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被推出來的時候,腦袋這裹着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以緻護士一邊推着車子一邊舉着輸血袋。
主刀祝醫生出來見徐叔的家人,意外地看到吳鴻也在場,瞬間态度熱情了幾分。在交待情況之前,祝醫生特地先跟吳鴻及吳父吳母打了招呼。因爲當初吳鴻在素雲人民醫院大發神威、起死回生的奇迹,他也是曾經目睹的一員。
“傷者避過了頭部要害,情況已經穩定下來。肋骨、肺部、肩胛骨都存在傷情,但目前來說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等到病人醒來之後,再進行矯正固定。家屬需要注意病人的體溫,護士會有觀察不到的地方,家屬務必要留意。隻要過了術後并發症時期,情況應該會很快好轉起來。”
看在吳鴻的面子上,祝醫生的話說得無比樂觀。一時間王姨又是欣慰的哽咽,拉着吳鴻的手說着車轱辘的感謝話。
回到病房,吳鴻暗中放開神識,頃刻間便對徐叔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不過爲了對王姨和徐雷哥有所交代,他還是拿起徐叔的手臂,仔細地号了号脈,順帶着輸入一縷靈氣,讓其在徐叔的體内經脈中有淤滞的地方全部打通,随後又收了回來。
盡管靈氣隻是在徐叔的體内過而不留,但對他的身體恢複仍然有着莫大的好處。倒是細心的王姨手掌放在徐叔受傷的頭部,想摸而又不敢摸,生怕碰壞了似的。
“吳鴻。你看看你徐叔的臉部怎麽開始腫起來了?”王姨觀察的尤爲仔細,心下略微驚慌地道。
倒是徐雷比較鎮定地道:“媽。剛才祝醫生都說了,這是頭部手術的正常現象。兩三天就會消掉的。”
傷者還需要休息,衆人并沒有在病房裏多做停留,出了病房之後,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察。約莫十來人的建制,在鮑盛的安排下,守衛在腦外科住院部。
林一凡、施春來和鮑國海三個小夥伴,跟着吳鴻折騰了一晚上,都有些疲累。盡管他們心中依然是疑慮重重,可現在着實沒有多說的興緻。
回去的路上,吳父連抽了好幾根煙,才忍不住問道:“兒子。你真打算因爲這點小事,驚動高副總理?”
吳鴻知道父親的擔心,回過頭來鄭重地道:“爸,這要看那群少民明天的反應。如果他們想把事情鬧大,那麽我就陪他們玩到底。如果他們願意忍下這口氣,那麽我就沒有繼續捅下去的理由。不過按照他們的脾性,多數不會善罷甘休。”
“會不會有點小題大作了?”吳父掐滅煙頭,猶自狐疑地道。
吳鴻淡淡地搖搖頭道:“爸。你難道沒有想過那群少民爲什麽會這麽嚣張嗎?歸根到底還是國家政策上的弊病。傳言說道,三等少民四等漢,盡管自嘲成分居多。但卻有着切實的依據。”
回到家裏,目送着父母回屋休息,吳鴻卻拿着手機走到院中坐了下來。
不多時,手機在他預料中響起。接通之後,不待他說話,便傳來一連串氣急攻心的嗔怪:“吳鴻。你能不能讓我消停一陣?我在東瀛的事情還沒忙完,你又在國内給我找什麽事兒?”
吳鴻連忙将手機拿的遠一點,直到電話那頭怒火稍平了之後,他才附在耳邊上道:“唐中校,不是我想找事兒,是事兒找上我了。你該知道我這人做事不喜歡留尾巴,喀羅約恐怖組織我都平了,一群小小的少民,難道我還等他們翻起風浪來再出手嗎?”
唐小婉在華夏駐東瀛大使館,聽到這番不急不徐的話,心裏不由打了個寒噤。良久她才有些無奈地回道:“這症結在華夏已經存留了幾十年了,我唐小婉倒也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我們九處的老大現在已經在去素雲的路上了,同去的還有你認識的霸王花蕭麗麗。”
吳鴻一皺眉頭道:“你們的老大,傳說中的九處一号,王超?”
唐小婉故意打哈欠道:“你這次捅的簍子事關重大,我在東瀛抽不開身,隻有他親自出馬了。好了,我還要補個美容覺,挂了~”
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吳鴻無奈地笑了笑,挂了電話。
收起手機,吳鴻叫出愛麗絲,連上了遠在蘇丹的關天雷。
“關大哥,此去蘇丹半個月餘了,雇傭軍整備的怎麽樣了?”
