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弄出這麽大的聲勢,還是才奪舍不久的身子骨,這人倒也算是可以。”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喃喃自語道,随後展顔一笑,和張熙桐說道:“那丫頭,維持魂陣的時候,你可以試着感受一下‘白亮’布置的時空法則結界裏的規則力量。”
張熙桐心裏正在懊悔,剛剛錯失良機,沒想到“白亮”居然會這麽強大,被步離全力一箭擊中之後,竟然像是沒有損到一絲一毫的元氣,擡手就是時空結界,自己全盤的準備盡數落空。這一戰要是敗了,或許關鍵的點就敗在自己剛剛的選擇上。
可是聽到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不緊不慢的點撥自己修爲,張熙桐聽在耳中,暖在心底。要是這麽說的話,自己犯下的錯誤并不是沒有彌補的可能。既然他老人家說讓自己去體會,試一試總歸沒什麽不好的地方。
感受着閃電進入“白亮”布置的時空結界裏,那種毫不着力卻又略顯滞澀的感覺很新奇,張熙桐沒有接觸過。聽到那存在的指點,張熙桐平心靜氣,把心中的悔恨、浮躁的感覺一揮而空,認真的掌控閃電,體悟時空結界之中力量變化的方式。
在戰鬥中成長,是一種最快的方式。優勝劣汰,适者生存。就在這生死之間。張熙桐領悟的東西,遠遠要比尋常時候自行修煉的要多了許多。
步離在雷電形成的叢林裏穿行。細碎的銀蛇蔓延在腳下,入眼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是來到了極北苦寒之地。滿樹霜花,被陽光一照,反『射』出讓人法視物。
要是有副墨鏡就好了,步離一邊奔跑,一邊注意着“白亮”的位置,心裏不着四六的想着。“白亮”帶給步離的壓力太過巨大,擡手就是時空結界,這是什麽概念?難不成意味着“白亮”的力量要比杜天賜和諸葛老花還要強了許多?步離知道自己雖然進步了,但要是面對杜天賜或是諸葛老花那個層面的對手。估計也就是一兩個照面就會敗下陣來。“白亮”真要是這麽強的話,這仗也沒什麽必要打了。
話是這麽說,步離從來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就算是見到了棺材,也得咬掉對方一口肉。就算是咬掉一口肉,步離也不會甘心躺進棺材。笑話,還沒看見蔡小仙兒,步離就算是死了,也會詐屍再站起來的。[
步離心裏怎麽『亂』糟糟的想這些事兒。緩解着壓力,腳下的步伐并沒有一點放緩。忽然步離感覺到後背像是有一隻蚊子叮了一下似地。
不對!不是一下!步離馬上意識到這就是“白亮”召喚出來的蜂鳥紋刻獸!狗日的欺負老子沒有破魂器?
感覺是一下,但是細細的想一下步離就知道在那一瞬間,自己後背被蜂鳥紋刻獸不知道啄了多少下。因爲太過于細密上百次的攻擊連成一次。甚至步離連皮膚上傳來的疼痛的感覺都不覺得有多尖銳。
步離回身,但卻并沒有見到綠『色』的蜂鳥,一道殘影映入眼簾。
擦!速度真他娘的快。步離心裏暗罵。一時束手策,卻又不能不理會那隻蜂鳥。這種感覺上并不緻命的攻擊真要是放任下去。幾息之後胸背部就會被啄出一個巨大的傷口來,那時候才真是要命。
心裏暗罵。步離身形卻沒有遲緩,在雷電交織的“叢林”之中變換數個角度,躲避蜂鳥的啄擊。隻要不是同一個位置,自愈能力都能恢複,步離感覺到身後的傷口正在重新愈合,卻并沒有多少安穩。爲了躲避蜂鳥,對“白亮”的注意力不知不覺的下降,神識撒開,卻失去了“白亮”的蹤影。
步離心裏一驚,雖然表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一顆心卻如墜深淵。
“白亮”再次出現,必然就是雷霆一擊,這點步離知道。大黑那狗日的又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想一想步離就覺得嘴裏泛起一股子苦澀。牛角長弓威力大,如果是面對于澤的吸血蝙蝠,或是雲閣的信天翁,步離都有信心一矢中的。但“白亮”的蜂鳥偏偏就是牛角長弓法對付的,因爲體型小,速度快,就算是步離動作敏捷,也壓根就沒有彎弓搭箭的機會。
接連躲避了幾次蜂鳥的攻擊,蜂鳥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不離步離左右,不管步離如何躲閃,長嘴尖喙總是或多或少的落在步離身上。而且都是步離的後背,步離就算是想面對那隻蜂鳥都很難做到。
