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在步離身後,剛開始的幾天還把一半的注意力都用在院子裏的人身上。後來見每個人都專心修行着,後來也不再多管什麽,一瘸一拐的也苦練不辍。看大黑那副模樣,一瘸一拐的樣子,像是得了小兒麻痹後遺症似的,但身形奇怪,詭異中愈發不可琢磨。
金蟬脫殼的确是一種很适合大黑的術法,大黑一邊練着,一邊琢磨着那些個沒有底線的事情。該如何把金蟬脫殼融合在步離的戰術之中,在間不容發的戰鬥瞬間取得最大的戰果。
日複一日,步離穩固着自己的經脈和丹田。
丹田似乎是魂瀾大陸的修士沒有的,這也算是自己穿越過來的一個小彩頭,步離是這麽想的。要是沒有丹田,步離可以肯定,還沒等書頁翻完,自己就會爆體而亡,像是一槍打中了一個大西瓜似的,汁水四濺。就算是自己的自愈能力再怎麽強大,也無法把這麽多殘破的身體複原。那是液态終結者,不是自己。
雖然險之又險的憑借“白亮”的力量度過最難的一處,但步離至今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好險,好難。可得到的好處又很大,身體裏的經脈已經穩固到了一個步離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程度。魂力流動,像是長江大河一般,經過丹田的淬煉。十幾天的功夫,步離就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狀态。達到了一個步離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境界。奇妙而又強大。此刻的步離覺得自己戰無不勝,即便和杜天賜、諸葛老花那樣的強者對戰。也有幾分勝機。
當然,步離也知道這隻是自己力量增強之後的一種錯覺,但總有一天,自己能站在舉世強者的面前,戰而勝之。
小心翼翼的破境,到沒有引起步離想象中的種種異變。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完成,步離已經變成了五階的紋刻獵人。這就算是水到渠成?或許是這樣,順其自然的感覺,還真是安逸。
五階紋刻獵人。步離這時候很想念胡武老大人。從前每一次進階,都是在胡武的催促之下完成的。随後便是去找紋刻獸,用尖刀刻畫在自己的身體上面。可是這一次,在滄瀾學院裏進階,要用什麽紋刻獸,步離很迷茫,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
雖然不習慣依賴别人,但步離在進入修煉之後便一直在胡武的關照下成長,若有若無的淡淡迷茫籠罩在步離的心頭。
想不懂的事情步離就不去想。在步離看來,這是一個好習慣。船到橋頭自然直,自己準備好也就是了,機緣到了。自然會有新的紋刻獸。
恢複、破境之後,步離又把蜃影蛩龍的等階提升。隐隐的,步離已經能感覺到蜃影蛩龍可以和遙遠的東海中蜃影蛩龍島上的蛩龍之王偶爾溝通。雖然不頻繁,但已經開始了。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小蜃影蛩龍的成長很快,一看就是一副王者的樣子。什麽都是最牛逼的。怕是要不了多久,自己的力量就無法壓制了。
這種念頭步離想了想就仍在腦後,讓一隻紋刻獸超越?自己腦子裏是不是都是豆腐腦?這才是扯淡。要是真連自己的紋刻獸都不能控制,還說什麽要挑戰世間強者。
四隻紋刻獸都提升到了入魂的程度,步離用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
偶爾看一看四周,大黑已經變得癫狂似的在做着同樣的事情。隻是在大黑的苦練之下,金蟬脫殼已經從兩個影子變成了四個影子。以後似乎更難,大黑也沒辦法迅速提升,隻是在不辍的苦練着。
這種靠着熟練度升級的方式,就算是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估摸着也沒什麽好辦法。
上戶風的傷已經痊愈,有時候在打拳,有時候在冥思,像是想領悟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想法,卻又不得門而入。
張熙桐盤膝坐在自己不遠處,身上偶爾有白色的銀蛇閃爍,顯然是正在修行着那存在給她的雷電之力的功法。一張俏臉上無悲無喜,隻有一股子專心。雲閣在另外一面,步離隻看了一眼,見雲閣沒什麽敵意,也不去多關注。
正好有大把的時間,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滄瀾學院是鎮壓天地法則的地方,能連通其他的位面。步離也沒去奢望能在滄瀾學院直接回到自己曾經的家裏,畢竟在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嘴裏,自己那個家所在的位面叫做主位面。
奇了怪了,分明人類的力量或是野獸的力量照魂瀾大陸這裏差了許多,怎麽叫做主位面呢?
