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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的收集齊這幾把刀,然後将血獄荒原的勢力進行整合,然後回到魔族大陸,爲即将到來的遠征魂瀾大陸做準備。

想到這裏,雷橫馬上改變了自己打戰鬥節奏,一根巨大的狼牙棒舞的呼呼生風,不停的朝着步離砸去,步離此時此刻,就像一艘伸出風暴中心的小船,不停的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狼牙棒所構建的風暴所吞噬,但是每每步離都會險之又險的躲過狼牙棒的攻擊,穩住這艘風中的小船。

花朵朵依偎在步離的背上,瞧着自己偷偷喜歡的男人在與人戰鬥,心裏一點也不感到害怕,一方面她對步離很有信心,相信這個不停創造奇迹的男子不會敗在這個紮着小辮子的讨厭的大個子,另一方面,就算步離失敗了又能怎樣?大不了兩個人一起去死呗,能死在喜歡的人的背上,對于剛剛從花之弦月的魔掌之中脫身的花朵朵來說,已經是很幸福的結局了。

花朵朵的想法步離不知道,但是步離的這所小船依然在努力的在狼牙棒所構建的風暴的海洋之中努力航行着。步離不會相信自己會失敗,就像步離始終相信自己會和蔡小仙一起白頭到老一樣,這不是一種信心,而是一種執念,任何執念強烈到極緻,那麽,這個人就會強大到極緻,這是步離的經驗,而且,一路走來,步離也是這樣做的。

狼牙棒又一次朝着步離重重的揮了過來,這一次,步離避無可避。如果閃避的話,勢必會傷害到身後的花朵朵。于是,步離舉起手上的歲月刀。硬生生的與雷橫的狼牙棒硬拼一記,隻聽一聲巨響,步離被狼牙棒砸的倒退了六七步,後退的力量還沒有消除,步離眼看着就要靠到身後的那顆大樹之上,在這個關頭,步離猛的一擰身,自己面朝大樹,一拳砸到樹上。拳頭深深的砸進樹幹之中,終于是将這一股力量消解幹淨。

步離深深的喘息幾口,瞧着不遠處的雷橫,面露凝重,眼前的人,很強,不是一般的強,自己必須把他殺死,那樣的話。日後魂瀾大陸面對魔族大陸的壓力,便會輕松一點。

身處劣勢,不是想着自保,而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殺死對手。如果是别人,肯定會有人罵一聲白癡。

步離不是白癡,步離也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步離這樣想,必然是自己有這樣做的資格。

之前因爲硬生生的接下了雷橫的全力一擊。步離的嘴角隐隐滲出一點血迹。

雷橫笑着說道:“想不到還是一個多情種子啊,你我都知道。你如果不照顧你背後的女的,你不會受傷。”

步離瞧着不遠處的雷橫,理所當然的說道:“連自己身後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做男人還有個什麽勁?幹脆像花之弦月那樣做個人妖得了。”

雷橫聽見步離這樣說,很是同意步離的說法,但是他還是說道:“你我都明白,咱們兩個哪個先一步找到對方的破綻,誰就會勝利,如今你的破綻我已經找到了,而我的破綻,你沒有找到。”

步離眉頭一皺,鄙視的說道:“堂堂魔族大陸熊騎兵大統領雷橫也會拿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做文章?如果我的破綻是多情的話,你的破綻就是驕傲,我賭你不會這樣做。”

雷橫哈哈大笑,說道:“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少年,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遇見你,你有資格讓我敬你一杯酒。”

步離笑着說道:“爲什麽現在就不行呢?”

