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門,一眼看見了裏面的吳鴻道:“咦,你來得這麽早?怎麽樣,病人的情況你都了解了吧?”對于其他醫生的招呼,蘇老直接忽視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起了吳鴻。
其餘站着的醫生一臉的面面相觑,陳醫生更是額頭見汗,目光不斷瞟向身邊的年輕人,總想找個角度展現一下谄媚和歉意的笑容。可是吳鴻已經轉身走開,朝蘇老的身邊走去。
隻有中年女醫生一臉的暗自得意。
“蘇教授,病人的情況很嚴重,我估計她隻有三天的時間了。所以我想立刻對她實施治療,隻要她能在我手底下挺過三天,就算度過了這一關。可是現在我需要一間讀力的病房,這裏的醫生以爲我是江湖騙子,不給我安排。”[
關天雷兀自擠上前來道:“還說我是莽夫來着,我看他們就是一群冷血動物,一點都不珍惜生命。本來一個電話能夠說清楚的事情,這位陳醫生照死了不打。”
不管三七二十一,關天雷是叽裏呱啦地傾倒着心底對這群醫生的控告。吳鴻苦笑着,阻止不了。畢竟這個超級兵王,若不是因爲這張臭嘴,根本不會‘被退伍’了。
蘇老的臉上有些挂不住,不過關天雷還口若懸河,轉而對陳醫生道:“吳神醫進來找你,好說歹說,爲的是什麽?還不是爲了照顧你們的顔面,不想拿蘇老教授來壓你們?結果好了,你們不給他面子,現在自己沒面子了吧?倒是這位大姐識趣,看來真理果然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最後一句話是對中年女醫生說的,頓時惹得對方一陣眉開眼笑。
但在一群噤若寒蟬的醫生中,還有不和諧的聲音道:“這不還沒治呢嗎?治好了再來教訓我們也不遲呀……”
“住嘴!”蘇老的脾氣頓時上來了,這群醫生修養的确有問題。不過眼下救人要緊,蘇老才懶得跟這群眼高于頂的醫生一般見識。
“小陳,馬上給我安排一個讀力病房,然後打電話通知24床的家屬李維山。有問題嗎?”
陳醫生敬畏地看着蘇老,連連點頭道:“好,好,我馬上去辦。主任那邊,我去通知。還有,那個,吳神醫,對不住,對不住啊……”
吳鴻可不可地瞥了對方一眼,蘇老一臉不耐煩地喝道:“還不快去!”
屋子裏餘下的醫生,見到蘇老震怒,當下立刻噤聲了。蘇老可是院長都忌憚的外聘專家,若他在院長面前說上自己兩句,恐怕這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飯碗就要砸了。
蘇老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對着吳鴻問道:“這回你有幾成的把握?”
吳鴻沉吟了一下道:“約莫六成。”
蘇老一拍巴掌道:“好,我想親眼觀摩一下你的治療過程,你看這回能不能破個例?”
“蘇老有要求,我自然要滿足。今天要不是您出面,恐怕我這江湖騙子根本連救人的機會都沒有。”吳鴻呵呵笑道,語氣之間不調侃。
說着二人相攜着走出去,關天雷睥睨地掃了一眼屋内的醫生,随着走了出去。
良久,屋裏的醫生才放松下來,當下有人咕哝着道:“不就是六成的把握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中年女醫生一副淡淡地口吻道:“那也比咱們,還沒動手,便把責任都給病人家屬身上來得務實、有擔當。”
很快,李母被安排到了讀力病房。吳鴻和蘇老一起在她的床前陳述緣由,李母一聽自己的重病還有救,當下便忍不住淚花滿溢。
“小吳,我真有可能看到維山結婚生子嗎?”[
吳鴻握着李母的手道:“阿姨,這要看維山的意思了。反正這兩天隻要你積極配合我的金針治療,我可以保證讓你迅速康複起來。”
李母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這時李維山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病房門口,當即沖到病床前。
“維山,快,快謝謝你的朋友小吳。他今天不僅來看望媽,而且他還說,媽這病有救。你一定要謝謝人家!”李母使出渾身的力量,搡着兒子的手道。
李維山認出了吳鴻,一瞬間他的腦袋想通了許多。
撲通一聲,李維山跪在了吳鴻的面前。蘇老連道:“小李,你這是幹什麽?”情急之下,蘇老以爲李維山這是要給吳鴻施加壓力,所以才焦急地道。
吳鴻給了他一個眼神,蘇老這才止住了話頭,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吳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李維山沒齒難忘。若您不嫌棄,我李維山下半輩子任你差遣,以報大恩。”
“小李,你别這樣,不要給吳鴻壓力。還有你要有個思想準備,這個針術的治療,也要配合病人的具體情況。吳鴻剛才說了,他有六成的把握治愈你母親的病根。但是凡事有個萬一,我得替吳鴻把話說到前頭……”
