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不錯,很多人到C國旅遊都忘記把醫院給一起參觀一下。”瀾央心情不錯,坐在病床邊舀着盒子裏的冰淇淋吃着,接着點頭評價道,“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冰淇淋,大概是因爲被你眼巴巴的看着,而你卻不能吃的原因。”
病床上的男人癱着一張臉,眼神哀怨着不搭話,拿着手中的遙控器不停的換着電視頻道。
瀾央伸手将他手中的遙控器奪走:“行了,今天就出院了,讓你可着勁一股勁吃這麽多?”
卡森赫爾看不過瀾央那收斂不住的笑意,伸手在他臉上擰了一下:“看我禁食三天有這麽開心?瞅給你樂的,笑的都收不住了啊?”
“又沒說什麽都不讓吃,回去這兩天我給你熬點白米粥,你要想吃甜的了,就抓把糖撒裏面攪合攪合吃。”沒轍啊,看這個人遭殃比看到那些煩人精栽跟頭還開心,所謂的幸災樂禍,往往都是看身邊的人倒黴才有的情緒,可以絲毫不做掩飾的當面笑出來。
他一手拍得床闆子‘duang!’一聲響,義正言辭的道:“我不吃飯就沒力氣,我沒力氣的時候有人再欺負你誰幫你揍回去!”
“這個不用你擔心,唐花染我還是打得過的。”他将空盒子丢進了床下的垃圾桶中。
職業甩鍋選手卡森赫爾登場:“那光是打得過能行嗎?打得過是事兒嗎?我是被誰氣進醫院的?那得直接打死。”
瀾央低下頭,挑眉,輕聲細語的道:“把二十盒雪糕和十個青團塞進你嘴裏的是你自己的左右手,我建議你直接砍了它們。”
出院後卡森赫爾基本是在瀾央家裏住下了,并稱今後無論在何處他都是瀾央的固定室友。
求放過,求給個人空間,求不要帶鏡子的那種室友。
被迫禁食,吃了幾日的白粥撒白糖的卡森赫爾,在第四日後,終于迎來了解放日,如同一條瘋狗一般拉着瀾央撒丫子便往外跑,就連看到街邊的小面包房時,眼睛裏都放出了X射線。
瀾央看不過去了,将他給推進了車裏。
“你之前說要帶我去一家私人糕點鋪和廚閣。”卡森赫爾再一次提醒瀾央幾日前說過的話。
掌着方向盤的青年擡起一隻手掃了掃額前的雖然,一雙柳葉眼直視着前方的路段,無精打采的應道:“去。”
“再買點青團,白糖發糕……算了現在不想吃白糖,那裏有羊羹嗎?”卡森赫爾跟放風了一樣,此刻不管是腦子還是胃都處于饑餓狀态。
瀾央踩下刹車,等着路口的紅燈轉綠,興趣缺缺的挑起眉梢,:“買。”
一旁的未來糖尿病患者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差點将他人給從座位上拔了起來:“寶寶我好愛你啊。”
“放手,你再亂抱小心我夜裏去偷你的糖。”眼看着馬上就要綠燈了,瀾央着急把人推開,就是掙不脫,“你不應該在這裏,你應該在車底。”
在倒數一秒時,卡森赫爾将他放開了,接着又伸手去調整着上方的後視鏡,對準自己的臉:“像我,明明走到哪都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
“哦,好厲害,我都是靠嘴吃飯。”瀾央的内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想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他更自戀的人。
冤家何處不相逢,在看到堵在私房廚閣的門号前的男女時,瀾央的臉霎時間就黑下來了。怎麽他出個門就能撞到一些毀他心情的人?還好死不死就擋在他前進的道路上。
不知是爲何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依偎在身高一米八七體重不知多少的标準霸道總裁的懷抱裏,抱着淚流滿面的女孩,他斜依在身後的門上,讓瀾央想上前一腳把他倆從六樓直接踹下去。
瀾央與卡森赫爾也都不是什麽存在感偏低的角色,馬上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唐花染慌張的想脫離開柳尋真的臂彎,卻引起了對方的不悅,當着兩人的面熱吻了起來。
這場面簡直令人咋舌,卡森赫爾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評論道:“我以後親你肯定不會親的這麽惡心。”
瀾央左手握拳錘得卡森赫爾後背一聲悶響,接着走上前對那二位道:“你們應該知道你們身後這扇門是私房菜館的入口,如果我是老闆的話,我會把你們串一串然後架到爐子上去。”
“安銘,你來這裏做什麽?”柳尋真不知道是從唐花染那裏聽聞了什麽,此刻看向瀾央的視線已經是十分的不友善。
“好問題,我已經說了你背後的門是私房菜館的入口,我大概是來這裏找吃的吧。”在他說話期間,卡森赫爾也已默默的站到了他身後。
柳尋真擡眼默默的看了一眼他後方的人,接着擁着唐花染走到一旁。
那姑娘不死心的對瀾央道:“好巧,我們也是來這裏吃飯的。”
她臉上的绯色還未褪去,說話聲音小小的,幾分羞澀之意。
不過接下來的發展就讓‘羞澀’那字被從瀾央腦中剔除了,真是一言不合他倆就啃上去了。麻的腦子有坑,門裏面有飯不吃非站在人家門口吞對方的口水。
瀾央别過視線動手敲了敲房門,很快深藍色的門被人從内打開,穿着着廚師服的人餘光不慎掃到那二人,頓了頓後,搖頭轉身領着瀾央就走了。
卡森赫爾站在外繼續觀看了一會兒,就在唐花染與柳尋真難舍難分之時,他忽然開口道:“你嘴上是什麽?”
