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兩甲子,呃,那就是一百二十年哪!你,你真是神仙啊!”
劉啓不可思議的看着于吉,十五加一百二,人可以活到一百三十五歲,而且還生龍活虎的嗎?
若換做以前劉啓定然會認定于吉是在吹牛,可能這幾天經曆的怪事太多,看到于吉一副鶴發童顔得道高人的樣子,再結合于吉在曆史上也算是有名有号的響當當的人物,劉啓不得不對他的話相信一多半。
劉啓心裏也很願意相信于吉,因爲現在看來,他逃離困境回到自己家的唯一希望就在眼前這個語出驚人的老者身上!
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起碼于吉口中這逆天陣技術問題并不複雜,關鍵是靠寶物之靈力和發動者的意念力,這老頭兒既然是張角的師傅,徒弟能做的的師傅沒道理不行,這一點劉啓仔細想想也稍稍放心了些。
而于吉猶豫再三,最後面色凝重的說道:“此外有一事你須明白,若老朽命薄,等不到要術聚齊,如你所言,神州必定大亂,重歸一統将遙遙無期,後世各朝未必如你所知出現,那你又從何而來?”
劉啓心中頓時感到大事不妙:“我從哪兒來?你是說時間不回到原點的話以後的朝代都不一定出現,那我那個時代也就不一定存在?我也不存在了?可爲啥我現在還好好的,沒有消失掉?”
于吉搖搖頭:“老朽亦聞自古便有修仙得道之士穿行于時空之間,然皆爲求真尋道,于天道無礙,而此次那狂徒妄想改朝換代,壞綱常,亂天道,其禍區區十數年或許不顯,然若不阻止,百年之後如何?晉之何在?晉如不在唐又從何而來……”
劉啓急忙問“今年是哪一年?”
“建安三年。”
建安三年是哪一年?劉啓楞住了,自己雖然是學的是中國古典文獻學,但在大學裏學習完全靠自覺,父母工作都忙,對他疏于管教,而爺爺打心眼裏反對他跟着父親從文,自然不會對他的成績好壞過于關注,在學校談戀愛就占了半數時間,剩餘時間踢球玩遊戲又占了不少,隻有每學期期末應付考試的幾天時間才會在學校老實一陣子。
劉啓仔細翻動着腦子裏關于三國時期的記憶,什麽《三國志》《後漢書》等等史料家裏全的很,但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主要人物的傳記外劉啓根本沒怎麽翻過,腦子裏不是三國演義就是三國遊戲和小說。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他唯一能肯定的隻有三國時期兩次經典的以少勝多的戰役,官渡之戰和赤壁之戰的準确年份,無他,200年是整數,好記;208年,正好是自己的宿舍牌号,可兩場戰役的年号卻根本沒留意過,也就無從作爲參照。
算了,無法确定也無所謂,反正就算确定了現在的年份他無法把三國時期那麽多的事件和時間對上,而且現在各方的局勢已經張角搞的亂七八糟,曆史知識能提供多大的幫助完全要靠運氣了。
劉啓感覺就像自己正抱着一代的攻略玩着二代的遊戲,野怪和boss還是一樣的名字和樣子,但誰知道哪一個是升級版的,使出一個新招數秒了自己。
還是關注重點吧:“你知道曹操現在在哪嗎?還有劉備,還有孫權。”
于吉搖了搖頭:“這劉備倒是甚有賢名,但據老朽所知在袁紹帳下并不受重用,而那曹操雖占據兖州,素有多謀善戰之名,但兖州民寡糧少四面受制,實則岌岌可危啊,不過這孫權是何許人也?恕老朽見識淺薄……”
劉啓急忙答道:“孫權是孫策的弟弟,孫堅知道吧,他是孫堅的次子!”
于吉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讨虜将軍孫堅之子,嗯,其父孫文台确乃當世之英雄,可惜英年早逝,其兄孫策依附于袁術,飽受猜忌排擠難見出頭之日,”
劉啓緊懸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起碼這三個最重要的關鍵人物都還活着,現在天下局勢改變隻有大概十年左右,對後世的影響還未到無法扭轉的程度,曹操還有機會一統中原,劉備和孫權還有機會各據一方,三國還有機會再現!
可如果繼續這麽亂下去,這三個關鍵人物随時都可能出現意外,直接導緻曆史巨變,後世的各個時代也就會受很大影響,甚至根本不會出現!
