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東京脫去了幾分黃金時間段的喧嚣,大街上絡繹不停的路人行色匆匆。吳鴻和深田惠剛剛從緊急撤離中調整過來,此時神态悠然,閑适自在。
深田惠此時乃是一副清麗的面孔,透着東瀛女人的溫順而又不失可愛。她跟着吳鴻的腳步,走在人群之中,似乎很是享受這種褪去國民少女光環後無人追捧的狀态。
“惠子,今天你看見了很多意外的手段,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吳鴻叫着深田惠的化名,看似随意地提起道。
深田惠下意識地擺擺手,帶着三分忌憚回道:“吳桑你放心,我明白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吳鴻瞄了身邊的靓影一眼,話鋒趨于嚴肅道:“惠子,其實你跟了我這麽久,犧牲了很多,我都記在心裏。到如今,你已經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你若有疑問,盡可以提出來。”
深田惠頗爲猶豫地道:“可是吳桑,你現在不要馬上趕回淺草夜酒店嗎?”
吳鴻啞然失笑道:“誰說我要回酒店了?剛剛弄來這麽多寶貝,嘿嘿,我迫不及待要找個地方好好看看。淺草夜酒店裏顯然不适合,惠子,你在東京應該有合适的地方?”
深田惠微微一躬身,心裏湧出一絲暗喜道:“嗨,吳桑請跟我來。”
二人打了一輛猥瑣大叔駕駛的出租車。約莫四十分鍾的時間,來到了一處典型的日式小院。
黑夜裏,小院隐約的輪廓看起來并不顯眼,但吳鴻卻知道處在東京這個繁華的大都市,這樣清幽雅緻小院甚爲難得。至于其價錢,自然不是普通工薪階層所能負擔的。
不過這對于深田惠來說,都不是問題。不管是身爲王牌殺手的積累,還是身爲國民少女的收入,都足以輕松地購下這個庭院。
猥瑣大叔駕着出租車依依不舍地離去,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盯了易容後的深田惠幾眼。
深田惠打開大門。小心地在門邊擺弄了一番,這才讓過身形,請吳鴻入内。接着深田惠随手将院門關好,并謹慎地将門後的警報恢複原樣。
時刻保持謹慎。即便裝扮成普通的女子。深田惠也秉守着這條鐵律。吳鴻對她的職業習慣視若無睹。因爲小院裏的别有洞天早已吸引了他的目光。
時值初夏,七八棵翠竹在小院的角落搖曳生姿,讓吳鴻有種熟悉的錯覺。僅僅七八個平方的小院。卻因爲這幾棵竹子變得生機盎然。
“竹子不錯!”
吳鴻三兩步走到小樓門前,緊随其後的深田惠聽到贊許,微微一愕,随即邁着更快的碎步跑到門前,打開房門,麻利地找出一雙嶄新的拖鞋,蹲在吳鴻面前,等他擡起腳來。
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就像是賢惠的妻子迎接下班歸來的丈夫一般。這種感覺令吳鴻心裏一陣暗爽,不過很快便被玉簡以及數百件文物帶來的喜悅沖淡了。
樓房内充滿着淡淡的清香,看來深田惠這幾天一直住在這裏。一層的布局是典型的日式風格,精緻而幹淨,讓人感到很舒服。
吳鴻在沙發上惬意地坐下,深田惠在廚房裏鼓搗了一番,很快端來了兩杯濃郁的榨汁飲料。因爲口渴,吳鴻接過之後猛喝了一大口,啧啧贊道:“味道不錯,這是什麽?”
深田惠正小口抿着自己的那一杯,聞言連忙答道:“木瓜汁~”
聽到這三個字,吳鴻差點噴了出來。聯想到傳說中的木瓜的功效,吳鴻的目光不由的在深田惠的胸前逡巡了幾個來回。
心思機敏的深田惠當即注意到了吳鴻的目光,俏臉微紅着默默不語。隻是那道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胸前,讓她似乎有種異樣的酥麻感覺。
吳鴻三口并作兩口地喝完了杯中的木瓜汁,這時深田惠已經将客廳裏騰出了一片空地來。對着周圍的幾扇窗戶一一按下遙控器,窗簾便自動遮蔽起來,保證了鑒寶過程的私密性。
“吳桑,你在這裏慢慢盤點收獲,我去廚房準備點吃的。”深田惠接過吳鴻遞過來的杯子,很識趣地表示了避嫌之意。
卻不料吳鴻揮揮手道:“食物暫時不用準備,我還不餓。我說了有些秘密你可以知道,今晚的鑒寶過程,不如我們一起?”
