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麽行?!
趙慈心中一陣亂跳,頓時羞紅了臉急忙低下頭去,抿着小嘴好不猶豫,可不知是什麽樣的心思沖破了理智,竟然輕聲答應了下來。
趙笮又小聲交代了幾句後起身離開,出門之際回身看了眼女兒嬌豔若滴的俏臉,心中暗歎一聲:“小兒,如此佳女便宜了你,你可莫要不知好歹呀!”
正在船上和程觀過招的劉啓突然覺得兩耳發燙,瞬間的走神便被程觀捉到了破綻,驚醒時木劍已經架到了脖子上,隻好認輸,該換高騰上來繼續和劉啓練習,程觀笑嘻嘻的施了一禮退到一邊,劉啓抹了一把汗,打起精神大喝一聲舉劍攻去,兩人你來我往鬥了起來。
有兩個高手在身邊指點,劉啓進步很快,木劍很輕正适合他用,加上他身體靈活反應也快,偶爾還能赢上一招半式,于是更是興趣盎然,一天下來除了吃飯飲水就一直在練習,倒也讓程觀等人都暗自贊許,紛紛将絕技傾囊相授。
船走的不快,因爲怕和送信的高泰錯過,又不知高泰會乘馬還是乘船,所以讓高譚高敬走陸路,而他們三人路過每處江邊可供休息補給的驿所漁村都會上岸打探消息,一路走走停停,四日之後才到事先約定彙合之處—臨江。
走陸路要比走水路辛苦,也慢很多,所以盡管劉啓三人如同遊覽一般不緊不慢,但仍然比高譚高敬先到臨江。
劉啓打心底不願意和高深莫測的李茂打交道,隻是讓程觀高騰輪流上岸去守候,自己則深居簡出在船上專心苦練刀法。
空閑時就訓練飛刀,飛刀很聰明,這兩個月下來已經基本能聽得懂大部分指令,有它在身邊陪伴,劉啓一點也不覺得船上單調的生活難熬。
等了整整兩日高譚和高敬才風塵仆仆的趕到臨江,卻也未遇到高泰,劉啓壓下心中湧起的一絲不安,在江邊的一座二層酒肆内設宴爲兩人接風。
這酒肆是青竹所建,半邊在岸上半邊在水中,不時有江上的漁船靠過來将剛打的鮮魚供酒肆内的客人現場挑選,誘人的酒香和酒客興高采烈的喧鬧聲飄出老遠,劉啓來了興緻快步走進酒肆大堂之内。
機靈的小夥計看到劉啓等人衣着光鮮知道來了貴客,熱情的上前招呼直接将他們往二樓的雅間裏引。
剛剛坐下,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雜人聲,不一會兒店内的掌櫃就一臉惶恐的跑進房間内磕磕巴巴的說:“小人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幾位貴客可否應允,昨日有位客人與諸位同訂酒宴款待親友在小店樓上,可今日此人來的親友過多樓上空餘房間不夠,懇請諸位行個方便……”
劉啓看到掌櫃的樣子就知道那撥客人定然有些來曆,他們不敢得罪,他不願爲難一臉憨厚的店掌櫃,正要答應,誰知程觀一拍桌子大喝一聲:“豈有此理!他們夠不夠座關我們屁事,你這店家好不講理,莫非看我們是外鄉人前來相欺?!”
店掌櫃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敢不敢,小人絕無此意,隻是是關二爺宴請好友,惹惱了這位爺小人可吃罪不起呀,求求諸位開恩!”
“什麽狗屁關二爺,叫他過來,看看敢不敢在爺幾個面前放肆!”程觀心道到了劉啓的地盤還有人敢在李家人面前嚣張?
劉啓卻拉拉程觀的衣袖搖了搖頭,和顔悅色的對店掌櫃說:“無妨,就依店家安排好了。”
店掌櫃長出一口氣,躬身連聲道謝,正要出門叫夥計進來收拾酒菜,布簾突然被掀開了,幾個人簇擁這一個壯漢走了進來,一米八出頭的身高雖然比劉啓略低,上身極爲粗壯使得這壯漢在人群之中顯得特别顯眼,粗眉大眼,厚嘴唇,颌下一把短須,若不是穿的一身極爲華貴的青色錦袍,那呈古銅色的皮膚叫人會以爲他是個常年在江上打漁的漁夫呢。
看到來人店掌櫃明顯打了個冷戰,急忙施禮顫聲叫了一聲“關二爺!”
關二爺?
聽了此人的名頭,如果不是确定關羽是山西人和眼前這位長着一把山羊胡子的話,看他那略微發紅的臉膛,劉啓甚至懷疑自己見到了武聖關雲長呢!
果然來人沖劉啓等人略一拱手傲慢的說道:“在下臨江關昭,今日要在此樓設宴招待好友,昨日已将這二樓包下,誰知這蠢物記性不好,今日仍讓客人上樓。”
關昭斜眼看了店掌櫃一眼,店掌櫃吓得差點坐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是小人忘記了二爺的吩咐。”
關昭看着面色不善的程觀笑道:“請諸位賞關某個薄面吧?”
