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賣書條款，相對而言淡薄了很多，可是更有安全感。
可是他還是喜歡賣書，而不是賣身。隻因爲前者沒有自由，後者有自由；前者将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後者将雞蛋放在多個籃子裏。
至于秦蓉的節操，李清一點也不相信，相信商人的節操，比母豬會上樹還不靠譜。
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就是商人的節操。
“這是雙方爲了更好的合作，更好的宣傳！”秦蓉打得官腔，“隻要簽約了這個合同，意味着能得到我們公司各個體系的大力支持，宣傳力度加大，那時你的書籍，會得到更大程度的推廣，名聲會更大，人氣會更加旺盛。隻是我們宣傳，也是有代價的，萬一你火了之後，跳到了其他公司，就不适合了，最好是多一層保險！”
“這不可能！”李清淡淡道：“我不相信商人的節操，更不相信你的節操。古代，可沒有有限責任公司，有的隻是無限責任；也沒有合同，隻有口頭契約，信譽就是最好的合同。可是現在你的節操堪憂，我不相信你的節操！”
交談僅僅是片刻，就是有撕破臉的節操，隻是李清一點也不在乎。
跟沒節操的人打交道，隻能是更加沒有節操，不然會吃大虧。
秦蓉的臉色一會白，一會青，冷笑道：“你這是不想簽約了！”
“簽約？我們簽過約嗎？”李清笑着，冷笑道：“到底是簽的那個合同，是槍手合同，還是寫手合同？當初簽約，僅僅是一萬塊錢，打發叫花子，一點誠意也沒有。這年頭是和諧社會，你好我好，我家都好，才送正常節奏，隻是你太心黑了。不過，想一想也是正常至極，商人的節操太不靠譜了，當年能賣國，現在這更是小事！”
“你混蛋！”
秦蓉罵道。
“傳說中，有殺威棒。若是某個寫手氣勢太盛了，公司會有殺威棒，殺殺氣勢，平衡平衡！與其日後被殺威風，不如現在就明白說明一切！”李清淡淡道：“賣身契約，我不會簽，要簽隻簽賣書契約！”
“若是這樣，隻能是c簽約，我們投資力度必然要下降很多，那時銷量會下降很多！”秦蓉皺眉道。
“一本書，書友願意買賬就買，若是不願意幹脆撲街！反正我賺錢不少，撲街了就撲街，我也不在乎，一半年也餓不死。反正我最擅長的就是寫撲街小說了！”李清滿不在乎道。
有錢就任性，反正不缺錢，有任性的資本。
“我們公司，大力宣傳你的書籍，你出名了，可是轉簽到其他公司，這樣我們公司也虧！”秦蓉無奈的說道，“做人要有良心！”
“良心，是用來騙人的，有良心的不作商人，做商人的沒有良心。”李清淡淡道：“《挪威的森林》是出名了，可是出名的不是我，若是白晶晶，一切與我無關。昨天能坑害書友，明天也能坑害我！”
“商人的節操不可信，而你秦蓉的節操我更不可信！”
成功的商人，總是喜歡包裝自己，哪怕是一個天生的壞人，也要被包裝成聖人，給世人帶來信任感。包裝不可怕，可怕的是包裝能力，有的人包裝能力差，隻是包裝了一時；可有的人卻是包裝了一輩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而演技到家的商人，總是将戲劇當人生來演繹。
想當年，滿清入侵前夕，一個個晉商紛紛盜賣鹽鐵、軍火等等，爲滿清的壯大，爲覆滅華夏，大出力氣，可謂是頭上生瘡，家底流膿，壞的冒煙。可是後來，搖身一變，洗白白之後，晉商誠信之名，威名華夏，似乎變成了道德楷模，變成了商人中賢人，商人中的聖人。
而李清看來，秦蓉是一個失敗的商人，沒有完美的包裝自己。
“那隻能是c簽約了！”秦蓉道，“c簽約，會有很多的不便，宣傳力度，會下降很多！”
“不要緊，宣傳下降就下降，撲街就撲街，反正我撲街次所多了，也不在乎了。”李清淡定道。
經曆了紅樓夢撲街，經曆了大量經典滞銷之後，心理承受能力空前提高，已經不在乎失敗了。
“既然撲街，既然不賺錢，你寫什麽小說？”
秦蓉氣憤道，隻因爲眼前之人，滿不在乎的樣子。
“一些企業，某些品牌不賺錢，可還是持續賣着？”李清問道，“你說爲什麽？”
秦蓉神情一凝，說道：“那些品牌可能不賺錢，卻是能良好的宣傳企業的文化！”
“這不就對了嗎？”李清笑道：“有些小說，不賺錢，甚至是撲街，可是這些小說的存在，是奠定偉大作家的基礎；同樣的很多小說賺錢，可是卻局限了自身，無法靠着這些小說，成爲大作家，僅僅是寫手而已！”
“正所謂是賺錢的不寫名著，寫名著的不賺錢。如今時代，那些經典名著，在那個時代，多數是滞銷，多數無法賺錢……“
李清笑着：“我也不在乎撲街，也不在乎宣傳力度有多大。好書總是會有人看的，喜歡我的書友，會多多宣傳，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一切好似傳染，隻是一個星火，就是有燎原之勢。可是書的質量不行，看完了第一篇，就是不想看第二篇，宣傳的在火，也隻是垃圾書籍而已，注定泯滅在洪流之中！”
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大作家不怕書撲街，隻怕書的質量不行。
想當年，曹雪芹寫作《紅樓夢》時，沒有編輯推薦，也沒有鋪天蓋地的宣傳，很多人想要看，往往是手抄，傳播速度極爲簡陋，可最後口口相傳，書書相抄，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最後成就了四大名著之一。
《紅樓夢》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
而同時代，很多的小說行情比《紅樓夢》火爆，賺錢比《紅樓夢》多，可現在早已泯然衆人矣。
宣傳很重要，可重要是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