步離沒有糾結這些問題,而是謹慎的想把自己提升到最強悍的程度,要不然進入其他位面,碰到無名的風險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能活着,總是要比死了強。
步離最後修煉到“斷金碎玉罡”。
有時候步離也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個紋獵,有負聶鑫磊的重托。作爲一名紋獵,像是“斷金碎玉罡”這種功法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錢,而自己最後才想起來修煉,當真好生慚愧。
“斷金碎玉罡”的進階很快,沒有聶鑫磊說的那麽艱難。想來也是,所謂水到渠成,步離的魂力已經到了一個很強的程度,要是步離想的話,能沖破五階,到六階。但沒有紋刻獸的加持,到了六階也是那樣,所以步離才沒有着急。
有了最基礎的魂力,“斷金碎玉罡”的破境進階,也并沒有多艱難。步離隻是在按部就班的一點點變得更加強大,變得更加厲害。
這種安心修煉的成長的時間,很是難得。除了每次更換魂陣的魂石的時候,步離想念一下蔡小仙兒之外,幾乎就處于一種心無旁骛的冥想狀态之中。
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步離最後把“斷金碎玉罡”提升到自己所能提升的頂點,但還是無法把“斷金碎玉罡”化作暗金色的長箭射出去。正想着解決這個至關重要的大問題的時候,書苑中的老者忽然出現在院子裏。
“很久沒看見你們這樣認真的年輕人了。”老者的話語打破了多日以來院子裏的甯靜。雖然有四個人一頭熊在,但院子裏除了大黑掄動大黑棒子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基本沒有其他聲音。大黑棒子破空的聲音就像是背景音樂似的在院子裏已經許久了,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爲常。
聽見書苑中的老者說話,步離緩緩睜開眼睛,還沒說話,先咧嘴笑了笑。
“老先生,你好。”步離笑着和書苑中的老者打着招呼。
“酒葫蘆給你,老了老了,好酒貪杯的事情還是改不了。”老者把酒葫蘆扔給步離,笑呵呵的說道。
步離掂量了一下,酒葫蘆裏面空空如也。還真是個好酒貪杯的老頭,這麽多酒,個把月的時間就喝光了?真是厲害。
也沒在意這些小事情,步離當然知道老者走出來,要說的事情必然不會是僅僅把酒葫蘆還給自己這麽簡單。
“差不多到日子了,前幾天見你們中的一個人負傷進入後院,你們是打了一架?”書苑中的老者問道。
這種明知故問的事兒,步離覺得真心好笑,那老者說的像是真的不知情似的。不管他想說什麽,自己就當是不知道好了。
“是啊,我們打了一架,他就跑了。我想着不能辜負了老先生您的好意,還是在這裏學點東西在往後面走的好。”步離笑呵呵的說道,步離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臉皮厚了許多,“一個多月的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書苑中的老者說着沒有營養的話,步離也随口敷衍着,相互等待。
老者混濁的眼睛瞄了一眼步離,道:“拿了你的好處,總是不能欠你這小子人情。我是來告訴你,或是你們,今天後院應該能簡單一些,要是去,今天是好日子。”
呃……這種事情也分時間?無數念頭在步離腦海之中出現,難道根據時間不同,會有不同的位面出現?扯淡呢,要是能做到這一點,魂瀾大陸估計就是主位面了。想到這裏,步離忽然突發奇想,是不是自己原來的世界能通往所有的位面,才叫主位面?這種傳送是單向的,要是沒有強悍的力量,根本無法逆向回去?
想一想,似乎有可能。
老者見步離眼神有些散亂,不知道步離在想什麽。嘿嘿幹笑了兩聲,負手走了回去。自己要說的,都已經說完,至于步離信不信,則不在老者的考慮的範圍之内了。
“多謝老先生。”見老者回去,步離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者擺了擺手,道:“走的時候,記得把書還回來。”
這個圖書館管理員,做的還真是敬業。步離看着老者的身影,心裏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潦倒的圖書館管理員。一般這種人都應該很厲害,黃裳從前不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