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康二隻覺得箍住自己喉嚨的幾根手指,猶如鐵鉗一般,不僅握住了他的要害,更抽空他全身的力氣。隻是對于眼前年輕人提出的要求,他心裏充滿了疑惑。
吳鴻顯然看出了小林康二的疑惑,忍着不耐解釋道:“我現在跟你說話,你右邊耳朵裏的小東西接收不到。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
小林康二一聽,似乎對方的聲音隻是從左耳朵進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一瞬間,他想到了華夏的一種秘術——傳音入秘!心裏頓時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如果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是華夏人,那麽似乎一切又有了轉機。
因爲以小林康二暗中收集的情報,不管是德康正隆還是孫啓相,都沒有資格驅使精通聚音成線的華夏強者。
于是小林康二暗自一咬牙,向吳鴻示意有話要說。吳鴻倒也不懼他耍花樣,直接将其放下,看看他有什麽可說的。
小林康二雙腳一着地,便将右耳的小東西掏出來仍在腳底下踩碎,随後才面現激動,用中文問道:“敢問兄弟是否華夏人士?”
吳鴻不由咦地一聲道:“我是,你是?”
小林康二激動的一抱拳道:“前蓉城軍區特種兵林康,見過前輩!”
吳鴻輕哼一聲道:“我對于你這樣的假鬼子。實在沒多少好感!不過看在同胞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但是吃點苦頭是跑不了了。”
旋即,吳鴻又加了一句道:“我這是爲你好!”說完,便示意深田惠上前給此人點苦頭,以助他能蒙騙過鸠山真翔。畢竟整個品字形防衛小隊其他人都死翹翹了,就剩下一個人,毫發無傷的,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過去的破綻。
小林康二連忙道:“慢着,前輩。我知道你們乃是華夏奇人異士。但是鸠山老匹夫這回親自坐鎮在裏面。狙擊手槍手應有盡有。你們想要全身而退,恐怕絕非易事。況且我林康雖然入了東瀛籍十二年,但我自問所做之事,對得起祖國。呃。祖宗!”
吳鴻冷哼一聲道:“呵。鸠山真翔親自坐鎮,看來口山組老大的位置也該換人了!”言罷再不跟小林康二廢話,直接示意深田惠處理。
噗哧……
一聲悶響。深田惠将子劍巧妙地紮入小林康二的腹部,吳鴻拍了拍強忍着痛苦的小林康二道:“兄弟,放心,這一劍,死不了你。”
處理完一切,吳鴻和深田惠拔腿就走,通過第二道包圍圈,飛速趕往最後一道防線——第三道包圍圈。
眼看着距離将近,二人各自掏出微沖,裝填彈匣。這最後一道防線,他們誰也沒奢望能夠無聲無息地突破。加之剛才從小林康二的口中獲取了的消息,他們知道這最後的幾分鍾免不了槍林彈雨、血雨腥風!
一切的關鍵都在于快,快,快!
吳鴻和深田惠相互掩護,剛剛靠近最後一層防線二十多米的距離,對方的火力便密集地籠罩過來。
從紛繁蕪雜的槍聲判斷,深田惠粗略聽出了不下于五種不同槍支的槍聲。由此可見,口山組在東瀛暗地裏勢力的強大和霸道。
可惜尋常人的熱武器,對于處于練氣三層境界的準修真人士吳鴻來說,缺乏足夠的威懾力。吳鴻掩護在前,深田惠清掃在後。有了雙*修之實的二人之間配合愈發默契,彈雨紛飛,火光迸射,依舊阻擋不了二人前進的步伐。
外面槍聲大作,庫房内的孫潔瑛激動的流下了眼淚。從被綁架至今,她一直努力地保持着孫家大小姐的驕傲和自矜。無論鸠山真翔怎麽恐吓她,她都沒有在打給爺爺的電話裏叫半句苦。
與孫潔瑛的高興相比,鸠山真翔的臉色陰沉至鐵青。整個庫房裏還有二十一個口山組精英,分成三個小隊組成最後的殺招。
盡管如此,鸠山真翔的心裏愈發沉重。對方能夠這麽迅速地摸清綁架窩點的虛實,顯然不是靠着撞大運碰出來的。
況且,在外面槍聲剛剛響起的時候,第一和第二道防線剛剛将傷亡情況彙報過來。個中虛實,鸠山真翔心裏最清楚,因爲這一切都是他親自部署的。
“報告組長,鸠山堂傷亡慘重,堂主小林康二失去聯系!對方突進太快,外面快要頂不住了。組長,趕快準備撤離!”
鸠山真翔聽着下屬戰戰兢兢的彙報,當即暴跳如雷道:“混帳,現在撤離,往哪裏撤?往德康家和孫家的陷阱裏撤嗎?命令所有人,必須盯住。第一和第二道防線的人員正在收縮,隻要你們再頂住三分鍾,局面就會立刻扭轉過來!”
“是,組長!”
