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交變異體的爆炸是步離最後的手段,精心設計的敗中求勝的辦法。
“白亮”很強,步離并沒有任何把握接近“白亮”。“斷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幻化的長箭的傷害被“白亮”全吃下去,居然行若事,除了白亮的皮囊受損之外,魂力、魂術都沒有一點損耗,擡手就是一個時空結界。這種悍匪,步離自問沒有一點可能戰勝。唯一的勝機就在手中的這把尖刀上。
死中求活,步離隻能想到這一個辦法。瞬間環視四周,步離并沒有因爲自己面對的困境而沮喪,甚至還有時間艹控着老蔓藤,随着步離的心意潛伏到雲閣和白骨巨人交戰的區域。
要是死了,一切皆休。可要是萬一真能死中求活,好多事情還是需要做的。
雜交變異體的使用,步離不是第一次了。但一次用出三十二隻雜交變異體,還有魂陣的作用,每一隻雜交變異體都是一個魂陣,三十二個魂陣又組構成一個更大的魂陣,在“白亮”左手白骨骨刺即将命中的一瞬間,步離引爆了雜交變異體。
沒有窮途末路的悲涼,有的隻是以血還血,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勇悍。
爆炸的威力巨大,“白亮”布置的時空結界直接被炸成了碎片。龐大的氣流流動把“白亮”掀了起來,幾乎和步離面對面。
這是變異的69式啊,貴妃醉酒,雪裏背梅……生死的一瞬間,步離腦海裏想的不是自己身上的重傷,不是如何用手中的尖刀刺入“白亮”的身體裏,而是自己和“白亮”奇怪的姿勢等等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硬盤裏的姑娘們曾經數次和步離展示過這樣的姿勢,可是當步離和“白亮”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步離隻是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謬。原本隻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怎麽會到了一個古古怪怪的地方,天天刀口『舔』血,跟人打生打死?
形的大手在刹那之間把“白亮”托起,在骨刺刺穿步離小腹的同時也出乎意料的拉近了“白亮”和步離之間的距離。
尖刀刺入“白亮”的後背,步離感覺到尖刀裏面有一種熟悉的力量在呐喊,瘋狂的呐喊,有什麽東西活了過來似的。
紋刻之力被尖刀吞噬,血肉生機被尖刀吞噬掉,尖刀上的光華已經壓過了從前的灰蒙蒙的顔『色』,步離從來沒有見過尖刀在自己手裏煥發過這樣的光彩。是的,從來沒有過。尖刀刀身周圍似乎出現了一層水霧,水霧缭繞,七『色』光華流動,仿佛是步離随手從雨後天晴的蒼穹上采撷了一道彩虹,擡手刺入“白亮”的身子裏。
“嗷~~~”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白亮”狠命的一聲厲吼,從将将失去生機的身體裏迸發出來的吼叫聲裏面充滿了恐懼、不甘與驚悚。尖刀上攜帶的力量,遠遠要比白亮預想的更加強大,更加匪夷所思,更加不可理解,不可阻擋。
“白亮”自以爲自己已經很重視步離這個來自西山遺族的小子了,但是當尖刀臨身的一瞬間,“白亮”才知道不管怎麽重視,都是錯的。
步離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狠戾,甚至毫不吝啬自己的生命。而步離手中的尖刀,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已經法去形容自己心裏面的那種驚駭莫名的感覺,尖刀帶給“白亮”的感覺就是遠遠離開,越遠越好。尖刀的氣息已經讓“白亮”失去了任何想要對抗的念頭。
他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麽一把刀!況且擁有這麽一把刀的力量的人居然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好像從一開始就想着要和自己同歸于盡似的。隻要這把刀能『插』到自己的身體裏面,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好!
