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那些事兒小子我沒有一樣擅長的,全要依仗各位的相助了。”步離道。
“好說,那些散碎的事情,原本也沒有什麽。”馬曉說的豪爽仗義,原本繁複艱難的工作說的輕飄飄的像是一張紙似得被一揭而過。
在馬曉看來,自己做的和步離的所作所爲比較起來,這些事情也的确就是簡單的事兒,根本就不值一提。
“還有件事情要麻煩幾位。”步離道,“今晚還請各位帶着手下的人回恨山一夜,不知道能否可行?”
“嗯?”杜天賜、于澤、馬曉都是一愣。回恨山倒是沒什麽,就是浪費點魂石罷了。可是這有什麽必要嗎?一來一回,浪費魂石不說,延誤多少工期?眼看着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要是入了冬,上了凍,好多事情就要費更多的手腳。
但是步離既然說了,這是步離的封地,說到底大家來也就是幫個忙,壓根就無法拒絕。杜天賜眼神裏閃爍出一絲渴望,看着步離,好像是在詢問步離自己能否留下來似得。
步離苦笑,自己也不知道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想要作什麽,萬一真要是背着人的事兒,杜天賜看見了反而不美。真要是被殺人滅口,那可不值當。
杜天賜也知趣,知道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這次不願見自己。這種機緣也不能強求,便和于澤使了個顔se。雙雙告辭,帶着自己的人回恨山。胡武也去安排暗影門與祖荒神教的人手暫住恨山,又羅清泉當助手,一切都簡單了許多。
原本熱鬧無比的西山峽谷,在ri落之前就恢複了甯靜,甚至帶着一絲讓人心悸的冷清。
步離歇了一會,恢複了一下元氣。按照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說法,自己也就是看看戲。應該沒什麽要自己做的。不過在西山的林子裏面生活了十年,步離早已經習慣了謹慎的面對一切。即便是自己不用做什麽,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雖然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一直都是一種無所不能的形象出現在步離面前,但步離還是習慣xing的自己靠着自己去解決一些事情。雖然看上去有些可笑,但這是步離的本xing,難改。
大黑在步離休息的時候。有些蠢蠢yu動,想要去西山的林子裏面找母熊花差花差。可是每每一動,胡武的眼神總是像刀子一樣落在大黑的身子上,讓大黑有苦難言。
這又是何苦來哉,都回到西山了,還不能跑出去找母熊。大黑極度郁悶。險險便直接就一口老血噴出去。
一輪明月從山頂升起,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直接出現在步離面前。背對着步離,一身黑衣黑氅,黑se罩帽也戴着,說不出有哪裏不對勁。
步離隻是感覺不對。仔細的看了兩眼,隔着寬大的黑衣黑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爺,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呢?”步離和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沒有什麽隐瞞的,心裏怎麽想便怎麽說了。
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沒有說話,直接轉過身。步離忽然感覺全身的寒毛一下子都豎了起來,簡直要比驚悚片還要驚悚。以步離心智之堅強,就算是一個會說話的頭骨出現在步離面前,步離都不會如此。
張熙桐一張俏臉側頭看着步離,巧目靓兮。半張嬌嫩的臉龐被黑se罩帽籠罩住,在月影朦胧之中若隐若現,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美。
“大爺,你還真是什麽都敢來啊。”步離一瞬間思維像是平面鋪開似的,想了無數的可能。最後還是确定了這一定是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幻化出來的影像,吓唬自己的。
“張熙桐”笑道:“你這家夥反應挺快啊。”
步離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剛想要說點什麽,看見張熙桐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苦笑道:“我說大爺,咱能不能換個樣子,我看見這妞兒,就走不動道。渾身直抖,這要是吓尿了,咋整。”
“把你出息的。”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道,身影微微一動,比川劇變臉還要快上幾分,直接換成原本的中年書生模樣。
步離笑着點了幾根煙,散了一圈,道:“我這不是還以爲那妞兒要來跟我拼命呢嗎?誰成想是您老人家。剛吓了一跳,還在想是打是跑來着。”
“以後你要是娶了張熙桐,難不成還真要一看見就怕的不行?還沒過門就已經把你管教到這種程度,你這小子,還真是厲害。”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嘲笑步離道。
步離像是見了鬼一樣,“忽”的一下子站起來,道:“你說啥?”
