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期的小哥爲難的看向正在埋頭記事的男人,小聲細細的喊了聲:“老師……”
那人頭也沒台,麻溜的一句話将桂仁希又給打死:“目前,按照城市環境管理的規定,城市裏沒有張貼這類東西的地方。從内容上來說,你認爲是客觀并不一定就表明它的内容确實客觀,禹先生是有權起訴你的。”
“那就這樣了,我先回學院了,今天麻煩你們了。”瀾央起身,顧允之跟着他一起站起來。
幾日後瀾央委托了代理人出庭,是顧允之特地找來的一位律師,總之是不能讓桂仁希在他們這裏讨到一丁點的好。
污蔑的最高境界就是在審理當中誇大事實罪狀,顧允之請來的律師憑着一張按時收費的嘴,給桂仁希讨來了個不錯的資格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關押最多也隻能拘役個兩三年,但一旦被剝奪了政治權利,就注定桂仁希今後一聲一旦脫離了楊啓陽後便注定終生平庸不能有大作爲。
不能擔任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中的任何職務、不能擔任公司企業事業單位和人民團體中的領導職務,甚至是出版權。
桂仁希出事,楊啓陽無疑是到處找人托關系塞錢想讓事情快點平息下來之後想上訴翻案,但無奈顧允之玩心大起,每每都是眼看着楊啓陽快放下心時,他又在這邊施壓,讓那邊的人把桂仁希看得更緊。
遲遲拖了兩個月,等到顧允之玩膩了,楊啓陽才得以成功将桂仁希給撈出來。
至于顧允之玩膩了的原因,是因爲他找到了讓他更爲注意的其他事情。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瀾央幾乎能夠确定這絕對不是什麽巧合,不管是林千鶴、阮麒佑、何清澄還是安銘又或者是這一次的禹斯,他們每一個人的生日都在同一天,并且那一天,也同樣是瀾央的生日。
“我們要草莓蛋糕好不好?你喜歡吃黃桃?那中間可以有黃桃夾心啊。”顧允之指着畫冊上一個能讓少女心爆棚的小蛋糕,“我做的絕對比這個好看!中間三層奶油黃桃夾心!”
瀾央挑眉,聳肩:“挑你喜歡的吧,做蛋糕的是你吃蛋糕的也是你,你不如直接給我買一罐黃桃罐頭。”
那東西他吃上半塊就會膩的慌。
“你不吃我做它幹嘛。”顧允之不悅的皺起眉頭,将手中的畫冊丢到了一。
瀾央擡手将畫冊從沙發上撿起重新塞到他的手裏:“不管吃不吃,生日總得有個蛋糕才像樣子,以前剩下的隻能喂狗,現在有你都不用養狗了。就要草莓的吧,我還沒有收到過粉色的生日蛋糕。”
顧允之依舊不開心。
瀾央轉過頭作勢要拿起外套出門:“我還是去買一隻狗好了。”
“汪。”誰比誰不要臉?我臉大我先說。
永遠都不忽視劇情效應也是瀾央成功走到現在所積累出的經驗,桂仁希現在已經被放出來了,他的思路脫跳不出原書作者給他訂的框架,能作出的幺蛾子也都是會按照書裏的套路來。
生日當天發生的事情絕對要杜絕,禹斯會自殺的根本原因就是誤以爲自己的姐姐被楊啓陽殺害。
那天一大早,瀾央就把顧允之給搖醒了,讓他提前先把一切準備好,等到了時間,一起去接禹琪。
至于爲什麽不是瀾央一個人去接,因爲禹斯是一個沒有駕照的人,而瀾央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今天的車絕對不能是由禹琪來開。
他們是打車到了禹琪上班的地方,趕到時正巧禹琪下班,顧允之按照瀾央的意思喧賓奪主,自告奮勇的當司機,讓瀾央與禹琪都坐到後排去。
瀾央是特地帶着攝像機來的,因爲禹琪的車上原本就沒有行車記錄儀,但如果偏偏挑在今天撞未免太可疑,那就借着生日記錄視頻錄下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有人想碰你的瓷,你躲一天不能躲一輩子,如果今天讓他們躲過去了,指不定桂仁希改日還會再戰碰禹琪的瓷,那就是他們無法預料到的日子。
所以今天他們還是按照原路線,經過那個沒有攝像頭車輛又少的路段前,瀾央打開了攝像機,并讓禹琪對着鏡頭說了生日祝福。
借着,他開始将攝像機鏡頭對向車外,一邊說着接下來的安排。
