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就連關天雷和蘇慧都感到今晚的吳鴻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
吳鴻是動了真怒了!
以前,縱使吳鴻有能力擊殺那些膽敢挑釁他的惡少,他仍然會采用低調的手法迂回處理,從不在世俗中沾惹血腥。當然,鐵血對付喀羅約恐怖組織的那群殺人機器,不屬于世俗之列。
但是今晚,一切盡皆不同了。
吳鴻朝關天雷一伸手,後者略略詫異之下,還是将那把九七式手槍交到了他的手裏。
略略試了試手感之後,吳鴻一翻手掌,娴熟比地将槍口抵在了褚得志的額頭上。
褚得志當即一愣,然後雙腿不自覺地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喪着道:“吳鴻,吳哥,吳爺,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我保證以後給你當驢做馬,鞍前馬後地效勞……”
吳鴻冷然地一言不發,隻是緩緩地打開了保險。[
褚得志開始嚎啕大哭起來,胡亂指着一邊驚呆至不忍直視的李秋豔道:“吳爺,都是她的主意。我一時糊塗,都是被這個賤人所害啊!你就饒了我一回吧……啊……”說着,褚得志老實不客氣地照着自己的嘴巴抽了幾個耳光。
安靜的房間裏,啪啪的耳光聲聽起來格外刺耳。
李秋豔驚呆之餘,聽到褚得志的誣陷,心下萬念俱灰。這樣一個怕死的富二代,虧得她還苦心積慮地想要嫁給他。就算是圖他的家境、圖他的錢财,可是關鍵時刻随手就能出賣自己的男人,真的值得自己這麽做嗎?
兩行清淚悠悠地滑落,李秋豔看了一眼被吳鴻護着的蘇慧,心裏隐有明悟。她看得出來,今晚褚得志必死疑,而她,自然也難逃厄運。
砰的一聲,槍響了。
褚得志猶自睜大着雙眼倒在了血泊中,李秋豔受到刺激,狀若瘋狂,一把搶過吳鴻的手槍,對着褚得志的屍體胡亂扣動着扳機,啊啊大叫,接連開了五六槍!
鬓角雜亂,雙眼神,李秋豔沖着身邊的幾人嘿嘿一陣傻笑,帶着一種莫名的解脫。然後擡起手槍瞄準自己的太陽穴,毅然地扣下了扳機。
蘇慧本想制止這一切,盡管她的心裏還有恨,可是身爲曾經的同事,那份淡漠至路人般的情誼卻還在。
不過吳鴻冷酷地攔住了她,直至兩具屍體頹然倒下,白花花的腦漿混着血紅的液體流淌了一地。
蘇慧作勢要嘔,吳鴻飛速地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順勢将其拍暈過去。平凡人見到這種慘死之場面,能夠安然地睡上一覺,是最好的選擇。
吳鴻撿起那把手槍,揣進口袋的同時,便收入了玉戒之中。接着橫抱起輕盈的蘇慧,對關天雷吩咐道:“關大哥,密切關注燕南褚家的動靜。另外,打點一下,給李秋豔找個好歸宿。”
關天雷點了點頭,目送着吳鴻離開。
走到門外,吳鴻沖關天雷的三個戰友點點頭,随即展開身法,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關天雷走到戰友身邊,雙目失神地看着吳鴻離去的身影道:“我總算可以想象得出,當初老闆對上那一百個b級雇傭兵,是何等的狠厲和果敢了!兄弟幾個,你們要是後悔,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嘴角叼着半根三五牌香煙的大餅臉漢子叫拳王,徒手格鬥技中以一雙鐵拳橫掃八方,所以得此稱号。拳王道:“雷子,你狗屎運不錯啊。這麽對味的boss,居然被你發現了。導緻哥幾個今後還得跟在你手下混,不公平啊,不公平。”[
個頭稍小的精瘦男人接着說話了,此人外号地陀螺,以下盤功夫穩而得名。他嗤了一聲,帶着三分不屑地道:“拳王,就你那德行,boss就算遇到你,八成也看不上你。”
此話一出,拳王當即便要翻臉。一直沒有說話的斯文眼鏡男淡淡地發話道:“行了,别吵了。學學boss那雷厲風行的實幹作風,少他媽耍點嘴皮子行不行?雷子,你發話,現在我們還需要做些什麽?”
關天雷道:“書生,拳王,地陀螺,我們沿着剛才老闆進來離開的路線走一遍,掃掉所有的線索。”
拳王一聲高叫道:“這個簡單!”
書生卻皺着眉頭指着昏迷了一地的保镖道:“這些人怎麽辦?”
關天雷嘿嘿一笑,道:“這個交給地陀螺,他比較在行。”
衆人一陣哄笑,很快便行動起來。二十分鍾後,三十八号别墅人去樓空,除了某個房間裏兩具漸漸涼透的屍體外。
褚運隆帶着大隊人馬,火急火燎地趕到,卻見到如此令他感到透心涼的一幕!
