
顧允之道:“比起之前那些人,你對鹿歌的态度好像很不一樣。”
瀾央斜睨向他:“我說過不要妨礙和插手我任何事情。”
“……隻是問一問。”顧允之的眉間皺起,斂下眉目,眼底的暗紅隐約摻雜着危險的情緒。
重複的警告:“那是我要玩的人,是死是活都用不着你來插手,敢動一下就gun吧。”
顧允之有些憂慮:“你是不是被那些殘魂影響到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本身就是殘魂。”瀾央起身朝浴室走去,“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口的垃圾帶上。”
發布會的那一天,瀾央沒有直奔會場而去,因爲那樣被攔下的可能性極大。
作爲一個根本沒有接到過任何通知的人,不被任何人所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更可能的是,所有人都根本還不知道pker的成員是四人,還有一個挂名的隊長。
在他們眼中,鹿曲才是這個團體的頭目。
在頭一天就已經與鹿歌約定好了,當天的一早,瀾央便登門拜訪了鹿歌的家中。
又談了談他的想法之後,鹿歌再三告訴他:“有些事情是上面安排的,畢竟這一次你沒有出面,爲了pker能更好的發揮這一次機會,在訪談時會有一些不恰當的措詞。”
“我知道的,但是沒關系嗎?訪談我看過了,鹿曲看上去不是很好,其他成員也是。”瀾央皺起眉頭,“他們這幾天有沒有休息好?如果還是那天的狀态,臨場發揮不好該怎麽辦?”
鹿歌松了一口氣:“這兩天是讓他們有好好休息,不過小曲最近似乎壓力太大了,總說一些奇怪的話。發布會的事情,他比誰看的都重,一定不會出問題的。好了,我帶你去現場。”
“真的謝謝你。”瀾央坐進了車中,“v應該已經錄制好了吧?能單獨給我一份嗎?我想提前看到成果。”
“v……還沒有呢,放出的那個片段是臨時單獨提前制作出的。”鹿歌啧了一聲,搖了搖頭,“拍攝和錄制的過程中一直在出狀況,都不知道那些人在搞些什麽,小曲還一直說自己在拍攝過程中看到恐怖的陌生女人,還在現場大叫。”
瀾央明顯是不信他所說的話,露出幾分苦澀尴尬的笑容:“不能提前給我的話……也沒什麽關系。”
“是真的,還沒有完成。小曲的那些話,我也是完全不信,他隻是壓力太大了。”鹿歌歎氣道,“但是當明星是他從小的夢想啊,我也不能多說什麽。”
瀾央點頭,反倒安慰起他來:“嗯,因爲鹿曲是很優秀的人,大家對他的期望都很高,所以才會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誰都有這種時候的。”
因爲鹿歌還有其他的事,在将瀾央送到現場的後台後,與在場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便先離開了。
他來的時間比較早,鹿曲與其他兩名成員都還在化妝室做準備,隔了有兩個小時之後,他們才挨個從化妝間出來。
頭兩個人對瀾央的到來有些意外,最終都是選擇了無視,小聲的咬着耳朵從他面前消失了。
“你來做什麽?”之後從化妝間出來的人并主動上前搭話的人是鹿曲,他對瀾央有不小的戒備心與敵意,“你到現在要做什麽都于事無補了。”
瀾央站起身來,沖他笑了笑,輕聲問道:“演唱發布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就算是唱過這首歌之後,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你們也要繼續堅持嗎?如果是詛咒呢?”
“你的意思是你在詛咒我嗎?就憑你又能做什麽?去告訴其他人那首歌是你寫的?沒有任何人會信,也沒人會幫你。”鹿曲面有傲氣,似乎十分不屑與他說話,“你也别再貼着我哥不放了,出了任何事他也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瀾央勾起嘴角,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尖後又再次擡起頭面對着他道:“我知道了,我當然不會去告訴其他人那首歌是我寫的,因爲原本就不是啊。那首歌的創作者你應該已經見到過了,一個你口中很恐怖的女人,最近經常能看到吧?”
鹿曲的眼底在一瞬間有驚恐之色。
但面對着瀾央,他卻仍舊逞強道:“以爲說這些話就能吓唬到我?尹瞬言,你耍的花招也太低端了些。”
“是嗎?那就請上台吧。”瀾央勾起嘴角,側身讓開了道路,在對方前行時又道,“v的錄制工作怎麽樣了?”
鹿曲的身體無法克制的有些輕微顫抖,他背對着瀾央,逃似的朝台上走去。
距離開場還有五分鍾時,瀾央繞到了後台的入口處,從這裏可以近距離的看到場上。
因爲有鹿歌提前交代,也沒有人前來阻攔。
耐心的看了兩個小時的pker成員獨白和粉絲互動後,終于,正片開始了。
台上三人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極其的耀眼,在伴奏聲響起的同時,場下的觀衆席衆發出熱烈的回應。
舞蹈動作與交換銜接都很到位,一切都發展的很順利,讓鹿曲完全将之前因爲瀾央的一番話産生的恐懼感消失殆盡。
直到引來歌曲的高朝時,其中一名隊員的聲音在升高時陡然變得尖細刺耳,已經不能用破音來形容,像是指甲刮搔過黑闆引起的刺耳噪音。
但他人還沒來得及不滿,就見那名隊員忽然擡起雙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轟然倒下。
場面瞬間變的混亂起來,音樂聲卻還在持續,似乎此時是想關也關不掉了。
已經完全無法安靜下來了。
鹿曲本是受驚的後退,但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他動作僵硬的轉過頭,像是看到了什麽極爲恐怖的東西,下意識的慌張朝前方跑去,連路都來不及看。
尖叫着,跌下了台。
就在此時,會場上方的一排排照明燈忽然齊齊的暗了下來,而後,從頭頂上方傳來繩索斷裂的聲音。
黑暗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要掉下來了!上面的東西要塌了!”。
沒有人确切的知道是哪裏要塌了,又是什麽要掉下來了,隻是在這摸不清路的黑暗中,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讓原本心裏便沒有底的人們更加慌亂,于是人群開始暴動。
“冷靜點!大家冷靜!”
“那裏好像漏電了,有火花在閃啊!”
在‘哐’的一聲,一截不知是從哪裏斷裂的鋼闆砸落後,現場的觀衆是徹底繃不住了,
所有人都着急着想要快些離開這裏,他們紛紛離席,蜂擁般朝離開觀衆席的下路而去,目标是這裏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