一切發展看起來毫無異樣,車裏三個人有說有笑,車子是壓着超速的線開的,不算慢,而忽然間,拐角處忽然沖出一人迎車而上。
在這時,瀾央緊急呼出系統同時啓動了110與120系統。
車子并沒有像原著裏行駛速度均緩易刹,眼見不對,桂仁希連忙調頭往回跑,忽然沖出一輛救護車嘭的一聲将他撞去了馬路的對面,他騰空墜落又砸中了從對面駛來的一輛警車。
二連撞之後人又好巧不巧的滾落回了他們車輪不遠處一個對于顧允之來說是視覺死角的位置,分分鍾就将業餘的碰瓷者碾入了車輪之下,顧允之刹的一手好車,刹車時還帶漂移拐彎,車輪死死卡住了被卷入其下的人,一個急轉彎刹車帶着車輪下的人撞到了人行路坎上。
車廂内是禹琪驚恐的呼聲,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都被錄進了視頻之中,車子停穩之後,瀾央趕忙将車門打開沖下去,接着将手中的錄像機關掉。
救護車與警車上的人也紛紛下了車,120開車的司機一臉惶恐的道:“他自己沖過來的。”
瀾央點頭,揚起手中的攝影機道:“我有錄像,的确是他自己沖到車子前的,他一開始沖向我們,不知道爲什麽忽然調頭迎面撞上那輛救護車。”
“救、救救我……”車輪下的人一張臉都近乎破碎,内髒似乎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口中不停溢出鮮血,他朝那些人伸出手去。
禹琪緩過了神:“快打120,還有119,把人先從車輪下面弄出來。”
“120在這呢,我在給119打電話,他們馬上就到。”從車上下來時就一直手握着電話的警員安撫着禹琪的情緒,他向電話中的人報出自己的所在地,接着挂斷了電話,對在場的所有人道,“我們先試試能不能把車輪擡起來,好了,大家都冷靜點。”
三名警察擡車頭,五名醫護人員站到了馬路牙子上去擡貼撞到路坎上的車身一側,瀾央與顧允之則站到他們的對立面。
等他們都把車頭都給支起來了之後,禹琪才後知後覺的道:“我、我……我的後備箱裏有換車胎時用的千斤頂。”
“麻煩小姐您去拿一下行嗎?”婆婆們的臉都綠了還有保持圍笑。
某位醫護人員:“吓的我都忘記我爲什麽會在救護車上了,我們原本是去接誰的?”
其他人:……好巧哦,我們也不記得。
等禹琪拿來的千斤頂把車頭支撐好之後,幾名醫護人員擡來擔架小心翼翼的把地上模糊不清的一灘人給鏟了起來,擡到了救護車上。
“把人送到醫院之後你們到PX路的婆婆局來一趟,别緊張,隻是問些問題。”那名同志向他們說完之後,揮手讓他們先将人給送回去,接着又走到瀾央面前:“你的錄像機?有完整的錄下來吧?”
不等瀾央開口說話,一邊的禹琪便道:“有的有的,原本是做一期生日錄像,沒想到會發生……他真的是自己沖出來的,我認爲他就是個碰瓷的。”
“是,我們也看到了他是自己沖到救護車面前然後被撞到了我們的車上,最後又卡進你們的視覺死角被卷入車底。”那名正一手持着筆記本記錄着什麽的警員搖了搖頭癟嘴道,“倒了八輩子血黴,出一趟警還能碰上這事,等等……我們出警做什麽來着?”
看不懂什麽狀況的禹琪扭過頭悄聲對瀾央道:“他們是集體中邪了嗎?”
“大概?”瀾央意味不明的點着頭,然後忽然想起提醒她,“你先給保險公司打個電話,我們一會兒大概還要去局子裏報個道。”
他們跟着去了警局,做了筆錄之後瀾央将攝影機留在了局子裏,他們出去時正好碰上趕來的剛剛那一群醫院工作人員。
對方向他詢問了情況如何,瀾央讓他們别擔心,隻是走個形式,錄像就在那了,已經認定是他自己作死,他們不用負任何責任。
禹琪對他的攝影機還是挺在意的:“還拿得回來嗎?你的相機。”
“沒關系,我特地挑了個便宜的。”顧允之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撲騰撲騰的跑下台階,到路邊攔了輛車。
桂仁希和楊啓陽真是一對碰瓷夫婦,有一個攔在路上,一個攔在别人家門口。
他手捧着鮮花,見三人回來了,立刻熱切的迎上前,還跟禹琪套上了近乎:“你好,我是禹斯的朋友,今天來給他慶祝生日。禹斯,生日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