劉啓站起身來擋住程觀微笑着一拱手:“客氣了,我等樂意成人之美,請。”說完率先向門外走去,程觀等人也隻好壓下火氣跟了出去。
關昭是聽到程觀的叫嚷專程進來找麻煩的,這江邊乃至縣城内聽到自己名号敢不給面子的人不多,他本沒把那幾個外鄉人當回事,可程觀的聲音很大,每字每句都清清楚楚鑽進他耳朵裏,竟然有人敢公然辱罵自己?
雖然今天要宴請的客人很重要,關昭也不想生事,不過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說話那麽大聲,身邊這麽多弟兄可都聽到了,就這麽算了以後還怎麽服衆?
見劉啓服軟,關昭更加認定他們看到自己的陣勢害怕了,邪笑着和手下堵在門口一動不動,一個手下猥瑣的奸笑道:“怎麽着?還要讓二爺給爾等讓道兒?從窗子下去吧。”
哈哈……關昭身後一群看熱鬧的手下哄然大笑。
這幾日遲遲等不到高泰的蹤影,劉啓本就煩悶的心情越發有些焦躁,而且來永甯時被不明身份的人跟蹤更是讓劉啓一想起了就寝食難安,現在人在臨江不免時常想起此事。
劉啓本來不願意節外生枝惹人注意,所以行事低調忍讓,可看到這幫無賴不依不饒的架勢心裏的憋了好幾天的火氣立即被激起。
喵個咪的,老虎不發威你當小爺是叮當貓啊!
這幫人一看就是些潑皮無賴,和以前學校周圍經常打交道的混混兒小流氓們真是一個德性,一群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
而這個叫關昭的顯然是他們的頭兒,仗着一身蠻力橫行霸道,不過今天顯然這厮的運氣就到頭了,雖然關昭的胳膊快趕上劉啓的大腿粗了,不過劉啓并沒有把眼前這頭笨熊放在眼裏。
和程觀類似,一看他們這種上下不太成比例的體型就知道他們下盤不穩,根本算不上什麽高手,這種人劉啓見多了,絲毫沒有半分懼色。
“他們人多,下樓不方便,你們幫幫他們吧!”劉啓冷冷的說道,早就躍躍欲試的程觀等人就等這句話呢,立即撲了上去。
關昭哪曾想到對方真的敢動手,而且說翻臉就翻臉,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和堵在門口的兩個手下一起被倒着踹飛出去,身後的手下們也跟着倒了黴,被撞倒了一片,好幾個人撞斷了樓梯扶手滾落到樓下,把樓下正在吃飯喝酒的客人也被攪得雞飛狗跳。
看到雙方大打出手,店掌櫃不敢出言勸阻,躲在角落裏閉着眼睛不敢看自己店内的慘景,隻是心疼的默數物件破碎的聲音。
看着一群無賴人仰馬翻,氣是出了可不能不顧及到無辜的店家,劉啓扶起瑟瑟發抖的店掌櫃安慰了幾句,負手往樓下走去準備警告警告關昭,以免事後這群無賴拿這小店撒氣。
樓下的客人早已遠遠躲開看着好戲,偌大的大廳成了比武場,到處是破碎的桌凳和碗筷碎片,關昭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動手的情況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很狼狽的被扔下樓來,手下人基本上都被打倒在地爬不起來了,現在隻有他自己正和高敬高譚兩人你來我往打的熱鬧呢!
讓劉啓略吃了一驚的是這厮還真有兩下子,靈活程度遠遠超過了劉啓的想象,拉開架勢動起真格的來,高敬高譚兩人合力竟然都難以制住他。
程觀這回可是打了個痛快,高騰護在劉啓身前并未過多動手,滿地頭破手折的無賴三個裏面就有兩個是被程觀放倒的,這些人大多練過些武藝可在經驗豐富心狠手黑的程觀手下哪裏能讨到好去。
不過别看程觀沒什麽學問,平日裏做事也是粗枝大葉的,可他絕不是笨人,不管打架還是作戰,一涉及到打打殺殺的事他的大腦就完全處于兩種工作狀态。
一看到關昭的步法身形就知道遇到真正的高手了,程觀自問不動兵刃的話自己是絕不可能在這麽長時間内以一敵二還能占上風。
程觀沒敢輕舉妄動,因爲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劉啓,而眼下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爲了不引人注意他們都沒攜帶兵刃,若自己上去被人家收拾了,剩下不如自己的高騰怎麽保護劉啓?
到時候丢人事小,若劉啓有個閃失自己也不用回去麻煩高鴻動手,直接投江自盡得了。程觀略有些緊張,瞟了一眼劉啓,可這位爺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己方可都是赤手空拳,正看的興緻勃勃呢!
劉啓也看出來關昭的厲害,不過還沒有到能真正威脅自己的程度,他現在心裏正琢磨着怎麽将此人收爲己用,就算不能帶兵作戰也可以放在身邊當個保镖嘛,以他的眼光看來,關昭的身手可比高騰和程觀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