“慢着,回來。對方一共來了多少人?”鸠山真翔叫住灰頭土臉的下屬追問道。
“報告組長,兩個人,一男一女!”
“混帳,巴嘎,就兩個人,你們都頂不住?立刻給我滾回去,如果把他們放進來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突突突……
轟隆……
一聲爆響,将庫房震得抖三抖……
吳鴻從玉戒中幸運地發現了近十枚手雷,三個一組,連連抛出,炸得對方爽上了天。
當最後一枚手雷從庫房的洞口飛進去時,猶在空中時,便被一顆子彈精準地穿透,提前爆炸了。
“巴嘎,混帳,敢死隊第一、第二、第三小隊,自由射擊。無比攔住所有來犯之敵!其他人,帶着人質跟我撤!”眼看着火光從炸出來的洞口中不斷閃現,鸠山真翔終于坐不住了,開始吩咐撤離。
被綁的無比結實的孫潔瑛一萬個不情願地被兩個口山組隊員拖走了,鸠山真翔惡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濃痰,心裏升起一股徹骨的冷意!
數分鍾之後,硝煙滾滾的洞口,槍聲逐漸沉寂下來。庫房中奉命留守的第一、第二和第三敢死隊,依舊在默默地等待着。每一個敢死隊員的臉上都散發着亡命徒的興奮之光,隻是外面的沉寂又過了三十秒之後。他們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
鸠山真翔帶着貼身衛隊一行八人。裹挾着孫潔瑛這個不安分的人質,從預定的後路撤離。原本這條後路,他根本沒指望用上。直到事情發展到如斯地步,心裏那股挫敗感變得愈發強烈。
遠處硝煙滾滾的庫房。乃是鸠山真翔最後的安慰所在。第一和第二道防線的口山組成員已經全部反撲過去。别說是對方隻來了兩個人。就是二十人,也隻有埋葬在那裏的份了。
蓦地,最前方發出兩聲悶響。
走在最前面的衛隊成員頓時頹頓倒地。
“組長。有敵情!”
鸠山真翔一行人當即尋找掩體潛藏起來,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看着遠在數百米之外布下的口袋,鸠山真翔開始摸不清楚狀況了。
不過有人質在手,主動權還在自己的手裏。鸠山真翔想到這一點,對着手下使了個眼色,當下有人将五花大綁的孫潔瑛推到敞亮處,大喊道:“前面的人聽着,人質現在在我手裏,你們若不立刻讓開,我立刻斃了這個婊子!”
後腦被黑洞洞的槍支頂着,雪白的脖頸被毫無憐惜之意地裹挾着,差點讓孫潔瑛喘不過氣來。這一刻面對前方潛伏的救星,孫潔瑛的精神終于松懈了下來,一直自持的驕傲像是空中樓閣一般崩塌。
這便是絕處逢生那一刻,最爲強烈的求生本能。
可惜下一刻一個慵懶的聲音瞬間粉碎了她的所有希望,憑白地讓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恨意,盡管很沒來由,卻恨得深入骨髓。
“斃就斃了,多大點事?對了,忘記說了,我是櫻花道。今天是來取鸠山老匹夫的性命,至于這個花瓶一樣的人質,和我沒關系,你們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聲音來源處,一個絡腮胡子的中年粗漢,肆無忌憚地現身說道。
簌簌簌……
幾梭子子彈數年籠罩過去,隻見那中年粗漢像是走了一個漂亮的舞步一般,輕而易舉便躲了過去。
“對不起,我是櫻花道,你們的子彈對我來說,實在太慢了!”中年粗漢不是别人,正是易容後的吳鴻,今日他假借櫻花道的名号耀武揚威,估計經此一事之後,櫻花道的威名更加日嚣塵上了。
果然,吳鴻一報出櫻花道的名号,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挾持孫潔瑛的衛隊成員,隐隐有些哆嗦起來。他躲在孫潔瑛的身後,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櫻花道的名号如雷貫耳,口山組的前任組長便是死于此人手中。
槍聲響時,吳鴻在走。槍聲停了,吳鴻依舊在走。不知不覺中,已經逼近孫潔瑛前面十米左右的位置。這個距離對他來說,已經有超過五成的把握毫發無傷地救下人質。可惜還不夠,吳鴻再次堅定地邁出了一步。
“站住!你站住,不要再過來了!”
這時,鸠山真翔幾近沙啞瘋狂的聲音突然響起道:“所有人,齊射,幹掉櫻花道,重重有……”
在鸠山真翔話音降落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一通攢射,鸠山真翔連同他身邊的隊員先後萎頓倒地,血泊中鸠山真翔睜着大大的眼睛,似乎難以相信這一切。
與此同時,吳鴻突然全力展開身法,在孫潔瑛被裹挾倒地之前将其抱住。驚恐未消的孫潔瑛回頭一看,她身後的那名隊員不知何時已經死去,帶着一股莫名的微笑。(未完待續。。)
ps: 不好意思,今日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