而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會突然靈魂出竅一睡不醒,甚至直接消失不見!
于吉緊緊抓住劉啓的雙手顫聲說道:“若不制止張角那狂徒肆意妄爲,天道将毀!爲拯救天道亦爲救君自身,請君勉爲其難承此重任!”
劉啓緊緊咬着嘴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劉啓很郁悶,别人穿越老天基本都不交代什麽任務,人家隻需坐等老天留下的機緣巧遇就能飛黃騰達,整個穿越之旅可謂輕松愉快,不是封疆裂土稱王稱侯甚至自坐皇位一統天下,要不就是富甲天下享盡風流,最不濟的也是攜美隐居閑雲野鶴,無憂無慮逍遙快活。
怎麽輪到自己一上來就攤上個維護世界和平這麽宏偉而重大的任務,而且還是硬性指标,隻許勝不許敗沒的商量,别說像别人一樣開朝立代了,不完成任務連苟且偷生的機會都沒有。
劉啓很是後悔以前經常顯擺自己的遊戲水平,肯定是老天嫉妒了,你丫不是遊戲玩的好嗎,現在不能你存盤,倒要看看你怎麽玩!
哎,怨天尤人沒有用,想回去就隻能接下這艱巨的任務,還是好好想想對策吧!
劉啓最先想到的是投奔曹操孫權或是劉備,可轉念一想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哎,雖然非常想見見這些曆史上的風雲人物,但投靠他們之後自己該如何得到支持去尋找寶物讨伐張角呢?真相是絕對不能說的,這三個野心不在張角之下,得知自己的來曆後誰知道會不會變得比張角還狠,捅出更大的簍子。
靠誰也不如靠自己,反正于吉說了,隻要找到太平要術奪回遁甲天書一切皆可恢複原樣,鬧出再大的動靜也不怕,既然如此何必總想着依附他人呢?
隻有自己當一把手才最保險!
一想到能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在群雄之中占據一席之地,劉啓不禁激動萬分。
不過,張角有幾十萬黃巾軍,還将勢力成功的滲透到各方諸侯,想對付他可不像以前一樣,招呼幾十号人打群架一場定勝負那麽簡單,手裏有兵才有和張角對抗的資格,招兵買馬首先要有塊根據地才行,可是該從哪下手呢?
這個時候益州倒是個好地方,富足而有地利,可境内山地太多,人口有限人才稀少,戰争潛力太弱,若要以益州爲根本,就必須得到荊州,否則最終逃不脫蜀國滅亡的命運。
而且益州是有主之地,劉璋要知道自己在他眼皮子低下造他的反,搶他的飯碗,還不和自己拼命?光擺平劉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提圖謀實力更強的荊州了,就算有趙笮輔佐招募軍隊,益州本來人口就少,能招多少人?想和其他叱咤風雲的諸侯抗衡得等到何年何月呀!
苦苦思索多時,劉啓靈機一動計上心來,雖然自己所知的曆史發生偏移,但變的是曆史事件,曆史人物是不會有多大變化的,江東六郡現在不是還空着呢麽,孫策不是還屈身在袁術門下郁郁不得志麽,何不來個鸠占鵲巢?
“時間緊迫,在益州發展太慢,我覺得隻有找到趙笮招募些兵馬,然後去找孫策,我要能救了他的命,占了江東六郡,憑借他的才能和那些曆史上的東吳名将,趁中原未被曹操統一的機會将衆諸侯逐一擊破或降服,逐一切斷張角的爪牙和退路,最後集合全天下的力量收拾張角。”
群雄之中,劉啓最爲看好的就是孫策,隻憑從袁術手下要回的千餘舊部,不到五年時間便基本平定江東六郡,建立東吳基業,若非英年早逝,恐怕之後中原就沒曹操的份兒了。
而且還能與孫策周瑜等在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堪爲自己心中偶像的衆多英雄人物結交,劉啓激動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于吉得到劉啓的承諾和“妙計”猶如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跪地深深一拜:“君代老朽涉險奔勞,如此高義無以爲報,深感愧疚……”
劉啓急忙伸手攙扶,這個年代怎麽動不動就行此大禮啊,光适應語言禮節這些細枝末葉也不是件輕松的事,見于吉不肯起來苦笑道:“老神仙,咱再這麽拜來拜去這天又快黑了,還是盡快動身吧,有話路上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