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芸冰剛剛從短暫的假期恢複過來,轉眼又要投入獨挑大梁的艱巨任務中。無奈的她隻能暗自撇撇嘴,表示接受,誰讓冷清蓮是她最好的姐妹呢?
翌ri,吳鴻和冷清蓮做好了一應準備之後,來到了冷欣夢位于燕南軍區總醫院的特護病房。冷欣夢沉睡多年而未醒,其主要根源在于大腦核心中樞的問題。吳鴻首次面對人體最爲複雜jing密的大腦,心裏的緊張也是不言而喻的。
整個針法流程至少要耗時一周時間,也就是說,這一周的時間,吳鴻和冷清蓮将吃住在特護病房内。關于這點,吳鴻特地跟冷清蓮做了交代。之前吳鴻曾經給出的三天治療方案,如今被他改成了七天,就是爲了更加完美地完成整個施救過程,增加保險系數。
至于以前提到的那第一百套針法——歸神針法,依然是本次治療的核心針法。與第一百零一套針法——起死回生針相比,歸神針法更加柔和。畢竟如今冷欣夢的生命體征都屬正常,隻是大腦的意識還在沉睡而已。
爲了讓吳鴻能夠全神貫注地施針治療,愛麗絲也隐去了身形,隻留下代表着冷欣夢生機的數字閃動在吳鴻的腦海裏。
房門緊閉反鎖,至于院方,吳鴻早已通過魏醫生的關系打好了招呼。比起吳鴻,冷清蓮的緊張顯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吳鴻捉起她因爲緊張而無處安放的雙手,輕輕地在手心按摩施壓,漸漸地冷清蓮的情緒平緩下來。
“蓮姐,咱們開始!”
冷清蓮認真地點了下頭,随後走到妹妹的床邊,溫柔而緩慢地将妹妹身上的病号服一一褪下,然後用兩塊薄薄的絲綢覆蓋在她的胸部和胯部。整個過程中吳鴻隻顧着埋頭整理金針,進行施針前的消毒程序。
“好了。”冷清蓮輕嘤一聲。吳鴻這才擡起頭來,病床上冷欣夢的白嫩嬌軀盡收眼底。雖然她一直在沉睡,可是現在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具引人遐思的睡美人。兩塊綢布遮蓋下,微微起伏的一切,讓吳鴻眼熱的難以自持。
看着這具安靜的女體,吳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冷清蓮的傲人身材。生爲姐妹,二人相像的地方真的很多。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想象這些的時候,吳鴻緩緩地深呼吸數下,這才平複了原本不該有的旖念。
冷欣夢的脈象依舊平穩,與之前相比沒有特殊的變化。吳鴻按照預定的治療方案,取出數十根長短不一的金針,開始了漫長而極其考驗耐心的治療。
淡淡的酒jing味在空氣中散發出來,數十根金針在吳鴻緩慢細緻的動作下,一一沒入冷欣夢經脈的諸多穴竅之中。
冷清蓮看着吳鴻認真的神态,心裏有些恍然。想當初,在她憐憫之心泛濫的時候,拉了眼前的男孩一把,誰曾想到如今這男孩竟隐隐成爲她最大的依靠?在事業上,創意文化公司從成立撲騰至今,最跨越式的發展就是在這個男孩的手下促成的;而在生活上,讓沉睡多年的妹妹醒來,幾乎是她唯一的目标,現在這個目标也将由這個男孩幫她實現。
更讓冷清蓮無奈的是,名義上她是這次全程治療的助手,實際上大多數時間她隻是靜坐在那裏看着吳鴻忙碌。所幸二人的吃喝需要cao持,她的留守也不是毫無價值。
吳鴻當然不知道冷清蓮閑暇之時有了那麽多雜念,在他忙着施針的時候,冷清蓮本來可以休息,可她總是睜着眼睛盯着妹妹的一舉一動。即便熬到了深夜,她仍然樂此不彼。
吳鴻猜想她可能是在擔心妹妹的治療反應,畢竟爲了更方便地施針,冷欣夢身上所有的監測連線都被拔掉了。所以冷清蓮時時刻刻地盯着妹妹,看到她一直保持着正常的呼吸,這心裏才安穩下來。
其實這一切,吳鴻都讓愛麗絲暗中代勞了。冷欣夢的任何生命體征的變化都直接反映到吳鴻的腦海裏。即便是吳鴻休息的時候,也不例外,畢竟愛麗絲是不需要休息的。
不知不覺中,第一個治療ri過去了。吳鴻極其緩慢地施展了兩套針法,沉睡的冷欣夢沒有過多的反應。即便如此,冷清蓮依然強撐着盯了一夜。吳鴻體會到她們的姐妹情深,再多的勸慰都顯得無力蒼白。
第二個治療ri,吳鴻施針的速度依舊緩慢。不過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裏,總共施行了三套針法。令人驚喜的是,冷欣夢手腳開始有了受激的反應,時不時地動彈幾下,讓冷清蓮驚喜的淚花兒在眼眶裏打轉。
這一夜,冷清蓮高興的睡不着了。加之冷欣夢時不時地反應,冷清蓮隻好守在床邊,時而幫她蓋好薄毯,時而幫她放好亂動的手臂。
一切的反應都在吳鴻的預料之中,接下來的幾天,吳鴻施針的密度越來越大,頻率也随之大大提高。冷欣夢的意識依舊沉睡,可四肢的動作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讓本就疲乏至極的冷清蓮窮于應付,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合眼了。
終于在第五天傍晚的時候,冷欣夢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了。冷清蓮欣喜地撲上前去,迎上妹妹的眼睛,不停地呼喚着。可是冷欣夢的眼球一動不動,似乎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姐姐。隻是眼角流下的淚滴,讓冷清蓮破涕爲笑,樂此不疲地和她說着話兒。
隻剩下最後兩天的治療了,早就選定的歸神針法,将在這兩天反複使用,直到将冷欣夢喚醒爲止。針法越繁雜,對jing氣神的消耗就越大。吳鴻養jing蓄銳了很多天,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九靈身法施展開來,金針綿密,起針、刺針都隻在數息之間。冷清蓮已經看不清衆多金針的蹤迹,倒是妹妹白皙的皮膚上不時泛起的點點殷紅,表明曾經被金針刺入過。
吳鴻揮汗如雨,氣息越來越渾濁。這一百零一套針法果然難度極大,幾乎抽幹了他體内的所有力量。可是冷欣夢的生機波動雖然劇烈,但距離意識回醒的臨界點總是差上那麽點火候。吳鴻猛地咬破舌尖,壓制住心底的疲憊感覺,下手之間更加敏捷了幾分。
終于,冷欣夢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布滿了細密汗水的額頭與吳鴻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咣當一聲,吳鴻猝不及防地收針。冷欣夢竟然坐了起來,她終于醒了!
冷清蓮聽到響聲,慌裏慌張地沖到床前。她内心緊張到了極緻,伸出手掌在妹妹的眼前晃了晃,聲音顫抖地問道:“妹妹,你能看見我的手嗎?”
“姐,你怎麽這幅模樣,是不是這男的把你怎麽樣了?”冷欣夢突然指着撫着額頭的吳鴻,聲se俱厲地問道。
自從二人入住了特護病房後,冷清蓮就很少認真打理過自己的儀容。加之接連幾天的疲勞和缺少睡眠,冷清蓮臉se憔悴、鬓角發髻一團亂糟糟的。怨不得冷欣夢會以爲她是被人非禮了,隻是吳鴻沒想到的是,冷欣夢醒來,居然把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當成了對她姐姐不軌的登徒子,這實在令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