随行的人中走出一位文士,渾身上下透着一絲雅興。褚運隆臉色陰沉地可以滴出水來,看着自己兒子慘死當場,他依然能夠咬牙鎮靜下來,對着文士道:“石先生,請你看看這一切,看看有什麽線索?”
與此同時,吳鴻抱着沉睡的蘇慧,已經趕到了對方的小區。午夜已過,小區的保安用異樣的眼神盯了他幾眼,便所謂地放行。
上樓,吳鴻在蘇慧的手包裏摸索了一會,找出了一串鑰匙打開房門。将輕盈的嬌軀放在卧室的床上,吳鴻打開戶,微微投了口氣。
月光下,那張秀美的臉蛋還在熟睡,讓人見了,忍不住升起一股保護的沖動。吳鴻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迅疾地撥通了一個号碼。
“喂,唐中校,我要收拾燕南褚家。褚得志已經被我幹掉了,接下來你們考慮一下該如何配合。”
電話那頭的唐小婉本來正和其他護士姐妹調笑着,聽到吳鴻冷不丁地說出這番話,當即笑着打了聲招呼,急步走到休息室裏,關起門來。氣急敗壞地道:“吳鴻,你到底又出什麽幺蛾子?褚家怎麽也算是紮根燕南幾十年的豪門了,說收拾便收拾,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吳鴻沒有絲毫表情地道:“他老是跟我來陰的,犯了我的忌諱。實際上,現在我也不容許,在我的燕南大本營,還有跟我作對的人存在。哪怕他是幾百年的大家族,這一回我也要将他們連根拔起!”
唐小婉氣道:“你!好吧,什麽時候見個面,商量一下昆侖之事?”
吳鴻輕飄飄地道:“等褚家的事結束再說~”随即挂斷了電話。
“哼~這家夥,怎麽脾氣見長呢……”唐小婉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音,極爲姓感地撇了撇嘴。
收了線,吳鴻迅速撥通了另外一個号碼,不多時,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困倦的聲音道:“喂,誰啊?”
“蠻子哥,是我吳鴻。”
薛蠻子立時清醒了一半,看了一眼床頭的鍾,訝異地道:“哦,吳鴻,這麽晚了,發生什麽事了?”
吳鴻微微一笑道:“蠻子哥,沒什麽大事。我想收拾褚家,提前跟你打聲招呼。”
薛蠻子略帶着試探道:“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吳鴻不笑了,緩緩地道:“褚得志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不過褚家一時半會恐怕查不到我身上。”
薛蠻子不覺地扶了扶額頭,現在他是完全清醒了。但是愕然歸愕然,這個時間,吳鴻能第一時間通知他,顯然不是來聽他教訓的。所以薛蠻子很識趣地将一肚子話憋在了心裏,直截了當地道:“好,我跟我爸說說。褚家這些年總有些爛帳,想要動手,問題應該不大。”
“那好,如此,先謝謝蠻子哥了。”
“都是兄弟,不說外道話。”薛蠻子勉力擠了個笑容道。
電話挂斷,薛蠻子半分睡意也沒有了。他從床上爬起來,踩着拖鞋走到了外面。今天他是難得回家住,誰知道便遇上了這事。
意外的是,薛蠻子走到書房,發現父親居然正在屋子裏抽煙。滿屋的煙氣,新風系統都抽不幹淨。看樣子,父親這是遇到難題了。薛蠻子很清楚父親的脾氣,于是門走了進去。
“爸,這麽晚了,不睡覺就罷了,怎麽還抽煙?”薛蠻子一副關心的口氣道。
薛經文哦了一聲,掐了掐印堂道:“你怎麽不睡?”
薛蠻子看着父親正對着手機發呆,故作意地提起道:“兄弟剛才來了個電話,說了點事情。我想你這邊,興許能用得上消息,所以就來找你了。”
薛經文隻是不再看手機,而是擡起頭來盯着兒子。他一眼看出兒子今晚有些壓抑不住的緊張,于是丢了一根煙過去。
父子倆相對而坐,吞雲吐霧。
喘息了一會,煙都抽了小半根了。薛蠻子這才道:“爸,褚得志死了,褚家恐怕是要完了。”
薛經文心下恍然,猶疑着追問道:“這是吳鴻的意思?”
薛蠻子聲地點了點頭。
薛經文像是做了決定般長身而起道:“吳鴻嘛,是想讓我們出面給他善後。這小子算盤打得倒挺響,不過我們除了幫他,似乎沒有别的出路。”
薛蠻子默然,父子倆相視苦笑。
就在薛家父子有了決定之後,曹全斌罵罵咧咧地接通了午夜的搔擾電話。他剛想張嘴大罵幾句,聽到電話那頭換來的淡漠聲音,頓時全都咽了回去。
“吳鴻,有什麽事,盡管說!”曹全斌敏銳地感覺到吳鴻一定有事。
作爲前幾次沒有機會和吳鴻過多交集的曹家,說什麽也要搭上這個如曰中天的商界新星,因此他的态度尤其積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