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有朋友在外面等我,先走了。”瀾央站起身離開了餐廳。
此次二人的談話不過十分鍾,見瀾央這麽快便從餐廳裏出來了,倒是讓邵越崖有些意外。
在瀾央即将走近時,邵越崖替他先将車門給打開,等到他坐進車中後問道:“已經解決完了?”
“對,他來告訴我他堅定的想要跟今天蹲守在停車場的那位在一起,并且已經向家人出櫃然後被斷絕關系了。”瀾央系好安全帶,偏頭看向邵越崖,有些無奈的道,“他認爲一切都是拜我所賜。”
邵越崖呼出一口氣,發動車子的同時感慨道:“這世界真是林子大了什麽小妖精都有。我剛剛跟買主通電話了,他想明天去看房子,你沒問題嗎?那小子還在你家。”
少年悠閑的靠坐在車位,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車窗面上,看着窗外的過往:“我沒問題,就怕看房子的人會被吓到,你要跟我一起嗎?”
“可以嗎?好,我陪你一起去。”邵越崖剛說出詢問的字眼,又立刻改口,接着又道,“放心好了,你的情況他都知道,我表哥,就是上次請你家兩個小朋友去局子裏住兩天的那個人。”
幾乎一切都被邵越崖給提前打點好了,隻剩看房子然後交錢這一步,而他與蕭柯止之間也必須有個了斷,躲着不見并不能永久有效的杜絕危險的發生,隻要林千鶴還有會因爲蕭柯止喪命的一絲可能性,那麽他就無法完成任務,也就不能離開。
呆在這裏沒有什麽不好的,隻不過這裏終究不是他的歸屬,屬于林千鶴的人生也不應該由他全部走完,而停留的時間越久隻會讓身纏的羁絆越多,愈來愈不好脫身。
邵越崖表哥的長相辦起嚴肅絕對是能唬得住小孩,鷹鼻鹞眼目光如炬,從上次見到面給瀾央的第一感覺就是與嚴肅脫不開關系。邵越崖也說即便是他也不敢在他表哥那裏太過造勢,問其原因,邵越崖說他自己小時候熊,沒少被他表哥收拾。
“不過你别緊張,他對你的印象不錯……反正比當初見我時對我的印象好,我記憶猶新,小時候第一次去他家玩時就被揍過。”不等瀾央再問他爲什麽,他停頓了一下便說出了原因,“因爲我把他的卡帶都給拆完了。”
瀾央挑挑眉梢:“沒打死你說明對你還不錯,我不緊張,我們下去吧。”
邵越崖的表哥開車帶他們回了林千鶴家裏,這還是瀾央第一次坐警車,感覺挺招眼的,下車的時候都被人行以注目禮。
“那樣是看問題少年的眼神嗎?”瀾央收回與路人對上的視線。
邵越崖的表哥看去一眼,接着安慰道:“别在意,從警車上下來的人,除了警察之外都會被這麽看上一兩眼。”
你這麽說我就更在意了。
“他們竟然看你不看我?”邵越崖的關注點有些跑偏,“這些人的眼光絕對有問題。”
瀾央點點頭:“所以你的眼光也有問題嗎?”
他提前将鑰匙給了邵越崖的表哥,他倆跟在他身後進屋,這名警官的身材算不上魁梧,但走在他身後絕對有安全感。他打開房門便大步走了進去,客廳中的兩人被突然闖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手中舀着半勺中的湯匙都摔到了地上。
“這就叫心有餘悸。”邵越崖指了指齊悅,“這反應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表哥掃了一眼給躺在沙發上的蕭柯止喂粥喂到一半的齊悅,回過頭看向瀾央問道:“這兩個小朋友關系不錯啊,你這算是在自己家被孤立了嗎?”
瀾央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一句話:“我非常希望自己能被他們兩個孤立。”
“你、你們來做什麽?柯止身體不好,你們别再刺激他了!”齊悅站起身來,刻意将瀾央與蕭柯止擋開,不讓他們二人之間有互相看到的可能。
但現在去擋已經晚了,蕭柯止正掙紮着從沙發上努力坐起身,口中還喊道:“千鶴,你終于回來了。”
他的精神狀态非常不好,眼下是深深的青黑,削薄的嘴唇毫無血色,活脫脫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瀾央别過頭,不予他理會,對已經在客廳中轉了一圈的男人道:“再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早就無法忍受被他白眼想看的齊悅也徹底與瀾央撕破了臉,站在沙發前脫口諷刺道:“柯止,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個人早就不是你認識的林千鶴了!從他開始變得目中無人的時候就已經給自己找好靠山了吧?以前怎麽趕都趕不走就像黏在柯止屁股後面一樣,有了底氣之後立刻就把你抛之腦後了。”
邵越崖微微眯起雙眼:“這到底是兩個怎麽樣的智障?他不是女孩,我可以打他嗎?”
