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世界便變了個樣,從幹淨明亮的廚房變爲擁擠的後車座位,完全沒有給瀾央一個适應的過程。
【尊敬的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專屬系統8010。您現在身處于《末日侵襲》的世界中,本次拯救目标:阮麒佑。】
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這一次的世界也是他曾經所看過的小說,承接了身體原主的記憶,他現在便是那個被自己善良心軟的弟弟給害死的炮灰——阮麒佑。
故事的一開場便是文中的阮麟佐與阮麒佑一同遭遇了家中突變,而同時,整個世界也正被可怕的緻命病毒所侵略,他們二人的父母不幸中招,日日夜夜被疾病折磨,渾身潰爛不成人形。
這種突然爆發的疾病傳染率極高,不慎間接與感染者碰觸都會有被傳染的可能,阮麟佐不願丢下父母離家,可終有一日,阮麒佑借着給父母喂飯的功夫了結了他們的生命。緊接着,阮麟佐與阮麒佑便走出家門拉開了故事的序章,可自那之後,阮麒佑在阮麟佐心中就已經是一根刺,麻木不仁生性狠毒,對着自己的父母也能忍下心下死手。
而從阮麒佑的記憶中了解到,那是不堪忍受的父母苦苦哀求他将他們解脫,阮麟佐雖不忍心抛棄父母,但自從父母染了病之後便沒有踏入那扇房門一步,夫婦二人的生活起居皆是阮麒佑。他在出門前曾經與阮麟佐有過解釋,但以将他認定爲十惡不赦之人的阮麟佐自然是不肯将話聽進去,他根本不遠接受父母就這樣撒手人寰的事實。
他們二人踏上末日旅途中遇見的第一個人便是文中的主角攻——安忠實,他們前進的道路被安忠實的車子橫叉在大路中間所阻擋。安忠實請求他們的幫助,想向兄弟二人借些汽油,但他的要求被阮麒佑一口回絕,見二人起了争執之後,一直窩在車上的阮麟佐才下車。
了解到事情經過後再一次指責他的哥哥阮麒佑不配爲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都不肯施于援手,在安忠實與阮麒佑大打出手時,更是幫着安忠實将自己的哥哥制服打暈過去,當阮麒佑再一次醒來時,人已經是在安忠實的車上了,他們的物資也全都被搬到這輛車上,原本的車已經被棄在往路上。
而這一次,在安忠實車上醒來的人不再是原本的阮麒佑,而是剛剛從上一個世界過渡到這裏的瀾央。
阮麒佑的死亡可以說是阮麟佐一手造成的,他們三人在去一家超市補充貨源時又遇到了一對父女,女孩的父親懇求他們帶上他與他的女兒。阮麒佑本就疑心不淺,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更是不肯将二人放上車,擔心他們可能已經染上了疾病。
可這個時候,被攻受二人壓制的阮麒佑已經沒有話語權了,他心地善良的弟弟自作主張的讓小女孩和他的父親上了車,并苛責阮麒佑實在冷血。
阮麟佐不想再與阮麒佑搭話,便與安忠實一齊進了百貨公司去收集物資,而率先回到車上的阮麒佑卻在無意間發現了小女孩脖頸處的血泡。當阮麟佐與安忠實回到車上後,他将這個事情瞧瞧的與二人說了,阮麟佐沉默不語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讓阮麒佑隻能與父女二人一同坐在後車位上。
接下來的一路,阮麟佐都沒有在就此事情發話,直到女孩的病變嚴重到再也無法掩藏時,阮麒佑将父女二人拖下了車丢在了路邊。事發之後,阮麟佐爲阮麒佑的所作所爲感到不恥,背地裏與安忠實抱怨自己的哥哥實在太過狠毒。
在那之後的不久,阮麒佑便發現自己也被感染,想來也是必然,與那父女二人近距離接觸了那麽多些日,不被感染到才是奇怪。他沒做任何隐瞞,将自己染病的事情說給了阮麟佐,阮麟佐如先前許多次那般發揮了沉默的極緻,而後不幾日,阮麒佑莫名失蹤,文中在這時還描寫到了阮麟佐在此時了松了一口氣。
美好、善良和天真是文中用來描述阮麟佐時所提到的最多的詞彙,而在瀾央看到卻簡直可笑。
說阮麒佑自私狠毒,可沒有阮麒佑做的那些,阮麟佐哪裏來的機會去彰顯他可笑的僞善?最自私的不是阮麒佑,而是這個看似善良的弟弟。就因爲阮麒佑總會爲他出頭在前,他才得以發揮他那些虛僞的善心。
可在最初?阮麒佑拿着槍走進父母的卧室時,他看在眼裏,卻并麽诶有阻止,因爲他也想要離開這個在他心裏已經被病毒所污染的房子。
又在期間,阮麒佑将那父女二人丢下車時,他也沒有阻攔,隻是坐在車中與安忠實評論着阮麒佑的冷血狠毒。
直至最右,他應該清楚阮麒佑是自己離開了他們,卻表現出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反觀阮麒佑處處爲弟弟考慮,因爲知道自己的弟弟下不了狠手,所以便被迫将名爲狠毒的刀子握在自己的手中。阮麟佐想要離開家,他就帶他離開,一路盡自己的能力去确保阮麟佐不會受到任何危險,在發現自己被傳染後毅然選擇離開,同時爲了保留住弟弟努力維持的那份善良的假面,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獨自消失。
