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賭對了,雖然不能不賭,背水一戰還是赢了。
步離嘴裏叼着煙,到現在雙手還是僵硬的。煙霧刺得眼睛有些疼,隻能眯着眼睛回憶着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尖刀刺入地面,有那麽一瞬間,步離甚至感覺到一種破空感的出現。好像是尖刀刺破了一隻荒獸的身體似的,這種感覺是那麽的強烈,強烈到步離在這一瞬間知道,那隻大牲口死定了。
不再像是步離攻擊黑武士的時候那樣,濃汁噴濺出來,遮擋住尖刀的光華,無法帶給魂力緻命一擊。尖刀在刺入的一瞬間便開始蘇醒,歡呼,雀躍。
魂魄再怎麽強,在尖刀前都變得孱弱無比。尖刀就像是變成一道漩渦,拼命的吸收着周圍的魂力,用自己那親大爺的話說就是把一種有序的力量變成無序的,吸收之後,似乎有極其輕微的損耗後又一次的變成有序的。
這種變化真是神奇啊,步離手裏握着尖刀,感受着剛剛出現的變化,心裏回味着。
要是能挑戰、暗殺更多的紋刻強者,尖刀會變成什麽樣子?步離有些迷茫的握着尖刀,猜想着。
“你想什麽呢?”忽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出現。
他怎麽又出來了。不是睡覺呢嗎?步離一下子就聽出來自己那親大爺的聲音,真想上去惡狠狠的給他來一刀。也不知道那存在和尖刀哪個強一些。
當然,隻是想一想。那已經滄桑到妖的老家夥估計尖刀也對付不了。
“大爺,你騙我。”步離面無表情的轉頭,看着一襲黑衣黑氅的強悍存在,冷冷的說道。
“你看看,做點事情就要工錢。你且說說,我哪裏騙你了?”那存在笑呵呵的說道,渾然沒有因爲步離一度身陷絕境的内疚。
步離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道:“你看,這裏根本沒什麽太強大的牲口。開始的喽啰,大黑都能解決。後來的這家夥,你用尖刀也足以解決,很簡單嘛。我就是想不懂,你那腦子有沒有開竅,怎麽這點小問題居然都想不懂,還跟我闆着臉。其實我覺得大黑基本上都會比你聰明,這種事兒大黑就不會問我。”
“……”步離心裏無可奈何的想着剛剛出生入死的一幕幕,難道真是自己腦子不開竅?
“别想了。想多了不長個。”那存在笑道,“走,我跟着一起去聽聽故事。”
“你不是睡覺了嗎?”步離問道。
“人生百年,爲的是啥。還不是走過,看過,經曆過。來到魂瀾大陸一次。這種陳年的老八卦,我可不想錯過。一想到那些陳年八卦帶着的塵土味道。我都會開心。”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轉身走到大黑的身邊,拍了拍大黑的頭。誇獎道:“雖然差點好心辦壞事,你這家夥還是不錯的。”
“我還以爲見不到您老人家了。”大黑忽然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抱着那存在的腿開始幹嚎起來。
看見大黑這潑皮架勢,連那存在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你這是要鬧哪樣嘛。說來聽聽,隻要可以,我都不會拒絕。”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呵呵的拍了拍大黑的頭,和煦如三月春風,說道。
“您老人家有沒有那種破魂的好東西了,剛剛我差點沒死在這裏。”聽了幾句暖顔安慰,大黑心裏微暖,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大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飛在半空中,天旋地轉,直接被摔在地上。
“給你點笑臉,你就開始蹬鼻子上臉。”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恨恨的道,“那東西我老人家都沒有留,哪還有一把能給你。趕緊起來,去聽故事去。”
這一下明顯手下留情,大黑并沒有覺得疼。看了步離一眼,步離聳了聳肩,大黑馬上從地上爬起來,緊緊的跟在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身後,像極了一隻狗。
“到底是什麽故事?”步離奇怪,問道。
“這裏是當年魔族入侵的時候魂瀾大陸的人抵抗的戰火燃燒最兇的地方,死了無數的人。就是過的年頭太多了,那些個冤魂大都已經消散,能省下幾隻,都是當年極強的。要是在這裏陰氣最盛的時節,我哪裏會放心讓你進來。”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一邊走,一邊說。
“我謝謝您老人家,我替我全家謝謝您老人家。”