衛星電話那頭的關天雷一個立正,字正腔圓地道:“報告吳總,初期整備工作進行完畢,已經進入常規訓練狀态。雇傭軍取名金龍,按照a級标準打造。”
吳鴻沉吟了一句道:“很好,關大哥,加緊訓練,也許你們很快就會迎來首戰,到時候我要看到你們的成果。”
關天雷當即興奮地道:“吳總,我很高興金龍雇傭軍這麽快就有練兵的機會,但是我們有個很大的弱勢,那就是情報能力不足。”
吳鴻打斷對方道:“關大哥,情報由我派人搞定。這個你盡管放心,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抓緊熟悉裝備,做到首戰必勝!”
關天雷當即一個立正道:“吳總,金龍雇傭軍保證完成任務!”
吳鴻很滿意地點點頭,随後不免囑咐一番。到了最後,他才提起道:“那金龍雇傭軍第二批儲備人員的招募進行的怎麽樣了?”
“第二批招募剛剛開展不足半月,目前通過考察的人員足有三十二名。”
“這批人中,有多少人已經抹除了身份?”加入金龍雇傭軍的特種兵,必須将外部的一切身份履曆信息抹除,隻能在金龍雇傭軍的數據庫中保留着獨一份的信息。原本這個工作,沒有國家機關的配合,難如登天。可是有愛麗絲的協助,這些倒都不是問題了。
關天雷毫不猶豫地道:“目前已經有十二人身份信息處理完畢,現在正在準備出國事宜。”
吳鴻果斷地道:“這批人暫時推遲和你們彙合,你把他們調到素雲來,歸書生帶隊。我另有任務安排。”
切斷了和關天雷的聯系,愛麗絲依舊停留在虛拟屏幕上,絮絮叨叨地道:“爲了一群手無寸鐵的少民,值得你搞這麽大的動靜?”
吳鴻不由歎口氣,充滿着頗多無奈地道:“愛麗絲,我之所以這麽做,你是最清楚緣由的。很多情報還是你整理出來的,現在怎麽這般羅嗦了?”
愛麗絲直起身來,手持着教鞭,一身ol裝扮,指指點點着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這裏面很多事情都應該由官方出面,而不是由你私人越俎代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着藐視政*權的傾向?”
吳鴻目光透着遊離的味道反問道:“愛麗絲,我如何不知?可是昆侖之行迫在眉睫,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他們做出決斷!”
愛麗絲也陷入了沉默,吳鴻卻沒有給她太多的沉默時間,當即吩咐道:“接通栗子花。”
數月的時間沒有聯系,栗子花看到這個熟悉的号碼,眼皮兒不禁跳動了幾下。守在旁邊的搖晃着修長玉腿的伊拉奇怪地瞟了一眼号碼,興奮地道:“栗子花,快接,怎麽不接?”
母女倆在一起,伊拉還是習慣叫她媽媽代号。
“吳總,栗子花和伊拉在美利堅紐約市,聽令。”
吳鴻的語氣沒有絲毫感情成分,簡約直白地道:“給你們一周時間,速去查清朵朵拉聖教組織的聖地和人員結構。”
“是,吳總,栗子花和伊拉接令。”栗子花沒有廢話,既然她們母女倆已經宣誓效忠于吳鴻,自然要有做人馬仔的覺悟。
“很好,打開無線終端,接收資料。另外,任務完成之後,你們可以回燕南了。”吳鴻終究做不到一直闆着臉孔,這最後一句話無疑是對連線那頭一直在傾聽的伊拉說的。
伊拉不禁歡呼雀躍,看得栗子花連連搖頭不已。良久,栗子花才皺着眉頭道:“伊拉,也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又打什麽主意?怎麽盯上了朵朵拉這個大麻煩?難道他搶劫這些組織,搶上瘾了嗎?”
伊拉全然不顧地道:“他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說了,朵朵拉最近在華夏做的有點過了,到處傷害無辜之人,搞得人心惶惶的,沒準鴻是煩了他們了。”
栗子花不禁指點着女兒,不知道說什麽好。陷入愛情中的天才美少女,顯然和尋常少女沒有什麽區别。
謀定而後動!
自打吳鴻決定鏟除“兩少一寬”的政策之害時,他便一針見血地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朵朵拉組織,信任瘋狂的伊爾蘭教,它在世界上的影響,甚至超過當初被滅掉的喀羅約組織。自從新年之後,朵朵拉組織便利用其在華夏的廣泛信衆,開始制造流血行動,搞得華夏人心惶惶。
這背後,吳鴻深知,還有美利堅那隻大手在操縱。吳鴻既然決定要打狗,自然要先通知其主人一聲,隻是眼下時機還不成熟。但是手裏捏着兄弟會和黛娜絲兩根線,吳鴻不愁搞不定對方。大不了,哼哼,撕掉老美的傷疤,讓他感受一點鑽心之疼。
坑已經挖好了,就等着明日九處一号的大駕光臨,看他跳還是不跳了!
吳鴻搖着二郎腿,看着天邊露出的第一縷曙光,目光迷離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