“這,真的可以嗎?”深田惠略顯激動地道。
吳鴻沒有作答,而是亮出玉戒,神識一動,最先收進去的青銅鼎便出現在二人面前。一股悠遠滄桑的古老氣息傳來,吳鴻和深田惠二人相對而坐,目光雙雙落在鼎上。
除此之外,二人對于眼前的青銅鼎說不出太多的感覺。這時,愛麗絲以一副眼鏡娘的裝扮,出現在虛拟屏幕上,咦了一聲道:“這不是華夏的西周禹青銅鼎嗎?看年限,大約四千多年的曆史,應該是沒錯了。如此說來,華夏國家博物館裏的那個禹青銅鼎肯定是赝品喽~”
深田惠饒有興緻地聽着吳鴻的轉述,盡管這些信息沒有太大用處,但她享受和吳鴻一起的鑒寶過程。
很快吳鴻便将青銅鼎收起,因爲他認真探查過了,傳說中九鼎之一的禹青銅鼎内根本就沒有任何靈氣的存在。也就是說,眼前的青銅鼎除了曆史意義之外,對他來說,毫無價值。
就這樣一件一件地将玉戒中的文物逐個品鑒,大多數都隻有文物價值。直到吳鴻取出第二十一個物件,愛麗絲那如獲至寶的聲音突然響起道:“這對子母劍有古怪!”
吳鴻順手撿起這對子母劍,仔細檢視起來。若不是愛麗絲的提醒。但看其鏽迹斑斑的樣子,便難以引起二人的重視。
這套子母劍的年限不比青銅鼎差多少,通體采用青銅制成,略有分量。其中母劍長約一尺,子劍卻隻有四寸之餘。劍體表面雖然充滿了銅鏽,仍然可見其當初的無堅不摧之感。
接着吳鴻将神識從劍柄處探入,果然發現其中含有稀薄的靈氣。如果不仔細感應,真會把它當作一對普通的青銅劍忽略掉了。
吳鴻想起當初和楊晨在靈器上的交流心得,隻要能夠儲存靈氣的物品,在修真界都叫做靈器。至于品級的判定。則歸結于物品的實際效能和靈氣容量了。保守點估計。這對子母劍至少稱得上是中品靈器。
“找到了~找到了……”吳鴻正待将子母劍丢給深田惠鑒賞,愛麗絲的信息突然傳來道。
“這對子母劍應該叫千葉子母劍,乃是妲己當年使用過的靈器!”
吳鴻愕然地道:“愛麗絲,你确定?”
愛麗絲不容置疑地道:“确定。絕對确定!有關妲己的傳說。在我的智慧寶庫中記錄的最貼近史實。難道你不相信?”
吳鴻暗自搖頭道:‘這麽說這對子母劍,恐怕不止是中品靈器那麽簡單喽?”
似乎早已揣摩到了吳鴻的心思,虛拟屏幕上的愛麗絲雙臂抱胸。不無調侃地道:“怎麽,舍不得了?”吳鴻在判斷千葉子母劍至少是中品靈器的時候,就有了将其送給深田惠的想法,因爲他覺得這對子母劍非常适合深田惠使用。
可如果千葉子母劍是上品靈器的話,分量可就不一般了。
不過下一刻,吳鴻幹脆利落地将千葉子母劍丢給深田惠道:“這叫千葉子母劍,是個中品靈器,你好好溫養,今後你的武器就是它了。”
“這,吳桑,這太貴重了~”深田惠聽說這對子母劍居然是個靈器,當即有種燙手的感覺。隻是對于她的推辭,吳鴻不動聲色,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一瞬間心思百轉的深田惠迅速地點頭道:“如此這般,吳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吳鴻臉色略顯緩和地道:“靈器天生能夠儲存靈氣,你好好溫養,沒準它對你沖擊武道巅峰會有莫大的幫助!”
“嗨,吳桑,惠子銘記在心!”深田惠抱着千葉子母劍,恭敬地颔首道。
發現了一個上品靈器,之後吳鴻鑒寶的勁頭一直很高漲。可惜兩個小時之後,除了那片玉簡,吳鴻再沒發覺任何稱得上靈器的寶貝。
對于這樣的結果,吳鴻心裏充滿了失落。這時深田惠終于忍不住好奇心,指着吳鴻手中不斷摩挲的玉簡道:“吳桑,這塊玉簡有什麽秘密嗎?難道比千葉子母劍還要貴重?”
吳鴻從失落中回轉過來,才發現自己有些着相了。這次對鸠山真翔的搜刮,能得到這幅玉簡已經是天大的好運了,更何況還有一對千葉子母劍錦上添花。而他還奢望得到更多的靈器,實在是有些得隴望蜀、太過貪心了。
面對深田惠的問題,吳鴻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武道巅峰以上,會是什麽?”
深田惠不由一怔,沉吟片響後,喃喃地道:“長生大道?”
“雖不中,卻不遠矣!突破武道巅峰之後,才能踏入修真的大門。而這個玉簡裏,便是一套修真的入門經法。”吳鴻揮着玉簡,表情凝重地解釋道。
一瞬間,深田惠的腦海裏閃過一絲明悟,好像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往事曆曆在目,從櫻花道身死,到之後在吳鴻手下受到的屈辱,再到獲得吳鴻的認可和教誨,直到剛才的寶劍相贈。
一步一步走來,深田惠發覺自己一點一滴地被吳鴻收服。而現在,修真之路的指引,将她的心思牢牢地綁在眼前男子的身上,再無半點分開的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