雷橫這個時候突然調轉頭,瞧着身旁的空蕩蕩的空氣,一雙通紅的眼睛閃現出寶石一樣燦爛的光芒,笑着說道:“你這頭黑熊還真的很有意思,我都有些動心了,要知道我們那裏,缺的就是像這樣優秀的大熊。”

潛行之中的大黑聽見雷橫發現了自己的行迹,心裏也是大吃一驚,瞧不出來,這個紅眼睛的高大漢子還有這兩下子,而且心思細膩,與他那粗犷的外表很是不相符啊。

既然被叫出行藏,大黑的偷襲便沒有了什麽意義,于是大黑偷偷的走道步離面前,露出行迹,與步離肩并肩的站在一起,瞧着不遠處的雷橫,虎視眈眈。

不遠處的花之弦月與秦悍馬依然戰在一起,隻是花之弦月顯然萌生退意,斷龍弦揮舞成一團銀光,将秦悍馬逼到一邊,然後花之弦月迅疾無比的便朝着遠方掠去。

秦悍馬大喝一聲哪裏跑,便起身追去,但是花之弦月的身法很是有獨到之處,就連學了個皮毛的花朵朵的身法都詭秘迅疾無比,更不用說花之弦月了,秦悍馬追了幾步,哪裏還能追的上。

花之弦月的聲音遙遙的傳了過來:“雷統領,千牛刀的下落就在花朵朵身上,而且,橫山城的輪回刀,就在那頭狗熊身上,小的回到赤峰城還有要事料理,咱們就此别過。”

秦悍馬瞧着遠遠掠去的花之弦月,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心道我明明不是他的對手,對方怎麽撤退的這麽着急?想不明白,秦悍馬也不再去想,而是站到了步離身前,盯着不遠處的雷橫。

雷橫聽見花之弦月臨走之前的話,眼睛亮了一下,笑着說道:“原來千牛刀和輪回刀都在這裏,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小兄弟你剛才是的刀也是五把鑰匙之中的一把,這一下子就有了三把鑰匙,挺好。”

步離瞧着雷橫的那副已經牢牢掌控一切的表情,輕輕一笑,說道:“你要,也需要我們給才行的啊,如果我們不給,你能怎樣?”

雷橫顯然不想再與步離多說廢話,說道:“交出三把刀,臣服于我。饒你一命。”

聽見雷橫這樣說話,步離臉上終于是露出了一絲微笑。瞧着雷橫,步離問道:“你憑什麽?”

是的。步離之所以說出這句話,是他已經調息完畢,而且,不遠處,魔化狴軒的身影在濃霧之中若隐若現,大黑手中的輪回刀開始閃爍着赤紅的光芒,歲月刀一如既往的蒼涼古樸,但是在步離的手中,卻總是有一種鋒芒畢露的殺氣在輕輕外洩着。秦悍馬扭了扭頭。脖子關節處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從脖子處蜿蜒到後頭頂的赤色紅蓮越發的顯得妖異鮮豔。

步離有資格問出這句話,是啊,你憑什麽?在秦悍馬大黑與步離的面前,你一個人憑什麽說出這麽狂妄自大的話來?

聽見步離不爲所動,雷橫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廢話,緩緩的舉起手中的狼牙棒,赤紅色的眼睛瞧着步離大黑的方向。在夜幕之中閃閃發光。

吼……雷橫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聲音,這聲音像極了大黑憤怒的時候發出的嘶吼,然後步離和大黑就驚訝的發現,雷橫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變化。然後,在大黑與步離的目瞪口呆之中,雷橫就完成身體的轉變。本來就十分高大的身形硬生生的又拔高幾分,變得魁梧無比。原本赤、裸的上身開始發生顯著的變化,随着毛發的越增越多。雷橫又是一聲古樸蒼涼的嘶吼之聲,雷橫完成了由人向熊的轉變,高大的身軀矗立在不遠處,粗壯無比的手臂拎着巨大的狼牙棒,威風凜凜的站在不遠處,大聲朝着步離喝道:“你說我憑什麽?”