張熙桐的閃電從天而降,落在“白亮”的身上。閃電凝聚到一種讓人産生出緻密錯覺的程度,根本不是虛的、沒有重量的電荷構成,而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從天而降,落在“白亮”的身上。
然而……張熙桐全力而施召喚的閃電落在“白亮”身上後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直接被步離手中的尖刀吞噬。
不,不,不是吞噬,而是一種融合?尖刀和閃電剛剛接觸的瞬間似乎還有些陌生。可是随後便相互雀躍着,歡呼着融合在一處。好像是老友重逢一般,尖刀接納了閃電,把閃電的力量容納在尖刀的刀身裏面。閃電也沒有一點抗拒,老實而乖巧的進去。
這種變化步離感覺到了,但是步離卻沒有時間去想爲什麽。
“星雲鎖鏈”,張熙桐竭盡全力召喚的魂術也随之消失,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天空還是一片暗紅『色』。
半空中“白亮”和步離被抛到最高點,又直接落了下來。
仿佛被扔在沙漠裏的屍體,被沙漠的高溫蒸發掉水分之後經過風沙的洗禮,變成了一具幹屍。“白亮”的皮囊原本折疊成古怪的形狀,在這個時候,在時間、歲月的流逝的河流中可掙紮的變成了一具幹屍,左臂白骨前端鬼文幻化的骨刺也消失不見。[
步離終于和“白亮”分開,兩個皮袋一樣從半空中落下。大黑沖鋒到“白亮”的身邊,已經變成幹屍的“白亮”的皮囊哪裏能承受住大黑拼死的一擊,直接被撞碎,變成數的碎片,随風而逝。
大黑接住步離的身體,輕輕的落下。暗紅『色』的地面被雜交變異體的爆炸炸出了一個方圓百丈,深十數丈的大坑。雖然大多數的爆炸的力量都被“白亮”的時空結界承受,可就是溢出的那一部分力量就已經如此聲勢,觸目驚心。
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神『色』肅然,左手托着雨後青花的茶盞,豁然站了起來。
“打完了就想走?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麽了?”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右手像是撫琴一樣在半空中結印,朗聲說道。
沒有人回應,然而半空中數隻眼睛布置的天羅地網已經崩碎。崩碎後的天羅地網後面,好像就是盡的虛空,蒼茫飄渺,窮盡。
窮的虛空之中,一道手印落下,憑空出現。香氣撲鼻而起,一朵蓮花在虛之中盛開,每一瓣蓮花的花瓣上都帶着些許『露』水,随着花瓣打開,『露』水在嬌嫩的花瓣上流動。雖然隻是幻象,卻讓人感覺生動比。
生動,活過來一樣。
一縷黑『色』氣息在半空中撞在蓮花上,聲的悶響在每個人的心頭出現,好像兩個虛幻的影像撞擊的時候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似的,就連這片位面的殘片都要被震碎了一般。
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喝到:“留下來吧!”
随着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一聲大喝,蓮花轉瞬盛開,那縷黑氣彷徨失措的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倉皇的落在暗紅『色』的地面上,滲入到大地之中。
“這就對了,要不然豈不是枉費了我老人家一片心意。等了這麽久,還讓你走了,孩子們都要笑話我了。”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了笑,重新坐到紫檀木的椅子上,朗聲問道:“步離,還能戰否?!”
步離躺在大黑的懷裏,自愈的光芒在小腹閃爍。但不知道“白亮”施展的骨刺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力量,自愈的光芒在步離小腹傷口處像是一團火焰般燃燒着。鮮血已經不再噴湧,可是肌膚卻怎麽都法愈合,内髒在輕輕的蠕動,看上去詭異比。
張熙桐見到這般樣子雙手一松,手中那柄珍貴比的手杖落在身邊。一雙小手死死的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呼出來。
上戶風和雲閣與此同時都和白骨巨人分出勝負,上戶風如虎一般側頭斜睨,見到步離這般悲慘的模樣,心中栗然。不知道剛剛步離經曆了什麽,怎麽會傷的這麽重?雲閣看了一眼之後,直挺挺的暈死過去。
步離臉『色』慘白,躺在大黑的懷裏,伸手拍在大黑的熊掌上,嘴角一絲笑意還沒有消散,笑罵道:“别笨手笨腳的把傷口裂開,你想弄死我?”
“你個狗曰的别死……”大黑哪有心思和步離鬥嘴,慌『亂』的說道。
“放心,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步離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半空中盛開的蓮花,至于自己身上的傷勢一點都沒有在意。
聽到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朗聲問自己,步離臉上的笑意更盛,看着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道:“當然,今天肯定要弄死那狗曰的。”
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點了點頭,道:“去吧。”
步離四周看了看,見自己落在雜交變異體炸出來的大坑裏面,四周坑壁就像是山崖峭壁一樣鬼斧神工的削的筆直,一張人臉赫然印在峭壁上。
不是白亮的臉,這張臉很陌生,當然也很大,步離的身材站直了都好像沒有那張臉高大。
“好大的一張臉,不知道臉皮夠不夠厚。”步離看着峭壁上的那張臉,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嘴裏喃喃的說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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