“就我所調查,這三個人中,以你旁邊這位小朋友的家庭背景來看,他一直很有底氣。”大表哥背過身去,朝瀾央招招手,“帶我上去看看,樓下發生了什麽我看不見。”
瀾央一腳踩上台階,回過頭對邵越崖道:“哦對了,監控也已經關了。”
他們将所有房間轉完下樓後,邵越崖也把人給收拾完了,齊悅面上看不出來是受過傷,但整個人已經跌坐在地無法站起身來。
他的表哥回過頭對瀾央道:“隔音效果不錯,我很滿意。”
“我的鑰匙已經給你了,還有一串。”瀾央朝蕭柯止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讓他留着吧,我這裏有專業換鎖的。”大表哥掏出一張卡遞給瀾央,“九一二五六三,密碼。準備好證件了沒?現在就可以去辦過戶手續。”
等瀾央接過了那張□□後,他又看向齊悅與蕭柯止:“你們兩個是自己出去還是等我叫人把你們帶去我那裏再喝幾壺?”
蕭柯止神色慌張的望向瀾央,而齊悅已經将所有冷靜抛卻九霄之外,沖着瀾央喊道:“你是想害死他嗎!你明明看到了柯止現在身體不好卻要将他趕走?”
“我不理解我賣自己的房子跟他的身體好壞有什麽聯系。”瀾央皺起眉頭。
邵越崖掏出手機:“我要報警了。”
真要報警,邵越崖的速度哪裏快得過瀾央,他輸入110三個數字的期間,瀾央就已經啓用了系統中的110功能,不過一秒的時間,大樓下徹響的警鳴聲便讓在場其他人皆數愣住。
“所以這是這棟樓恰巧發生了什麽案子還是你跟局子裏的兄弟心有靈犀?”邵越崖将手機放回口袋中,望向自己的表哥。
有的時候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會省下更多的麻煩與口舌,瀾央終于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跟齊悅與蕭柯止是說不通的,他們把霸占别人的房子當做理所應當的事情,還拿身體的借口來道德綁架。
數名警員闖入屋内,完全沒有過多詢問,二話不說将兩個人帶走。
“别看我,我沒有接到任何消息。”邵越崖的表哥與他兩兩相望,接着轉過身朝外走去,“我回局裏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而邵越崖的注意力已經再一次跑偏:“他們竟然都沒有跟我表哥打聲招呼就直接走了?”
“也許他們之間存在眼神交流。”瀾央拉着他出了家門,将房門關上,“晚餐吃什麽?”
“螃蟹怎麽樣?你對海鮮過敏嗎?”邵越崖反手将握在他手腕處的那隻手牽到了手中。
……
……
自從将房子過戶給邵越崖的表哥之後,日子就平淡了許多,但林千鶴的生命危急仍未解除,瀾央仍留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
直到有一天,瀾央再一次收到了齊悅發來的短信,他看都懶得看一眼便直接将短信删除了。而後的一天,他與邵越崖正在公園裏散步遛道格,便忽然被從矮灌木裏沖出來的齊悅給擋住了去路。
“我發現不管是遊戲裏還是現實生活中都有一大波人喜歡躲在草叢裏然後忽然跳出來。”邵越崖擡手撓了撓自己的側臉,“我就知道我上次下手太輕了。”
“林千鶴,我求你救救柯止,他現在在醫院裏,身體狀态很差,我拿不出可以給他治病的錢……”他愁眉淚眼的模樣仿若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一般,咬着下唇做出一副倔強的模樣,“我是萬不得已才來求你,我……”
“很多人萬不得已的時候都給去求他。”邵越崖打斷他的話,從錢夾裏抽出一張名片,絲毫沒有憐惜他那副可憐的模樣,揚手将卡片丢到他的臉上。
瀾央有些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麽?”
邵越崖含糊不清的言說:“高利貸,我二叔的副業……你别誤會,他本人還是個很正經的商人。”
名片掉落在地,齊悅眼中的乞求化爲惱怒,直眉楞眼的看向袖手旁觀的瀾央,整張臉都被怒氣給沖紅了:“你不要太羞辱人!”
這就有點不講理了,瀾央皺起眉頭:“有時候我真搞不懂我到底做了什麽?所以剛剛我有做過什麽嗎?”
這個問題由邵越崖來回答他,他看着齊悅接下來的動作:“你沒有,但他很快就要做些什麽了。”
桃腮柳眼的少年冷眼靜看持刀朝他沖來的齊悅,并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傷到,身邊的男人已經在齊悅沖到他面前之前兩三下将人制服,長腿一掃将人踹出了兩米之外。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邵越崖走回到瀾央身邊,眉目張揚,神氣的如同一隻開了屏的花孔雀:“早就跟你說過哥是專業的練家子,這下信了沒?”
“我不信的話就不會站在原地不動。”瀾央稍稍擡起頭看着他輕聲笑道。
二人走遠後,從地上捂着肚子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的齊悅艱難的挪動着腳步,佝偻着身子伸手去将那張沾了灰的名片從地上撿起,顫抖着手将卡片放到了上衣的口袋中。
事情過去後的第三天,瀾央正在站在廚房中打發着奶油,高亮的系統音又一次響起在腦中。
【已徹底清除目标林千鶴的生命障礙,評分結算明細如下:
相關人物蕭柯止病危中,齊悅負債累累——50點
根據目标生活現狀、所擁财富等因素判定林千鶴目前幸福指數——650點
120使用次數一次,救1人——100點
110使用次數一次,抓獲犯罪人員0人——0點
作惡0次,扣除積分0分。
此次總得點數爲800點,成績評判爲中上,望繼續努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