這一句,步離已經毛了,連平時叫的大爺兩個字都忘了叫出口。步離敏銳的覺察到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有所指。
“我說你被管的很嚴,每天晚上都要跪硬盤。”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呵呵的和步離說着。胡武不懂硬盤是什麽,和大黑面面相觑,有些茫然。
擦!步離馬上想到硬盤、洗衣闆之類的種種,身子一激靈,随後道:“我的親大爺啊,我是說你剛才說什麽娶過門?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上天定下來的姻緣,老天定的,還不夠你臭屁的?”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當然知道步離說的是什麽,隻是在和步離開着玩笑。
步離愁眉苦臉的道:“别介,您老人家這麽一說,怪滲得慌的。”
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手指一彈,一小片白se霧霭出現在半空中,然後便逍遙自在的坐在椅子上。步離一直眼睛都沒有離開他的身子,卻根本不知道那把椅子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你自己看。”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一隻手夾着煙,一隻手托着雨後青花的茶盞,說道。
步離哪有心思貧嘴,全神貫注的看去。
白se霧霭像是煙圈一樣飄散在半空中,有一步長短之後便不再繼續變化,而是出現了蜃影。像是步離見過的黑白電視劇一樣,好像是無數年前的片子,蜃影裏沒有其他顔se,隻有黑白兩se。步離知道這一定是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做的手腳,以此來給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背景是一處曠野,似乎也是初冬的樣子,刮着寒風。一地死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血污四濺。張熙桐站在寒風裏面,周圍都是死人,一臉蒼白,似乎在畏懼着什麽。蜃影裏的張熙桐與步離見的有些不同,步離仔細的看了看才恍然大悟,那裏面的張熙桐長了一雙長耳朵,像是小白兔一樣嬌小可愛。
“少爺,請收留我。”蜃影裏的張熙桐勉強忍耐着,沒有哭出來,眼圈已經通紅。凄冷的寒風像是從蜃影裏吹出來似的,步離覺得有些冷,順手緊了緊身上的獸皮。
蜃影并沒有給出全景,隻是以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角度去看,而似乎這個角度就是張熙桐對着說話的那個人。
“像是兔人,離最後滅族也不遠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蜃影裏傳出來。聲音微微低沉,隐隐帶着些浸在骨子裏的威嚴。
步離看着蜃影中的“張熙桐”,心裏覺得好奇怪。爲什麽奇怪,步離也說不清楚,看着白se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幻化出來的蜃影,步離恍惚到連自己爲什麽出現這種感覺都不明白了。好像這幅場面在哪見過,難道是夢裏?
曾經有許多次,步離夢裏的場景出現在眼前過,但都隻是一瞬間。可是……“張熙桐”和自己有什麽關系,爲什麽那存在如此正式的跟自己說這事兒呢?被封印的那段記憶,這應該是那存在第一次和自己提及。
“是這樣啊。”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有些青稚,像是年歲并不大,和自己現在相仿,聲音有些沙啞,充滿了磁xing。卻又浪蕩不羁、玩世不恭,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感覺。
聽到這個聲音,步離一動都不動,全身酥麻,宛如雷擊。這聲音……這聲音……好陌生,卻又好熟悉。就像是在錄音裏面聽到自己的聲音一樣,并不能一下子就認出這是自己的聲音,可是越是仔細想,各種說話的小習慣,都是自己的,也隻能是自己的。
難道這真是上一世的自己?難道真的是那段被封印的記憶中的一段?
一把貝殼抛了過去,落在“張熙桐”身上。
“拿着這些錢,趕緊逃命去。”蜃影裏那年輕人随後說道。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兔女“張熙桐”我見猶憐,但那個年輕人卻沒有絲毫心軟,隻是抛過去一把錢。說話的聲音、語調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麽溫和,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年輕人的溫和中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冷漠。是的,一種見慣了生死之後的冷漠。(未完待續。(qidian.)m.qidian.閱讀。)9