不等那兩人做出反應,他已經轉身走進屋,一邊将門給帶上的同時丢出下一句話:“一個大表子。”
‘啪!’藍色的房門将兩人阻之于外,唐花染紅了眼睛,在柳尋真的胸口處拍了一下:“我跟你解釋過了我跟他沒什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卡森赫爾追上了瀾央的腳步,跟着他一齊踏入了小房間内,小小的方桌上已擺放好了兩碟白色的糕點。
“提前預定這裏的座位會送他們家自制的糯米糍,這裏掌勺的是安銘的一位學長,以前是學曆史的,不知道怎麽就轉到研究古今的吃喝特色上來了。”瀾央将自己那份也推給了卡森赫爾,“真是什麽方面都能扯到吃上面去。”
拆掉的男女主依舊能和好如初,歪掉的原劇情也硬生生在短短時日内強行拐了個大彎給扭了回來。
那日碰面之後,沒過多久瀾央便瞧見了柳尋真轉發了一條wb,兩人手牽着手漫步在夕陽下,擺拍的還挺不錯,附字: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難,我們依舊在一起。
這話講的好像有人要棒打他們的鴛鴦一般,實際上還不是自己作的。瀾央也不得不佩服柳尋真的大膽,一方面還沒斬斷與未婚妻的婚約,這邊就大大咧咧的跟唐花染秀了起來。
與此同時,唐花染還不忘給瀾央發了一條以表友情長存的短信。
【我跟尋真在一起了,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卡森赫爾就不開心了:“你們兩個連狗友都算不上。”
“愛上一匹野馬,頭上全是草原。”瀾央搖着頭,将短信給删除掉,“現在都這樣了,柳尋真以後保不準綠帽子層層疊疊。”
卡森赫爾啧了一聲,滿是嫌棄的道:“他們兩個不是互相給對方戴的一頭健康綠嗎?可憐了嶽小姐,好像是她逼婚柳尋真一樣。”
這段日子裏,唐花染參演的那部範導的片子也已經開拍到第三場了,并且是以現拍現播的形式放送給觀衆。角色設定不錯,演員模樣不差,外加柳尋真請的專業團隊炒作,唐花染的名氣是蹭蹭蹭的往上蹿。
作死就一定會死,唐花染很快就被扒出當初在宴會上出的醜,與插足嶽家大小姐與其未婚夫柳尋真之間的事情。
而當初,插足之事也不過是個猜測。可現在誰叫某些人作死,照片和轉發都出現了,硬生生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按理說這些以柳尋真的能力是可以壓住的,畢竟原文就連最後是嶽家與柳尋真撕破了臉,這件事也未能被哪家媒體給挖出來。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是你幹的了。”瀾央将娛樂新聞頁面給關了,轉過頭掃視卡森赫爾兩眼,“你這個人手還真長,老窩在F國,C國的勢頭都壓過這裏的真命天子了。”
卡森赫爾别過頭冷哼一聲,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埋頭玩。
無聊的他刷新着微博,又看見柳尋真給唐花染的一條微博點了贊。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爲何明明兩個有情的人要被無情的約定阻隔?】
“你的手機借我一下,我給嶽家打個電話。”說了這句後,瀾央又說明,“我的手機号不能用,這城裏的人都知道我跟柳尋真關系好,打過去就是挑事了。”
“你想要什麽我不給你,用得着還特意說明嗎?喏。”卡森赫爾将自己的手機遞上前去。
瀾央接過那部黑色的手機,疑惑的看着他:“我總感覺你哪裏不對勁?來的時候吃炸藥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