在吳鴻的示意下,李維山站起身來,抹幹眼淚道:“蘇老教授,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明白。我知道吳先生是個不缺錢的人,他能爲我媽的病情出手,論結果如何,我都感念他這份恩情。”
吳鴻一拍雙掌道:“好了,這樣,蘇老你安排兩個細心的護士過來。關大哥,你在門口守好,負責給我們準備三餐。李維山你守在阿姨身邊,給她信心。我去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家人。”
衆人各自分頭去辦,不多時,吳鴻再回到病房裏的時候,衆人已經嚴陣以待。沖關天雷點了點頭,病房門随後關上。
吳鴻走到病床前,剛剛被選調進來的兩位護士,一位帶着護士長的帽子,另一位是個年輕貌美的護士。二人臉上都洋溢着異樣的興奮,顯然能被選中過來參加這次救命行動,她們心中很是榮幸。
蘇老穿好了白大褂,更是一臉的好奇和興緻盎然。
沖兩位護士細心交代了幾句,吳鴻和蘇老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後道:“三天的針術治療過程,大家可能會見到一些神奇的場景。不過我希望大家不要聲張,不要過度興奮。别忘了,如今治病救人是我們的首要任務。”
衆人紛紛點頭,接着吳鴻開始了艱巨的治療過程。
病房裏燈光通明,酒精燈的火焰,淡化至微藍的樣子。蓦地,隻見吳鴻手掌一翻,每九根金針一組,閃着微微的金芒,飛至微藍色的火焰上方。經過數分鍾的消毒,接着落在了旁邊的消毒棉布上。
一出手,吳鴻便展現出了神奇的技巧。與其讓衆人在關鍵時刻驚訝、驚奇乃至驚呆,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見識到,免得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這常人難以理解的一幕,導緻影響李母的治療過程。
蘇老微微地咦了一聲,随後想到吳鴻的囑咐,連忙噤聲,隻是垂老的臉上露出孩童般的異樣興奮色彩。至于兩位護士更是張大了檀口,合不攏嘴。李維山守在母親身邊,一臉崇拜地看着吳鴻的出手。
這次的治療,除了幾套基本的理療針法,吳鴻并沒有直接照搬《九靈針經》中的某一套針法來完成最核心的治療。
腎病綜合症,從醫理上說,乃是由多種病因引起的,以腎小球基膜通透姓增加伴腎小球濾過率降低等腎小球病變爲主的一組臨床表現相似的綜合征,而不是讀力的疾病。典型表現爲大量蛋白尿、低蛋白血症、高度水腫、高脂血症。
而從華夏古醫的角度來看,腎髒作爲人體的生機之母,出現了問題,便影響甚至斷絕了人體生機的孕育。
而具體的病因,吳鴻從李母的個例上分析,得出的判斷是:由于對方常年的體力勞頓、飲食飲水不周、缺乏休息,導緻她多條主要經脈出現閉塞不通的情況。經年累月之下,主要經脈的閉塞,進一步導緻對應髒腑功能的衰弱。五髒六腑的同氣連枝之下,最後的損傷都轉嫁到了腎髒之上。[
既然如此,吳鴻便大膽地采用因地制宜的治療方案,且治且觀察。在暗中,愛麗絲充當的生機監測儀已經啓動。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蘇老越來越意識到,吳鴻的針術有效,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隻看他那神奇的針技刺法、撥法、法甚至震法,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參悟透的奧妙。
第一天過去了,李母除了偶爾吐了幾口血之外,病情并沒有太大的起色。
不過吳鴻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這種治療方向,他沒選錯。加上周圍的人,更是沒有任何質疑的聲音。吳鴻自然更加放心地按照預先設定的方案繼續施行治療了。
第二天李母的反應格外激烈起來,額頭上、雙手乃至雙腳,都開始出現強烈的紅腫、盜汗,更有幾次的呼吸暫停。好在吳鴻及時地施行了起死回生針,這才将局面安穩下來。饒是如此,病房裏的幾名參與者,仍是忍不住一陣陣緊張和心悸。
第三天,吳鴻已經有些精疲力竭。可是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面對這一切,因爲最後一天是最爲驚險的一天,他不能有半分的懈怠。否則出了問題,沒有任何人能臨時替代他的角色。
暗中布置了一個小小的聚靈陣,吳鴻順利地完成了最關鍵的治療階段。李母在病床上沉沉睡去,微腫的臉上已經消去了不少。隻是渾身上下的汗漬、污迹令人觸目驚心。
在兩位護士的幫助下,蘇老将一應監測儀器同時用上。經過近三個小時的化驗體檢,蘇老走到忍不住瞌睡的吳鴻的面前,高舉着大拇指道:“你這化腐朽爲神奇的手段,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