先解決掉它吧,要不然等“白亮”暴起一擊的時候,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做什麽了。步離此刻才知道“白亮”直接用出紋刻獸,并不是欺負自己沒有破魂器,而是這紋刻獸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去應付而已。
身子驟停,急轉,牛角長弓被步離戳在地面上。一根牛角深深的紮進暗紅『色』的泥土裏,随後便有細碎的銀蛇攀爬上牛角長弓的弓身。
尖刀已然在手,順着回身的勢頭斜斬出去。沒有碰到任何實體,尖刀斬落的是蜂鳥紋刻獸的殘影。步離卻沒有灰心,身子越轉越快,像是一個陀螺一般轉動着,尖刀灰蒙蒙的刀影連成一片。即便是在這種速度下,步離依舊隻能碰觸到蜂鳥紋刻獸的殘影,那隻細小的紋刻獸比步離快了許多,即便是步離把自己的速度提到了幾乎極限,蜂鳥紋刻獸依舊行有餘力。
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猛然間步離身上的獸皮被尖刀挑落,像是步離出現了一個分身一樣獸皮張開雙手落在步離身後,要擁抱住蜂鳥紋刻獸。
或許一張獸皮做的衣服對蜂鳥紋刻獸來說并沒有傷害,但步離要的就是這麽一個時間差,要是就是蜂鳥紋刻獸頓一頓的時間。
一道綠『色』的影子從獸皮上飛起,高速的旋轉中,獸皮突兀的脫落,依舊沒能捕捉道蜂鳥紋刻獸。[
當綠『色』的影子帶着數道殘影要擺脫獸皮的一瞬間,半空似乎驟然變成黃綠『色』,步離的老蔓藤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步離召喚出來,在不遠處依托閃電的光芒藏身,此刻化作一張緻密的大網從天而降。
步步算計,終于讓蜂鳥紋刻獸落入步離盤算了許久的陷阱裏。要不是這樣的話,以蜂鳥紋刻獸的速度,老蔓藤就算再進階幾次,都法在蜂鳥紋刻獸高速飛翔中抓住它。
就像是從前還沒有穿越的時候,冬天在雪地裏面捉麻雀一樣,步離對這樣的生活深有體會,所以在一瞬間想到的辦法也是這樣,直接就拿蜂鳥當麻雀了。
急停,反身,尖刀細緻入微的從老蔓藤的網眼中刺入。
可就在此刻,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從步離腳下升起。一隻一半是枯骨,一半是血肉的手從地下伸出來,抓住步離的腳踝。鬼手骨節蒼白,已然用盡全力。剛剛和步離的腳踝碰觸,步離便感覺到腳踝上傳來踝骨碎裂的聲音。
“白亮”土形在底下,自己設計蜂鳥紋刻獸的時候,“白亮”沒有視而不見,而是将計就計,潛伏在步離身下的暗紅『色』泥土裏面。步離驟停,身影慢了下來,“白亮”才破土而出,一把抓住步離。
沒有時間去想再多的事情,那絲微笑好像還挂在步離嘴邊。尖刀從老蔓藤幻化的網眼之中刺入,直中蜂鳥紋刻獸。步離沒有驚慌失措的去擺脫“白亮”的手,事已至此,要是放任蜂鳥紋刻獸飛走,就算是能從“白亮”手心裏逃走,之後的境地會更加險惡。
步離從來都不缺乏面對面刺刀見紅的勇氣,既然“白亮”這麽選擇,那就貼身肉搏好了。
尖刀刺入蜂鳥紋刻獸的身子,步離左側腳踝骨質碎裂,身子直接被“白亮”拎起來,大黑的身影在“白亮”身後出現,大黑棒子沒有奔着“白亮”的後腦砸去,而是橫掃。
電光石火的瞬間,原本步離布置的一處陷阱,“白亮”的蜂鳥紋刻獸落到步離的陷阱之中,卻在“白亮”和大黑相繼現身之後演變成一處決戰的戰場。
重創,并不隻是步離。當尖刀刺到蜂鳥紋刻獸身上的一瞬間,幻化成實體的蜂鳥紋刻獸身影一陣氤氲流動,随後變成黑『色』魂力直接被尖刀吸納的一幹二淨。直接殺死紋刻獸,在步離的對戰之中是第二次。第一次在衆目睽睽之下步離隻是肢解了血邪宗三公子的牛頭血怪,尖刀也像是知道步離的心意一樣,那一戰并沒有吸納牛頭血怪的魂力。
而這一次大不相同。步離缺少的是時間,貼身肉搏,每一刹那都可以決定勝負生死。已經學會了『操』縱尖刀中冰山一角般的力量的步離沒有任何保留,即便這種能力被張熙桐、上戶風、雲閣看見也所謂,面臨生死的時候,弄不死“白亮”,一切都是扯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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