步離和大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意外和驚訝,因爲,雷橫變身的場景,在很久很久之前,步離和大黑就見過無數回,今天在這裏見到雷橫變身,大黑和步離的腦海之中同時閃現出了三個字,這三個字是一個人名,這個名字就是蔡小仙。

“天生紋刻。”步離脫口而出。

“血脈之力。”大黑吃驚說道。

“還算你們有些見識,還是那句話,交出三把刀,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雷橫猶如魔神一樣站在不遠處說道。

雷橫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爲他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之上浪費時間,浪費魂力,如果能動動嘴皮便解決問題,雷橫堅決不會動手。當然,動口便能解決問題的前提就是動手能力超強,說到底,實力才是硬道理,雷橫站在這裏威風凜凜的說出這句話,在他看來,這幾個滑不留手的小家夥們應該能分清形勢,向自己妥協才是。

雷橫意料不到的是,步離并沒有回答雷橫的問題,而是問道:“魔族大陸的人都是像你這樣,會變身的嗎?”

雷橫瞧着步離,有些傲然:“在魔族大陸,隻有我們熊族擁有變身爲熊的能力,我們的熊騎兵,在我們聖女的帶領之下,勢必将熊騎兵的榮耀撒播到所有的位面,我們熊騎兵的旗幟,必将在所有的位面迎風飄揚。”

步離聽見雷橫說出聖女這兩個字,心下一動,說道:“聖女?”

雷橫一愣,顯然發覺了這個少年的廢話有些多,不由得怒道:“小娃娃不要再唧唧歪歪,交出三把刀,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不交,等會小侯爺來了你們會死的很難看的,不要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

步離一聽雷橫說小侯爺,心裏就是一顫,通過幻影相思扣,步離隐約知道,在魔族大陸,也是一位小侯爺在對蔡小仙死纏爛打,這名小侯爺,和幻影相思扣裏面的那名小侯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聽到這裏,步離也不再廢話,不管是不是,隻要是魔族大陸來的,小爺我全部都照打不誤。

雷橫見步離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本來就不多的耐心便消失的幹幹淨淨,掄起手中的狼牙棒,便朝着步離沖了過來,嘴裏說道:“既然你們不知好歹,那就都去死。”

場間并沒有風,但是步離的頭發都開始漂浮起來,雷橫咆哮一聲,一擊便朝着步離砸了過來,這一擊帶起一陣狂風,狼牙棒與空氣急速摩擦,發出一聲爆響,狼牙棒化作無數的殘影,瞬間便逼近步離。

秦悍馬瞧着雷橫。心中的戰意早就沸騰到了極點,見雷橫發動。秦悍馬一聲怒吼,身上的元力提升到極緻。光頭之上爆出一根又一根的青筋,頭上的紅蓮發出耀眼的光芒,秦悍馬狠狠的掄起自己的右拳,迎着雷橫的狼牙棒,便狠狠的揮了過去。

螳螂擋車會被人笑做不自量力,同樣的,如果一個人用自己的拳頭當做自己的武器去和敵人的武器硬碰硬,對手肯定會罵這個人是一個逗比,但是。當秦悍馬的拳頭會出去的時候,雷橫并沒有一點小觑,反而輕輕的咦了一聲,這聲輕咦裏面,有的盡是吃驚和意外。

我手上無刀,我既是刀!秦悍馬的身形踉跄,似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的便朝着雷橫的千鈞一棒撞了上去。

在秦悍馬前進的道路之上,不斷有兩邊的黃沙被席卷而起,和狼牙棒卷起的黃沙轟然碰撞在一起。然後迅速的落下,覆蓋住秦悍馬之前踏出的深深的腳印。秦悍馬此時此刻終于激起了自己最強大的潛力,使出了自己踏向武神之路的巅峰一拳!

神武有子方十八,被秦無極看中。授予他魔族大陸皇族的不傳之秘,明王斬。明王斬最具氣勢,最重養意。練習到人既是刀,才算是登堂入室。秦悍馬瀝血厮殺十二年,經曆無數生死契闊。身子裏面溫養刀意十三年,在面對血獄荒原根本不能遇到的血煞威嚴的強者的時候,終于悟出了這第一刀!