“不客氣。”那存在像是沒聽出步離言語之中的反話似的,看這樣子,一顆八卦的心已經開始燃燒起來。
“不是都沒了嗎?幾千年了,還有誰能給我們講故事?”步離追問到。
“魔族是能利用時空法則的高一等的生物,所以當年魂瀾大陸的人才會被打的潰不成軍。這裏有一座大陣,不過已經被我停住了,趕緊走,晚了的話我怕他們會魂飛魄散。”
步離多想自己去看的時候,已經一片空空如也,不管是什麽大牲口都魂飛魄散的好一些。
“我這個幻象力量很弱,一會你跟他們聊,我老人家就在一邊聽聽就好。”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道。
步離笑了笑,說道:“沒看出來,見您老人家龍精虎猛的樣子,我還以爲您老人家準備出手大殺四方的呢。”
“殺不殺的,并不重要。不過你要築城的風水大陣的陣眼在這裏,最後要怎麽選擇還要看你自己的,我可不幫你拿主意。”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又開始像一個神棍似的神秘鬼祟的說道。
步離追問了幾次,那存在隻是趕路,并不再說話。
這家夥,每一句話都隻說半截,好像是多說點,就能死似的。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一人一熊一幻象拐過幾個彎,前面赫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血池。
這應該是人工挖掘出來的,可是到底什麽人會做這種事情?步離看着眼前出現的一切,有些恍惚。
繞過最後一個彎,前面出現一座小湖,湖水都是暗紅色的鮮血,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好像下面連到了地底最熱的地方,被燒開了似的。
湖的四邊有四根巨大的黑黝黝的鐵柱子,柱子上有鐵鏈直伸向血池之中。在血池的正中心,有一個人“漂”在上面。距離很遠,步離看不清楚那人的五官,隻能看見四周的鐵鏈捆綁住那人的四肢。
每一根巨大的鐵柱子上坐着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辛苦異常的施展魂術想要控制住血池之中的那人似的。鐵鏈子不斷的動着,攪動一池血水,已經呈洶湧之勢。
紋刻?步離見到四周的鐵柱子上坐着的強者後背都有紋刻之力的光芒閃爍。種種步離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紋刻獸的光芒閃爍着。可即便如此,靠着血池之力,還是無法讓血池中心的那人安靜下來。
“你看,這就是那幾隻魂魄。都是魂魄,不用擔心,談不攏就用殺豬刀殺了他們。”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道。步離把嘴裏的煙頭取下,吐了一口煙,又使勁的抽了一口,把煙頭彈向遠方。這親大爺說的話還真是血腥,談不攏就殺了他,啧啧。步離心裏感慨着。
見有人走進來,距離步離最遠的一根鐵柱子上的老者道:“來者何人?”
這名老者和其他幾個人不一樣,看着像是領頭的人。
何人?步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來的,難不成還要說,殺人者陽谷武松是也?
“我就是進來轉轉,你們随意。”步離笑呵呵的說道,四周看着。
“紋刻?四階?魂力怎麽這麽弱?”那老者看了一眼步離,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來步離是四階紋刻強者。因爲有虛空中步離得到的那枚手镯的遮擋,魂力多少沒有被窺觑。就算是被窺觑,怕是也看不出來子醜寅卯。
“老丈果然強悍,神目如電。”步離笑呵呵的說道。看這架勢,四周的四個魂魄應該是魂瀾大陸的強者死後的魂魄,身後的紋刻之力的光芒步離看着很熟悉。而血池中被魂陣束縛的那人應該是什麽魔族強者。
“不管你是哪一族的,來助我一臂之力。”那老者顯然已經用盡全力,還沒有辦法制服中間的魔族強者,見步離帶着一頭熊進來,猜到步離應該是自己一族的紋刻獵人,雖然并不強,但此刻能多一分力量便是一分。
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在步離身後,那老者視若未見。步離估計是自己那親大爺施展了什麽異術,除了自己和大黑之外别人都看不到他。
步離聽那老者說,心道,小爺我是來聽故事的,鬼才會出手幫你。正要“呵呵”一笑,敷衍過去,就在此刻,血池之中翻滾起來巨大的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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