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鴻的目光恢複了清明之後,慕甜甜的心裏不禁有些失落。對于吳鴻剛才的直勾勾注視,慕甜甜心裏暗自有些驕傲的。所以她鬥争了好一會兒,這才強壓住内心的悸動,假意咳嗽了一聲,以至于咳嗽聲中帶有了微微的顫抖。
這甯靜清幽的溫泉别墅小院内,共有兩個人工雕鑿卻透着随意天然的水池。水面上散着微微的白氣,清澈見底。
就在慕甜甜咳嗽聲響起之後,深田惠和冷欣夢各自捏着浴巾的一角走了出來。吳鴻目光疾掃過去,心裏不由突突直跳。經過這段日子的野外訓練,深田惠和冷欣夢的肌膚比不了慕甜甜的白膩,但渾身上下卻透着一股别樣的英氣,有着更厲害的視覺沖擊力。
“非禮勿視啊!”冷欣夢走過吳鴻的身邊,不警告意味地道。
吳鴻嘿嘿一笑,收回目光道:“純粹是欣賞,欣賞!”
冷欣夢微哼一聲沒有多說,倒是深田惠細緻地提醒道:“吳桑,不如你也一起泡吧?這裏的溫泉效用很好的。”
吳鴻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跟你們一起泡?這不好吧?”
深田惠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弧度,纖指指向院中的小湯池道:“我們三個在大的湯池中泡着,吳桑可以在小湯池中享受一番啊~”[
吳鴻下意識地一愕,連忙掩飾道:“呃,也是,這北海道的溫泉聞名已久,我還沒體驗過。”說完,轉身躲到更衣室去了。
等到吳鴻換上泳褲出來的時候,院中氤氲的水汽裏,三女光潔的背影隐隐在較大湯池的角落。吳鴻抛除雜念。自嘲地一笑,走到小湯池中坐下來。閉目沉思,琢磨起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來。
關本耀川小組的覆滅,恐怕會讓鸠山真翔這個絕對的狂熱分子跳腳。吳鴻可以想見,這半天時間裏鸠山真翔恐怕已經有了決定。看來衆人接下來的行動,有必要小心一些。當然小心歸小心,并不意味着吳鴻一行人怕了口山組。
吳鴻和三女惬意地享受溫泉之時,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悄然放下。鸠山真翔在得知了關本耀川小組全軍覆沒的消息之後,當場大發雷霆,咬牙切齒地要置櫻花道于死地。
根據鸠山堂的兩名探子帶回的消息。鸠山真翔隻得知了黑暗世界的王牌殺手櫻花道可能是個二人組的消息。至于吳鴻在關本耀川小組覆滅的現場痕迹。鸠山堂的探子還沒那本事發覺。至于劄幌警視廳的介入。就更不可能發覺吳鴻的蛛絲馬迹了。
不知不覺中,半個多鍾頭過去了。氤氲的霧氣中,吳鴻的心神放松下來,竟然難得地小憩了片刻。直到大湯池中的深田惠輕遊過來。吳鴻的神識獲得感應,這才從小憩的狀态中醒轉過來。
“吳桑,我想和你談一談。”大湯池和小湯匙隔着一根結實的油木,而底下兩個湯池的溫泉水卻是相通的。深田惠靠近過來,在吳鴻的身側尺許的距離,認真道。
吳鴻鼻翼微不可察地嗅了嗅,感受着深田惠的微妙體香,然後睜開眼睛道:“嗯,我在聽。”
深田惠半蹲在泉水中。胸前的美景洩露了不少。不過她并不在意被吳鴻看去,甚至在心底還有那麽一絲希翼。
“吳桑,半天時間過去了,鸠山真翔想必已經有了最新的動作。我建議接下來我們分頭行動。您帶着欣夢和甜甜直接飛往東京,而我必須通過其他途徑過去。按照我的估計。現在從北海道到東京的主要機場、航道甚至于關鍵路口,恐怕都有鸠山真翔的部署了。”
吳鴻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深田惠呼出一口熱氣,身軀不由上浮了少許。她看出吳鴻對自己的想法仍存在疑慮,于是繼續力陳道:“既然吳桑打算敲打敲打田井株式會社,那麽有些事情隻能由我來做,而且必須做得巧妙才行。”
聽到這裏,吳鴻才真的有所意動。關于此次東瀛之行的目的,吳鴻并沒有對深田惠隐瞞。此刻對方能夠做出這樣的分析判斷,顯得極爲在理。
田井株式會社的背後有着口山組的影子,吳鴻如果真想敲山震虎,那必須敲到口山組的身上。否則田井株式會社仗着口山組的背景,恐怕不會理睬或重視吳鴻的警告。
深田惠的想法是一明一暗,雙管齊下,相輔相成。她以櫻花道報複的名義,完全可以對鸠山真翔的安全造成威脅。而如果這種威脅剛剛發生之後,吳鴻能夠恰到好處地現身警告,說不定能夠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此一來,鸠山真翔絕對難以想到這一前一後兩件事還會有着如此的聯系。這樣不但警告的目的達到了,而且又不會給白馨帶來多大的麻煩。
不過吳鴻很快又想到了新的問題,好在這個新問題隻是小問題,他很快有了決定道:“好,就按你的計劃行動。但是你若與口山組交手,必須提前知會我。”
深田惠短暫地一愣,随即明白了吳鴻的意圖。看來他對自己單獨行動還有些不放心,不過想到這次被鸠山堂追殺的如此狼狽,深田惠的心裏很快就釋然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感動。
兩個鍾頭的溫泉泡下來,三位美女都是面若桃花,煞是誘人。夜色已深,衆人肚子再次饑腸咕噜了。吳鴻不忍拂了幾人的興緻,在稍作易容裝扮後的深田惠帶領下,尋得一家食店大吃一頓。
衆人再次回到溫泉别墅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之後了。慕甜甜早已困意上湧,尋着個房間早早睡下了。冷欣夢奇怪地看了深田惠和吳鴻一眼,打着哈哈也離開了。
吳鴻看着深田惠兀自不挪步,有些詫異地道:“深田,還有什麽事嗎?”