你來我往,你死我活。就是秦悍馬此時此刻領悟到的刀意。

秦悍馬燃燒自己,用盡自己身體之中的所有精力,把自己當做一把刀,狠狠的與雷橫的狼牙棒相撞在了一起。

場間一片安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放緩一樣,大黑步離瞧見秦悍馬的右臂與雷橫的狼牙棒相交,然後一個短暫的停頓,再然後,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之聲,雷橫手中的百煉精鋼所鑄的狼牙棒足足八百多斤,平日裏都是八個熊騎兵擡着,此時此刻,銀光閃閃的棒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頭的印記,緊接着,這把狼牙棒似乎經受不住這一擊産生的天地元氣的劇烈的摩擦,變得通紅通紅,然後啪的一聲,便裂成了無數的碎片,雷橫被這一拳的反震之力震得後退三步,然後右足在地上狠狠一踏,這才止住後退的腳步,雷橫伸出毛茸茸的手臂,将嘴角的鮮血輕輕擦去,開懷大笑,說道:“一生之中能遇見這樣的對手,我雷橫的幸運呐,那麽,就讓我殺死你,這是對你最大的尊重。”

就在秦悍馬使出自己最強一擊的時候,與雷橫的狼牙棒相撞,像一顆炮彈一樣急速的朝着後面飛去,身子在空氣中旋轉幾下,撞到那棵粗壯非常的大樹之上,秦悍馬的身子與樹幹相撞,撞得大樹一陣搖晃,樹幹并沒有被秦悍馬撞倒,等大黑趕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秦悍馬像一條沒有骨頭的蟲子一樣被鑲嵌在樹幹裏面,秦悍馬的右臂在剛才的那驚天一擊之中已經節節斷碎,隻是在肩膀處露出了混合着血液的白森森的骨頭茬子,秦悍馬哇的一聲吐出一攤血水,大黑将秦悍馬從樹幹之中輕輕的摳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面之上,秦悍馬這個時候就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地上,微微喘着粗氣。

大黑從空間袋中掏出一大把黑的紅的藍的白的各種藥丸,不要錢似的一股腦的塞到了秦悍馬的嘴巴裏面,大黑顯然很是着急,嘴裏罵道:“你個狗日的,怎麽這麽二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非的去硬碰硬才顯得你威風凜凜嗎?你看你,現在煞筆了?敵強我退敵弱我打,敵跑我追敵來我跑,這才是真正的戰鬥的真谛啊。”

秦悍馬嘴裏嚼着大黑塞到嘴裏的藥丸,突然猛的劇烈咳嗽,将嘴裏的藥丸全都吐了出來,混着粉色的血沫子,粘在胸前,說不出的萎靡,但是秦悍馬還是喘着粗氣問道:“你說的,是戰鬥的真谛還是猥瑣的真谛?”

大黑被問住了,眨巴眨巴小眼睛,說道:“你管是什麽啊,總之能戰勝敵人不讓敵人傷害就是好的啊。以後沒事學學我,你看我,大小血戰也是打了這麽多場了,哪裏會像你這樣受這麽重的傷。”

秦悍馬輕輕笑了一笑,說道:“我修煉的不動明王決不是普通的功法,隻能是在生死關頭才能有所突破,而且,每次戰鬥都要拼盡全力燃燒自己才能獲得進步。”

大黑聽見秦悍馬這樣說,不由得發怒了:“燃燒自己?拼盡全力?你丫的胳膊都沒有了。”

秦悍馬聽見大黑話語裏面濃濃的關心,笑着說道:“當年義父收留我的時候,傳我功夫的第一天就對我說過,我的天資并不怎麽好,如果修煉普通功法,一輩子都不能看到九品上的風景,但是如果修煉不動明王決,有可能下一次戰鬥便會死去,但是也有可能達到一個别人都達不到的高度。”

大黑沒好氣的說道:“說了一堆廢話,你胳膊都沒有了還說這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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