可悲的是,阮麟佐從未想過挽留他,大概也早就預料到他會自己離開。阮麒佑這一路可謂是被阮麟佐利用的淋漓盡緻,到最後還被扣了一盆子的shi,壓了一頭名爲惡毒冷血的罪名。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阮麟佐此時正與剛剛結識的人聊的開心,無意中,他從後視鏡裏看到後座位上的瀾央已經蘇醒,便收起了話匣子,轉過頭對瀾央道:“你睡了這麽久,一直是安先生在開車,我看他也累了,你們兩個換一換吧。”
瀾央想把這個人的頭發給拔光,你管這叫睡了很久?講道理,這是被你們打暈了很久。
駕駛着車子的男人稍稍擡起視線,通過後視鏡與瀾央對上視線:“我還不累,你再歇歇。”
瀾央暫時沒答話,他在梳理之後的劇情發展,下一步就是會在百貨公司遇到那對父女二人,這個後座位是絕對不能再呆了。
此刻天也已經黑了,瀾央坐起身,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後頸被敲打過後的感覺尚還猶新。
沒有按照阮麒佑醒來後發現自己被搬到别人車上的大發雷霆來表演,瀾央也顧不得自己的表現會不會太過違和了,開口第一句便問道:“這裏離銀珠百貨還有多遠?”
“再過一小時就到了,我們正好要到那裏補充物資。”安忠實打着方向盤将車子轉了個彎,一邊回答着他的問題。
一個小時,他絕對不能再繼續呆在後車座上,不然隻有被感染的下場。
瀾央打起了精神,将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對前面二人道:“先停,我休息好了,接下來換我開車。”
聽聞他這般說道,安忠實也不再推脫,将車子停到了路邊,但并未有要先下車的打算,而是轉過頭對坐在另一邊的阮麟佐道:“你先去後面休息一會兒吧,現在這世道不大安全,我們得随時留兩個人防備意外的發生。”
瀾央已經下了車,安忠實坐到副駕上,阮麟佐朝他點點頭後換到了後面的位置,蜷倒在一排車座上開始打盹。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抵達到百貨公司的門口,平日裏熱鬧非凡的商業街此刻連個人影都瞧不見。瀾央傾斜過身伸手推醒了阮麟佐。
“怎麽了?”眉清目秀的青年坐起身來,睡眼惺忪的道。
瀾央将車門鎖解開:“到地方了,你們去拿東西吧,我留在這裏守着。”
“也行,你在這兒看着車子。”安忠實松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守車隻是瀾央的借口,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留機會給阮麟佐将他擠到後面,所以現在他必須要将自己釘死在主駕的位置上。
自己的哥哥竟然這麽配合讓阮麟佐有些意外,還未走遠便對安忠實說道:“還好他沒有發脾氣給我們添麻煩。”
“嗯。”男人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一雙深邃的鷹眼朝車内的人瞟去一眼。
他隻當做沒聽見,等兩個人走遠後,擰開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瓶,解了口渴又拆開一袋餅幹和軟罐頭吃了起來。補充體力是必須的,他要盡可能減少與那父女二人的接觸,錯開進食時間也是有必要的。
将沒吃完的半塊壓縮餅幹揣進夾克内部的口袋,瀾央又在将整個車子翻了一遍,找出了一把□□和替換的彈藥,收起來留以備用。
他在這裏實在找不到可信的人,這個世界又處處充滿了危險的存在,遇到事情隻能靠自己解決,隻是處處留心不夠,還得藏些必備品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沒過多久,安忠實與阮麟佐便提着大兜小兜的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大一小的父女二人。
這輛車是安忠實的,阮麟佐當然不具有先挑位置的資格,留以防備之心的人也不僅僅是瀾央,雖然沒有過多阻止阮麟佐救助陌生人的舉動,但在放完了東西後安忠實是直徑的走到副駕駛門邊,拉開車門便委身坐了進去。
他們上了車之後,那位父親便不停的朝阮麟佐表達自己的感激之前,小女孩的嘴巴也夠甜,誇贊阮麟佐是他見過的最善良的人,又奉承這位大哥哥模樣好看,人緣一定很不錯。
實則不然,在阮麒佑的記憶中,阮麟佐在外雖刻意處處讨好他人,但從學生時期到工作後都是被他人排擠的對象,他主動幫助其他人做這做那,時間久了便被人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時常辦砸了事情還會被人指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