深田惠有些糾結緊張地道:“是這樣的,吳桑,我想接下來的行動,你會有易容裝扮的需要。不如今晚我先替你修飾修飾,确保萬一失。”
吳鴻眉毛一揚,原本他是打算在深田惠出手時,暗中保護不露面的。但是深田惠顯然想得比他更周到,既然如此,他沉吟一下便點點頭道:“如此便辛苦你了。”
吳鴻随着深田惠進入一處卧室,裏面充滿着典型的東瀛風格——簡潔幹淨。就在吳鴻閑坐着遊目四顧時,深田惠不知從哪裏倒騰出一個小箱子,打開一看竟是層層疊疊,充斥着各種小巧的工具。
這些工具有些吳鴻能夠認得出來,有些卻認不出來。寂靜的午夜,吳鴻饒有興緻地詢問着這些小巧工具的來曆,倒是很好地化解了深田惠的緊張情緒。
深田惠強壓下内心激蕩的心情,努力地穩住纖手,目光盡力純潔暇地凝視着這張熟悉的臉龐,試圖設計出最适合他的易容面孔。
隻是有些情感的萌芽壓抑的太久,終究壓不住那股怒放的勁頭。一向能夠自持的深田惠,此刻卻控制得十分辛苦。自從在心理上服從于眼前這個男子以後,她就一直努力做出讓他滿意的結果,甚至比以前對主人櫻花道還要努力。
對于這般微妙的氛圍,吳鴻也沒有太有效的辦法。最後隻好借機閉上眼睛,不去看那誘人的嬌容和美景。可是眼睛閉上了,其他觀感似乎更加靈敏了。孔不入的引人氣息,限放大的滑膩觸感,點點滴滴地撩撥着吳鴻的神經。
好在這旖旎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約莫一個鍾頭的功夫,深田惠後退一步,表示做好了準備工作。吳鴻睜開眼睛一看,自己的臉上已經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了。細問之下,這才知道深田惠已經完成了易容和卸妝兩件事。
接着深田惠遞過來一張素描,寥寥數筆,卻顯得比傳神。素描的臉型和吳鴻大差不差,吳鴻仔細将素描和鏡子中的自己對照了一下,這才訝然道:“這是易容後的我?”
深田惠乖巧地點了點頭,露出香氣如蘭的玉頸,讓吳鴻不由一陣心馳神搖。深田惠對此似所覺,續道:“這張素描吳桑你帶在身邊,沒事的時候拿出來适應一下,比如面部表情和動作等等。這樣在易容之後,才不會露出破綻。”
吳鴻頗爲贊許地點點頭,怪不得深田惠總能以在茫茫人海中很好地隐藏自己,這一手易容本領堪稱出神入化了。
一夜事。
翌日一早,鸠山真翔便大發雷霆。對于口山組的行動效率,他甚爲惱火。十幾個小時過去了,居然沒有半點王牌殺手櫻花道的消息。難道自己手下這群人都是吃白飯的白癡嗎?
其實這倒是怪不得口山組的那些小弟們,被當作櫻花道追殺的深田惠,此時有吳鴻這個神識強大的人在身邊,怎麽會輕易被口山組的小弟們盯上?
不過天明之後,吳鴻四人已經變成三人了,深田惠趁着天色未亮時先行離開。這回她将暗中潛回東京,而吳鴻帶着冷欣夢和慕甜甜大搖大擺地乘坐飛機趕回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